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導：潘有文
圖：李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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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末期腎臟衰竭病人可使用血液透析（Hemo Dialysis，下稱洗血）和腹膜透析（Peritoneal Dialysis，下稱洗水），兩種腎臟功能取代治療法。

　腎臟專科醫生吳墨龍指出，從醫務人員的角度來看，若無特殊情況，醫生一般會鼓勵病人使用洗水方式洗腎，減少引發身體其他問題。

　特別是心臟病病人，洗水方式每天4次，每次半小時，不似洗血集中在4小時內完成，如果心臟無法負荷，或會心臟病發作。

　“洗水依靠腹腔，如果病人動靜脈血管不理想或心臟衰弱，可使用此法，它屬于慢性治療法。”吳醫生表示，洗水不像洗血需要使用針管，后者把血液輸出體外又重新輸回身體過程中，已失去一些鐵質。

　使用洗血方式的病患，需要注射鐵質或使用不少的紅細胞生成素（（Erythropoietin），洗水方式失血的幾率比洗血方式低得多。

教育患者選擇治療方式

　而且，洗血方式面對細菌直接入侵血液的風險，病患發生敗血症，甚至藥石罔效的幾率，遠遠高于洗水方式。

　“洗水方式如出現肚痛、嘔吐、發燒、泄肚子症狀，這是腹膜感染，如果及早就醫，可在48小時內控制病情。”他指出，洗水的腹腔管道一樣會感染細菌，但未直接進入血液，因此風險就沒洗血方式來得高。

　病人在醫療技術方面認知不足，做出不適合自己的決定之外，醫療費用往往也會成為盲點之一。

　吳墨龍醫生指出，洗血或洗水每個月的費用相近，一般介于兩三千令吉，但事實上前者的花費和所付出的時間，實際上比后者來得多。

　“不要只是算病人在療法上的花費，他們是否也計車費、收費站費用、來回路程等開支。”他指出，如果不能自己駕車，需要依靠孩子抽出時間陪伴，這是一筆看不見的開支。

　大馬醫生無法強逼病人做某些決定，醫生大多時候只能認同病人的選擇權，但吳醫生則以教育方式，讓在其行醫的國立醫院的350名腎病患者知道，洗水方式應是優先考慮的治療方式。

洗血方式需做動靜脈廔管手術

　簡單的說，洗血需要人工腎臟儀器，供患者清洗體內的代謝物；洗水是以附在腹腔的半滲透膜，協助執行腎臟清除代謝物功能。

　吳墨龍醫生指出，以上兩種方式皆適合大多數腎臟病人，如果患有心臟病、血管不好、害怕針刺（洗血需以針管輸送血液）、先天易流血不止者，則不適合洗血方式。

　在使用洗血方式前，外科醫生需要先為病患進行動靜廔管手術，即把一條動脈和靜脈，在皮下縫合在一起，讓連接的動脈的血液流過來，這條新的通路就叫動靜脈廔管。

　沒有這條動靜脈廔管，病患無法使用洗血方式，但這個手術不一定一次就能成功，對于一些急于使用洗血法的腎病患者，難以派上用場。

　“如果沒有動靜脈廔管，就要依靠頸部兩旁雙腔管，但是針插雙腔管，將造成很多的副作用。”他指出，在大馬，因末期腎衰竭緊急送院的病人，不少人由于因無動靜脈廔管，醫生唯有使用雙腔管方式治療。

　在頸項的靜脈施手術，將會有感染的副作用風險，同時會使血管變窄，以后就不再適合進行動靜脈廔管手術。

在歐美三五年可換腎

　在大馬，不管是洗血或洗水，病患基本上都能維持10至15年的生命，這在全球已是一個不錯的比例。

　“這段期間，已可看到小孩長大、大學畢業或結婚生子，人不能這么貪心，沒有透析法的話，病人的生命就是沒有了。”他指出，透析法的目的之一，是讓病人等待一個合適的腎臟。

　然而，如果與西方國家比較，我國等待換腎的機會差距甚大，西方國家的腎臟病人，三五年就可等到一個適合的腎臟，我國腎臟病人等個15年，可能還是在等待腎臟移植名單的“大后方”。

　“西方國家排期三五年等到腎臟，問題全都解決，也不用這么多洗腎中心，不需要求捐錢或捐贈洗腎機器。”吳醫生對于這樣的情況，只能形容：這就是社會問題！

洗水方式生活素質較高

　腎臟病人使用洗水方式，生活素質是否會比較高呢？

　吳墨龍指出，全國腎臟登記（National Renal Registry）組織調查中，從病人的生活素質和回到工作崗位與否的評比中，洗水的腎臟病人的生活質量指數得分（QoL-Index score），較洗血的腎病者高。

