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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導:許雅玲
圖:張智玟、本報資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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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已故的詩人游川問他:是否可為我的文字譜曲?
游川傳了他和傅承得的一大堆詩作給周金亮。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為詩譜曲到今天……
青春時期,周金亮就跟朋友組樂隊,大玩搖滾音樂;青年時期,一頭栽進流行音樂創作,又覺得音樂素養還不夠,跑去修讀9年古典音樂。
接到詩人們的一堆詩作,他先絞盡腦汁:哪種音樂最適合這些詩作?就像進行好玩試驗,他開始試著把不同內容的文字,放在不同音樂模式。經過一番耳力大激盪,他,總算明白:為詩作譜曲,並沒有固定形式,主要取決文字的結構和表達內容。
周老師,你會寫詞,何需用別人的文字?原來,跨界,為音樂人他帶來更大的音樂空間!
當他拿到《農夫》這首詩時,內心的第一個想法是:如果要我做一個音樂大冒險,勇敢碰觸從未嘗試的音樂,就一定是這首詩!
“我做對了。結果太奇妙了。因為,從來都是我用我的音樂,把我推去想到達的里程碑:譜一首唱起來像一首歌的音樂、賣第一首歌、第一次作品得獎……但是,是《農夫》把我牽引到新的里程碑!”他說。
詩人曾翎龍創作的《農夫》,是詩人經過深思熟慮,交出他對生命、環境的感受,簡練而成的一段文字,本來就不與流行掛鉤。不必考慮市場流行變化,音樂人非常開心:不必被聽眾兩天就變心的口味折騰了。
“當我針對某一個歌手或某張專輯來寫歌,文字我寫了,再譜上曲,所有的文字跟旋律,都是我自己所選擇的,變化會有一點局限,若不小心,會逃不出自己固有的色彩。別人的詩作,本來就有文字,我必須在文字空間裡面,摸索我的旋律趨向,這種局限,反倒為我的聲音和製作,帶來新元素。”
不同結構支撐的作品
周金亮先放入流行音樂元素,再加入古典音樂結構,甚至,創作中途遇上林文蓀,又放了一些歌者本科,即民歌唱法,還大膽加寬音域寬度,到最后,加入他自己很想在音樂道路上嘗試的異域風格,玩了不斷重複兩個和旋的方式,總算大功告成。
“完成之后,我很擔心,這是否會變成一塊流行加一塊古典加一塊民族的怪東西。最后,我很滿意,這些痕跡都沒有出來,全部融合后,變成一首很有不同結構支撐的作品。聽到文蓀高八度、低八度,聲音飛來飛去,大家忍不住鼓掌。”他說。
《農夫》的文字,為音樂人製造無限大的旋律空間,讓他完成歌曲后,嚇一跳:我怎么會寫出這樣一首作品?
周金亮坦言,“我和文蓀都覺得,如果不是遇到《農夫》,我們不會那么容易讓她定位音樂方向。我的音樂伙伴,他們覺得這是一首很棒的歌曲,甚至,他們認為,這是‘周金亮的代表作!’”
讓音樂舞蹈攝影融一體
遇上《農夫》這些文字,引發周金亮探索音樂路上無限潛在的可能性。他越來越放心進行更大的創作冒險:音樂劇、詩曲……甚至,他變得貪心,跨界到上海。
“上海朋友不知道我的個人背景,但他們都願意接受我的音樂,因為聽到裡頭和他們的音樂人同東西的元素。甚至,有一個團體,打算明年辦跨界攝影展:在舞蹈加音樂的場景內,展示攝影師的作品。”周金亮說。
最棒的是,他不用考慮市場,不用考慮受眾是誰,總之,他只負責讓所有進到那個場合的人,看到攝影、音樂和舞蹈,融為一體。上海首展成功的話,攝影展將會搬去其他城市展出。
感受文字與旋律越唱越好
第一次擁有自己的原創歌曲,林文蓀就遇上跨界大合作。以她淺短的唱齡,如何掌握這《農夫》這首歌曲?
“剛拿到《農夫》這首歌,我的想法很單純,沒有絞盡腦汁要用什么唱法。第一次聽到旋律:還不錯,不像一般流行歌,放心了,因為我對這塊不熟。”
經過北京音樂學院5年的音樂訓練,什么歌唱技巧都難不倒文蓀。來到更深層的內心情感部分,只靠本科專業基礎解析作品,仍不足夠,必須有感性演繹。這時候,5年大起大落的留學歷練,總算派上用場:不顧一切跑到北京,一開口便被質疑:你會不會唱歌,尋找音樂方向……感情一擁而上。
2012年發表《農夫》,唱到現在,林文蓀越來越能感受,正是文字和旋律的力量,為她注入把歌唱好的自然能量。現在,只有在特定氛圍環境時,她才會唱《農夫》,“太熟悉一首歌,根本不用想那么多,開口便能唱,我擔心唱太多,感情會消失。”
跨界民歌提升變世界音樂
究竟音樂人和歌手,想被《農夫》帶到什么成就地步?
一聽到“成就”,新人林文蓀靦腆表示,“隨緣吧。我不是沒想法,感覺現在的狀況是舒服的,不會強求一定要達到什么目標。不過,我希望,讓更多外面的人聽到《農夫》,讓它流傳很久很久很久……“
周金亮表示,“我不會單想這首歌和我自己,我必須得把文蓀也考慮進去。歌曲是具體的東西,想要流傳歌曲,必須有人來傳唱,目前,她是最適合演繹《農夫》的歌手,我的漢子滄桑嗓子,只有曾翎龍喜歡。”
考慮到歌手的閃亮前途,只傳唱一首好歌,還是不夠,后面必定要跟著兩至三首首本名曲。因此,周金亮不得不加緊努力,“現在,我很用力寫一首歌,《忘年》,它比《農夫》更長,但不會高不可攀,絕對適合文蓀。我還想完成一首小品,即是我寫了很久的《兩岸》。加上她寫給父親的歌,還有一些不同元素的歌曲,她就有足夠砲彈去打一場音樂硬仗。”
與此同時,周金亮給了林文蓀一個指標:召集你在北京認識的大馬音樂學生,組織一個團隊,完成你們在中國吸收到的養分,加上大馬風土人情和南洋作風,以及你們內心感動,製作一張民歌專輯。
“我聽了他們的歌曲Demo,有延續傳統部分,有自己追求部分,加上耳熟能詳的旋律,不會跟原曲一模一樣,有很多空靈的東西,提升變成心靈音樂或世界音樂。”周金亮得意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