　“洗血隔天就要洗一次，之后病人會很累，因要在短時間內清除血液裡的代謝物，影響水和盬分平衡，病人感覺疲倦，同時心理壓力大，影響生活素質。”他指出，洗水方式是慢性的治療方式，比較少這些問題。

　病人選擇洗水方式后，可以安排自己的日程表，反之洗血者就要根據洗腎中心的編排，或因此影響工作與生活。

　“洗水者精神上較樂觀，較能接受治療法，也會自己主動注意飲食和服用藥物，整體上比較好。”不管是從他的病人或研究數據，他始發現使用這兩種治療方式上的差異。

衰竭定義功能少于15%

　不是每個腎臟衰竭都需要透析法治療，血液透析和腹膜透析都是治療末期腎臟衰竭的病人。

　至于末期腎臟衰竭定義，一般是以腎功能剩下多少巴仙作為標準，只要少于15%以下，就需要洗腎。

　吳墨龍醫生指出，醫學上是以腎小球過濾率（Glomerular filtration rate）來評定腎衰竭，常人兩腎生成濾液的量是每分鐘100至120毫升，末期腎衰竭者則是每分鐘15毫升以下。

　“每次要這樣詳細解釋，病人很難懂，所以使用巴仙來說，少于15%以下，就要使用腎臟功能取代治療法。”他說。

報導：潘有文
圖：連國強、受訪者提供

十幾年前，歐美國家的科學家對血小板產生興趣，研究后發現人體傷口流血后結成的小硬片，在逐漸縮小的過程中，其內的血小板破裂后，釋放出能夠修復壞死組織或受傷細胞的成長因子。

血液中的紅血球帶氧，輸送至所有體內細胞；白血球內有抗體，負責抵抗外來細菌，血小板則是凝血之用。

但是，隨著醫學技術提升，血小板的功用上升至另一層次，只要抽取血小板血漿，注射進入身體所需要的部分，即能協助傷口復元。

吉隆坡蕉賴復健中心醫學研究醫生蔡銘華感嘆，大馬有許多糖尿病患，在醫院內，當糖尿病人轉介至骨科，醫生為保住糖尿病患的生命，避免爛腳內的細菌造成血液感染，引發敗血病，唯有為病人截肢。

“其中，約有15%糖尿病爛腳病人，面對腳部組織關節壞死，其腳部的血管和神經線，因糖尿病而使其神經系統或血液輸送組織都壞了。”他指出，由于病人體內血液無法輸送和提供腳部組織氧氣，以及氧料不夠，腳部便會慢慢失去知覺。

即使他們踩到鐵釘也沒知覺，沒有查看腳板，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如果過了幾天未處理，病毒就會開始入侵病人身體。

這類病人的血管有問題，血液輸送量減少，局部支撐抗體能力已下跌，病毒會就在傷口處繁殖，腳很快就會潰爛了，蔡醫生說：“它會慢慢爛進去，看到韌帶、肌肉或骨頭，這就很麻煩了。”

成長因子幫助大

血小板內的成長因子，對于糖尿病腳部潰爛病人有著極大的幫助，醫生視病人的傷口大小，從病人身上抽取50～100毫升的血液，裝入特制的容器中，再經過分離器處理，取得高濃度血小板血漿（Platelet Rich Plasma）、低濃度血小板血漿（Platelet Poor Plasma），以及紅血球。

“50毫升可能是使用在腳的表面，100毫升可能就是腳的上下兩面，甚至到腳跟的地方。”蔡銘華醫生表示，如果只是一個小指頭潰爛，只需取20～30毫升血液。

經分層分離取出的血液組成部分，在容器最上層的是呈米黃色的低濃度血小板血漿，中間層是呈白色的高濃度的血小板血漿，底層是紅血球。

其中，血液分層后，佔最少部分的是高濃度血小板血漿，它將會注入病人傷口處，以讓血小板的成長因子，發揮其修復功能。

低濃度血小板血漿取出約15分鐘后，就會結成膠狀，經處理壓成平偏形狀的敷料（Dressing）后，包裹在傷口外部，與血小板血漿“里應外合”，治療病人傷口。

至于分層分離技術分離出來出紅血球，並沒有使用在這個治療過程中，這是由于如果把它置入體內，例如注入關節，或有負面影響，因為紅血球會慢慢壞死在內，凝成身體所不需要的物質。

這項醫療技術，給了糖尿病爛腳病人一個機會，可能因此無需截肢或不用高位截肢，減低病人在生活或工作上的衝擊。

減少截肢幾率

蔡銘華醫生在公立的復建醫院，遇到不少截肢后的病患進行復健，讓他感觸良多。

“穿上義肢后，他們用來走路的能量，比一般人高至少2～4倍，視截肢至哪一個部位而定。”他希望血小板血漿技術能幫助病人，減少截肢幾率，從而改善他們的生活。

任何醫藥治療，都沒有百分百保證這回事，這項醫療技術也不例外，但在蔡銘華心中，期待這項技術能幫助越多糖尿病人越好。

當病人聽到醫生告知需要截肢，不少人希望從其他管道，尋找更多醫療方法避免截肢；這類病人再回到醫院時，可能病情已更加嚴重，或需要進行更高位截肢。

在他看來，病人截肢后，除了自我形象的自信心降低，也有可能因此患上憂鬱症，同時也對國家和經濟形成極大負擔。

包裹傷口學問大

血小板血漿康復技術治療糖尿病爛腳，以注射和包裹敷料為主，前者固然重要，但如何包裹傷口也是一門學問。

蔡銘華醫生指出，如果使用吸水太強的敷料，會把傷口水分吸得太干，傷口就難以復元。

“傷口要復元需在無菌和恰好的濕度，所以，如何包裹傷口也是很重要的一門學問。”他說。

此外，在敷料上置放極少量銀（Silver），以達到殺菌效果，在醫學生上常以這種方式處理，尤其是在復健科較常使用。

不管是注射高濃度血小板血漿進入患處，或把低濃度血小板血漿形成膠狀后，制成的偏平敷料敷在傷口，皆能達到治療效果。

但是，蔡醫生強調，這項治療期望得到的是更多的可能，因此兩者結合起來使用，才能發揮最大功效。

需要時間發揮作用

以血小板血漿技術治療糖尿病腳部潰爛的病人，需要時間讓血小板成長因子，充分發揮效用。

蔡銘華醫生指出，如果病菌已進入病人血液，造成敗血症，就無法使用這種方法。

“注射高濃度血小板血漿，需要時間康復，低濃度血小板血漿有很多氧料和白血球，代為抵抗外來病菌，也需時間運行。”他表示，若不是敗血症，病人皆有機會使用這技術治療。

醫生發現病人可能因細菌引發敗血症，就必須與時間競爭，為病人進行截肢手術，保住病人性命要緊。

血小板成長因子的各種功能

＊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血管內皮細胞增生

＊結締組織生長因子（CTGF）－刺激血管生成、軟骨再生、促進組織纖維化。

＊纖維細胞生長因子（FGF）－組織修復、刺激骨細胞分化與增生、產生玻尿酸和膠原蛋白。

＊血小板衍生生長因子（PDGF）－刺激細胞增值、血管新生修復與膠原蛋白合成。

＊上皮生長因子（EGF）－促進上皮細胞再生，血管生成與膠原活性。

＊轉化生長因子（TGF α & TGF β）－表皮細胞和血管內皮細胞新生、促進傷口癒合、合成膠原蛋白。

適用于醫療美容

血小板的成長因子功用不少，除了可使用在因糖尿病引起潰爛的腳部治療，也可使用在任何傷口的治療。

在醫療上，血小板可以一展所長，施展其修復身體組織和細胞的能力，蔡銘華醫生指出，它也可運用在醫療美容上，例如，把這種醫療技術用在皮膚保養上，或是協助脫髮者生髮。

高和低濃度血小板血漿同時具備和醫療和美容功能，讓糖尿病腳部潰爛者展露歡顏，也是愛美者的好消息。

■ 蔡銘華醫生電郵：prp.cure@gmail.com

報導：潘有文
圖：練國偉、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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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厲警告他人時，有時我們會說：“小心我抽你的筋，拔你的皮！”　

　在新一代靜脈手術技術未出現前，治療靜派曲張的傳統方法之一，還真的需要抽掉那一根有問題的筋（靜脈），雖不至于拔皮，但醫生在病人腹股溝切開小口至數個小口，這也算是一種拔皮了。

　“以前手術是整條筋抽出來，現在是用微創手術，運用射頻（Radiofrequency）或雷射，把有問題的靜脈密封起來即可。”外科與血管外科醫生何德國指出，密封的靜脈會在體內消失，不需取出有問題的靜脈。

　人體長時間維持同一姿勢，腳部血管因非正常積壓，靜脈內一開一合制造靜脈壓，往身體上部輸送血液的管內瓣膜失靈，造成血管壁變薄及血管凸出，就會形成靜脈曲張。

　簡單地說，長期站立者，例如老師、外科醫生、發型師、專櫃小姐、廚師或餐廳服務員等，最有可能患上此症。

　何醫生指出，孕婦體內的胎兒若是壓著靜脈，也可能造成靜脈曲張；同時，如果家族中有人曾患靜脈曲張，或也會遺傳給下一代。

治癒率超過90％

　“公眾有靜脈問題，卻不太懂自己是什么病症。他們覺得靜脈曲張這種情況很普通，沒有問題。”他表示，公眾在這方面意識並不高。

　何醫生指出，以射頻或雷射治療靜脈曲張的技術，治癒率超過90％，即使腳部已經開始潰爛，經超聲波仔細掃描，鑑定靜脈受損情況，即可進行手術。

　“知道問題所在就可以醫治，靜脈問題很容易醫；一般上，病人腳部沒有傷口，只是醫治靜脈，做手術只需一天時間，完成后即可回家。”何醫生表示，如果病人進行有傷口的手術，估計一個月內傷口就會復元。

　在何醫生處理的病例中，即使腳部嚴重潰爛的靜脈曲張病人，都可以逐漸康復，未有病人需要截肢。

　但是，如果病人腳部嚴重發炎，無法在短時間內醫好，為了避免病菌危及性命，就需要截肢保命。

　病人腳部患處，手術后康復，再發病幾率不高，即使再出現，也可以注射藥物方式處理，不需再進行一次手術。

射頻阻斷曲張靜脈血流

　一般醫生若不熟悉靜脈曲張，也不知如何把病人轉介至適合的醫生，因此，一些病人就只能依靠口耳相傳，找到適合的血管專科醫生。

　在何德國醫生的病人中，一些就是從其他的州屬，長途跋涉到吉隆坡，尋求他的治療。

　何醫生在英國接受醫療課程時，接受射頻和雷射治療靜脈曲張的手術完整訓練，因此已掌握這個近十年才出現的醫療技術。

　這種手術是一種腔內技術（Endovenous Techniques），在膝蓋或足踝內側置入導管，利用射頻或雷射光束，阻斷靜脈曲張內的血流。

嚴重患者像糖尿病人

　嚴重的靜脈曲張，和糖尿病重度患者一樣，腳部出現潰爛，但前者大多數出現在小腿下方，后者則是腳或腳趾。

　如果靜脈曲張病人同時患有糖尿病，就需要注意醫療次序，避免白費工夫，也可能影響病情。

　“因為靜脈曲張是靜脈問題，糖尿病可能有動脈問題。”何德國醫生表示，由于有關血液輸送功能，因此，必須先處理動脈問題。

　由于醫治靜脈曲張可能需要包紮腳部，如果血液輸送受阻，傷口將會惡化，因此讓血液可以從動脈傳輸至靜脈，這樣才不會影響靜脈方面的治療。

　“如果病人同時有糖尿病爛腳和靜脈曲張腳部問題，就要很小心！”他說。

尋醫治療
不鼓勵吃藥

　大馬的醫藥和保健品市場上，百花齊放，到處都是有關健康和病症的藥物，令人眼花繚亂。

　市場上少不了聲稱可治療靜脈曲張的藥物，何德國不願置評這些藥物的功效，只表示不鼓勵吃藥，因這不是解決問題方法。“最好就是找醫生，不鼓勵他們吃藥。”

　一般上，經何醫生治療的靜脈曲張病人，即使動了手術，都未必需要服用藥物，因此，他提醒公眾一旦患上靜脈曲張，應優先尋求醫生的意見。

　“做完手術后需吃藥？不需要，手術完成后，病就已經好了。”他說。

壓縮襪子想好好才買

　市場上，有著不少聲稱能治療靜脈曲張的壓縮襪子（Compression stocking ），但何德國醫生提醒必須想好好才買。

　“它不能讓靜脈曲張患者康復，只是一種症狀治療，因此需要小心購買。”而且，不是一種壓縮襪適合每一個人，何德國醫生指出，因為不同等級的壓縮襪有不同的功能，應先向醫生確認。

　他表示，醫生讓病人穿上壓縮襪原因各異，一些病人怕痛不敢動手術，醫生才讓他們穿上這類襪子，舒緩靜脈曲張症狀。

　此外，一些人由于經濟能力問題，擔心無法負擔醫藥費，才會選擇穿上壓縮襪；但是，由于醫藥保險已很普遍，能代為支付醫藥費，因此這類病人並不多。

　有些病人不只身患一種病症，擔心手術引發其他問題，才會放棄手術治療。

　何德國醫生指出，時至今日，手術技術進步已可解決上述風險，而且靜脈曲張不屬于大手術，不太可能引發其他問題。

　一些病人寧願動手術，因為大馬天氣酷熱，穿上壓縮襪讓人不適，而且它佔據鞋子一定的空間，不易穿好鞋子。

報導：潘有文
圖：楊淦翔／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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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的精子和女生的卵子，前者是可不斷制造，后者則是存在與生俱來的儲存庫，年齡越大數量越少。　

　“女性在娘胎時，胎兒時期體內大概有七八百萬顆卵子，出世后只剩一至兩百萬顆卵子。”婦產科醫生林磊君指出，女生體內無法再制造卵子，而是用著天生就有的卵子，因此不孕女生的求醫年齡尤為重要。

　當女生第一次月事來潮，體內就只剩下30萬～50萬顆卵子，三十七、八歲時，只剩2萬5000顆卵子，停經后則剩下少過1000顆卵子。

　“女生的懷孕期，30歲時開始下滑，37歲的下滑弧度更大！”林醫生指出，約50歲時停經后，基本就已無受孕能力。

　年紀非常重要，不論科技如何發達，依然無法化腐朽為神奇，女生卵巢卵子儲備量低，科技也束手無策。

　“歲數一定會影響一個人的受孕能力，男女生有差別，女生特別重要。”她說。

趁早尋求醫療科技協助

　在試管嬰兒的統計數據下，35歲以下女性採取體外受精，約有50～55％的受孕率，38歲下滑至35％，40歲是20～25％，44歲只剩10％，45歲以上的受孕率幾乎是零。

　“那你會問：48歲也有人會懷孕啊？那不一樣，因她本來就有懷孕的能力，沒有不孕的問題。”林醫生表示，在這方面，新加坡的法律規定，45歲以上不能進行體外受精手術。

　女性年紀越大，由于卵子基因不穩定，出狀況的機會隨著增高；最普遍的是出現唐氏兒，這和高齡產婦卵子老化有關。

　林磊君醫生指出，每350個35歲以上的女性懷孕，就可能有一個唐氏兒，40歲是每100個有一個可能，44歲的幾率是每25個有一個可能，“年紀越大，可能有一半的胚胎是不健康的；不健康自然不會著床（胚胎和母體子宮壁結合），著床也可能流產。”

　婚后不孕的夫婦，不要左等三年，右等三年，女性不堪時間磋跎，生孩子就要趁早尋求醫療科技協助！

一年未懷孕屬不孕

　怎樣才算是不孕呢？醫學上的定義，35歲以下的女性，結婚一年或有性行為一年，嘗試懷孕不成功，即是不孕。

　“為什么不孕定義不是兩年，而是一年呢？大約15～20年前，醫學方面的定義是兩年沒有懷孕才去檢查，后來縮短至一年。”林磊君醫生指出，研究數據表明，一般沒有避孕的夫妻，其中84％的夫婦一年內就能懷上孩子，第二年懷孕率是8％，第三年是5％以下。

　多一年的等待，即是在浪費多一年的時間，醫學方面認為，在以時間是至關重要的大前提下，沒有必要再多等待一年或以上。

　但是，一年沒懷上小孩即是不孕的標準，只適合35歲以下的女性，超過35歲的女性在不孕上的定義，時間上必須減半，即半年無下文就是不孕。

未必是女性有問題

　女性不孕未必就是女性有問題，醫學研究上發現，男性與女性不孕的問題，各佔35％的幾率，另有20％是雙方同時有問題，剩下的10％則是不明原因。

　許多人對不孕存有誤解，把問題和焦點都集中在女性身上，這是一種傳統思維。

　“一般人不知男性方面的情況同樣重要，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也是很多人不知道的。”林磊君醫生指出，某些人把不孕當成是挫敗或羞恥，不敢踏出一步尋求協助。

　不孕的原因不只一個，女性方面可能是輸卵管堵塞、子宮內膜異位、盆腔炎，男性方面可能是無精、弱精或少精。

　因此，醫生檢查夫妻不孕問題，都不會只注重女性檢查，男生也應該配合，不要以為自己肯定沒問題。

體外受精生三子

　5年前，當時29歲的吳靜儀，與丈夫結婚3年未有小孩，因而決定藉體外受精的醫療科技，擁有自己的小寶寶。

　“我在醫藥中心檢查后，先吃排卵藥，試了兩個月不成功。過了一個月后就進行體外受精治療，兩個星期后就懷孕了。”她表示，看著其他朋友結婚后就有小孩，雖然自己沒有感到沮喪，但有一個機會就去嘗試。

　對于以體外受精方式生育孩子，他和丈夫都有一個共識：不試完全沒有機會，試試看至少還有一半的機會。

　她結婚一段日子，肚子沒有動靜，她的親朋戚友熱心的提供了各種偏方，他都沒有嘗試，因為她還是比較相信醫生。

　不孕對她不是壓力，而且當時她還年輕，並沒有思想上的負擔，但她笑說：“如果那時我是39歲，就會很苦惱。”

　吳靜儀在29歲嘗試體外受精，看來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因為她的年齡是優勢，健康的卵子和丈夫的精子，為他們帶來三個愛的結晶。

　第一次受孕成功后，她生下了女兒，如今已4歲；第二次則是解凍首次冷凍起來的精卵子，並且懷上龍鳳胎。

　花費數萬令吉進行體外受精，有人覺得需要慎重考慮，但她認為一切都值得。“名牌包包可以遲買或不買，但有小孩是福分，不去追求就沒有。”

藉科技達成夢想

　吳靜儀在中學時期，看過有關試管嬰兒的報導，她對這種醫療科技相當好奇，尋思：嬰兒如何從試管內變出來?

　未料，這個她所好奇的醫療科技，竟然使用在她身上，她讓科技力量協助自己的家庭，增添了三個小孩。

　“未來會讓孩子知道他們是試管嬰兒，甚至想讓他們當試管嬰兒醫生，幫助更多的人。”當年讓他好奇的科技，在她身上證實可行，這讓她對此信心滿滿，希望她的孩子有機會繼續協助他人完成心願。

　她希望更多不孕女性，能夠藉著這重醫療科技達成夢想，趁年輕盡快尋求協助。

不孕小字典

　⊙ 每5個女生，一人有子宮肌瘤；
　⊙ 不孕症三分之一的原因是女性子宮內膜異位；
　⊙ 輸卵管會堵塞多數因盆腔炎，它是一種性病，不一定多重性伴侶，一個性伴侶也可能患病。
　⊙ 從數據來看，試管嬰兒平均受孕率55％，比自然懷孕率高三倍，因100對夫婦行房，只15％可成功懷孕。
　⊙ 男性精蟲少或弱，不能與性能力劃上等號。
　⊙ 男性無精症，若是輸精管阻塞，可從睪丸取精，也可能完全無精蟲。
　⊙ 男性每次射精有百萬只精蟲，但只有4％精蟲正常。
　⊙ 第二代體外受精技術，精卵子自行結合；第三代體外受精技術，使用精蟲單細胞注射進入卵子內。

★延伸閱讀：

　──大馬輔助生育技術協會（MSART）Hope for a Child運動　
　網站：www.fertilityasia.com.my

　──不孕症的信息和治療醒覺運動
　網站：www.takethenextbabysteps.com

特約：楊奕進
圖：楊奕進、黃招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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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榜柳位于離十八丁以東約12公里的十八丁河（Sungai Sepetang）沿岸，過去一直靠捕魚維生，隨著漁產越來越少，加上沿河是一大片紅樹林與螢火蟲棲息地，甘榜逐漸轉型成生態旅游區，成為馬來西亞著名的螢火蟲觀賞景點。

　然而，這一切的成就非自然天成，而是村民一步一腳印努力的成果。

　為了守護當地的螢火蟲棲息地，當地村民自主成立了霹靂螢火蟲自然光芒協會（Pertubuhan Kelip-kelip Cahaya Alam Perak，簡稱PEKAS或光芒協會）。

　該協會成員莫哈末辛郭爾說:“我們現在做的努力是為了將來，如果從這里取完資源，未來這里的孩子怎么辦？”

　堅持著這個理念，當地村民在光芒協會帶領下，紛紛加入保護螢火蟲行列。

　他指出，因為螢火蟲的天然美景，霹靂州政府于2007年將甘榜柳列為生態旅游區，並大事宣傳及行銷甘榜柳的螢火蟲之美。

　但絡繹不絕湧入的游客，由于缺乏保護環境意識，做出許多干擾螢火蟲棲息的行為，讓村民非常心痛。

　居民也發現，從去年起，就有部分居民大量非法砍伐柏冷邦樹（Pokok Berembang），改種油棕，使柏冷邦樹從200棵銳減至70棵，螢火蟲數量也急遽銳減60%。

　柏冷邦樹表面看來沒有經濟價值，卻是螢火蟲繁殖的“溫床”。

保育螢火蟲刻不容緩

　游客大量湧入仿彿帶給傳統漁村無限商機，許多漁民因此轉型成推廣螢火蟲生態旅游的旅游業者。

　辛郭爾說:“但這些旅游業者並非全部擁有營業執照或游艇駕照，他們私自帶領游客參觀螢火蟲，不遵守賞螢的規則，衝擊甘榜柳依靠的經濟收入。”

　他說，在重重危機下，保育螢火蟲頓時成為當務之急。

　“最初完全沒有保育螢火蟲的經驗和專業知識。2011年大馬自然協會（Malaysia Nature Society）在我們這里和附近幾個村莊舉辦大自然工作坊，教我們一些螢火蟲與大自然永續經營的理念。”

　“除此之外，他們也訓練我們如何向游客導覽解說自然知識、漁民傳統技能的知識等等。”這次的工作坊，開啟了他們保育螢火蟲的視野。

復育柏冷邦樹 供螢火蟲繁殖

　2012年，霹靂州政府將甘榜柳沿河一帶列為螢火蟲保護區，馬來西亞國立大學（Universiti Kebangsaan Malaysia）自然資源與科學研究中心進入甘榜柳，協助當地居民一起守護這一片土地。

　“我們跟國大簽了3年合作計劃，首要任務是種植柏冷邦樹。”辛郭爾估計，90%實驗室栽培的柏冷邦樹，已經成功移植到紅樹林區。

　“我們的柏冷邦樹復育計劃，獲得政府的經費支持，但政府其實沒有要求我們種植柏冷邦樹，我們之所以願意加入國大的種植行列，是因為我們都意識到與環境共生和教育的重要性。”

　他表示，村民從無知、慢慢摸索、掌握基本紅樹林和螢火蟲知識，到向游客津津樂道自己的理念，過程中花了不少精力。

　“村民從以往害怕接觸游客，到現在熱情接待他們，介紹自己當地的特色，當中花費了好一段時間。”

　不但如此，村民希望更上一層樓，將柏冷邦樹復育工作做得更久。

　他笑說，只有國大的加入是不夠的，他們也找了其他國立大學的科學研究中心參與，研究種植柏冷邦樹的有效方式，才成功研發適合當地栽種的品種和方法。

螢火蟲觀賞規則

　光芒協會為保護螢火蟲免受生態旅游的破壞，制定了一套旅游規則。

　村內目前的游船共有4艘，是村民們生計的來源之一，也是游客們川行這一片大自然之美的工具。所有游船皆擁有開船和導游的執照，但還是有供不應求的狀況。

　當地居民指出，在旅游旺季時，人數可高達250人。由于船隻老舊，一趟出游，包含駕駛員只可以容納10人，必須要折回好幾趟，才能讓游客統統都能飽覽一番。

　由于游客逐漸增多，當地對于保育螢火蟲的任務也非常注重。在游客觀賞螢火蟲之前會經過當地村民詳細講解這裡的生態環境。光芒協會特別強調，如果游客帶走螢火蟲和柏冷邦樹樹枝，會被視為會是違法行為，他們有權向違規的游客征收高達1000令吉的罰款。

　除此之外，光芒協會也盡量遵循馬來亞自然協會的螢火蟲觀賞原則:

　1.游客不得使用手電筒和相機閃光燈，避免干擾螢火蟲交配。

　2.游客不得大聲喧嘩和抽煙。

　3.游客不得觸碰植物和捕捉螢火蟲。

　4.游客須帶走垃圾，不可扔進河內。

設巡邏隊保護十八丁河域

　目前，當地村民幾乎都會植柏冷邦樹，經過幾年努力復育，十八丁沿河一帶的柏冷邦樹已多達逾300棵，螢火蟲的數目也逐漸增多，這一切都是在多方努力下的成果。

　去年11月13日，霹靂州政府正式將甘榜柳153公頃紅樹林地帶，劃為螢火蟲保護區，將標準定為河岸的30至90米地區設為禁止開發區。

　除了復育柏冷邦樹、向游客導覽解說螢火蟲的知識外，光芒協會也成立巡邏隊，以杜絕非法砍伐和水產養殖污染的問題，確保十八丁河的水質清潔。

　一旦發現河岸的紅樹林遭到非法砍伐，負責守護螢火蟲棲息地的光芒協會，除了口頭勸阻，也會視情況嚴重程度直接聯絡霹靂州森林局。

　儘管如此，辛郭爾無奈的說，杜絕非法砍伐的問題還是力不從心，具體法令並沒有完整落實。

特約：陳尹婷、彭愉雯
圖：黃招勤、陳尹婷、莫詠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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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漁業局統計，過去20年，西海岸的漁獲量已減少了超過80%。

　為了避免拖網漁民濫捕，嚴重破壞西海岸海洋生態，該局實施新的漁業政策，包括限制近海捕撈的海域，由6海浬拉長至8海浬，或漁網網洞由36毫米加大至38毫米。

　該局希望透過推動這個政策，達到“五成供捕捉，五成供保育”的目標。

　其實，今天一些國家已經棄用拖網捕魚法。

　主要原因是拖網是緊貼海床的捕撈技術，當漁船高速行駛時，漁網會將海床上所有不同的生物一併捕撈，海綿、海傘和軟體珊瑚等海床生物，也會遭到嚴重傷害，造成海洋生態系統失衡。

　儘管漁業局的新政策立意良善，但太平十八丁州議員蔡依霖質疑，政府在廢除拖網漁船之前，是否有完善的配套措施協助拖網漁民轉型？

　“政府一直大談漁業轉型，卻看不出如何幫助我國漁民轉型。例如：政府是否有打算收購或回收拖網漁船？給予漁民技術方面的培訓等。”

　她不否認拖網技術對海洋造成的破壞，弔詭的是，拖網技術是政府在1960年代大量引進及推介給漁民的。換句話說，今天拖網技術導致的海洋生態破壞惡果，是政府種下的因。

未能協助漁民克服難題

　她痛斥：“新漁業法令雖有利小魚成長，維持海洋資源的永續使用，但政府卻沒有顧及不同地方的適用性，漁業資源調查資料不夠全面，也沒有任何配套措施協助漁民克服難題。”

　十八丁漁民合作社主席馬良才更直呼，新漁業法依據的漁獲調查資料基礎，並不適合十八丁漁民，因為當地超過90%的漁民是以捕蝦為主。

　魚蝦無論外形、體積、棲息習性、數量及捕撈技術，都大相逕庭，又怎么適用同一套規範標準？

　根據新漁業執照法，拖網漁船網翼上的網洞不得超過5公尺（195寸）、網尾網洞不少于38毫米。而一般成蝦體積較魚只小，擴大網洞只是讓漁民捕不到蝦。

　十八丁漁民合作社指出，自38毫米網洞的新政策實施以來，漁民的蝦獲已明顯大減。

漁獲減轉型不易

　馬良才說，政府規定B牌漁船必須遠至8海浬外的海域進行捕撈，只會讓漁民陷入“無蝦可捕”的困境。

　“漁船出到8海浬外，來回就耗6個小時，柴油成本會大幅度上升，而且捕撈的收穫視天氣而定，漁民往往血本無歸。”

　捕蝦業是十八丁主要的經濟活動，許多捕蝦業者從小隨著長輩討海，累積了豐富的經驗，和純熟的傳統技術，一旦辛苦付出仍彌補不回成本，很多漁民有可能賣了漁船，投身其他行業，這只會將漁業推向傳承無繼、走向滅亡之路。

　“我識字不多，轉行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到時只好選擇退休了。”他說道。

　十八丁漁民指出，在眾多的B牌船中，有明顯的大小之分，而十八丁大部分漁船是30年以上的老舊船隻，恐怕抵擋不了8海浬外的大風大浪，危及漁民的安全。

　另外，十八丁漁港的地理環境較特殊，漁民出海必須駛出蜿蜒的十八丁河后，才能抵達河口。與其他漁港相比，需要多花半小時的時間出海。

強制裝黑箱雪上加霜

　十八丁拖網公會主席陳瑞源說道：“政府總是說民意很重要，民意不就是要聽取人民的意見嗎？可我覺得政府根本沒有聽到我們的聲音。”

　他表示，之前漁業局的官員在與十八丁的對話會上，只是單方面宣佈新法令的落實，漁民根本沒有表達意見的機會，這使得漁民對新政策更加不信任及有所保留。

　另外，漁業局要求所有漁船都必須安裝黑箱，也讓漁民吃不消。十八丁漁民說，只是裝置黑箱的費用就高達4300令吉，之后還需要支付300令吉申請裝置黑箱執照，這些費用都必須由漁民自行承擔。

　“對我們來說，裝黑箱的幫助不大，以往有漁船在海上發生意外事故時，都靠漁民之間的合作度過危險。”馬良才說。

　而且現在的漁船本身就有衛星系統，記錄該船出海及返航的路線。

　“以前我出海時，如果迷失了方向，只要跟著衛星系統上顯示出海時的航線記錄駕駛，就可以安全回到港口。”已經退休的漁民鄭亞九（58歲）如是表示。

　蔡依霖也質疑強制裝置黑箱政策的正當性。她指出，政府要求漁船必須裝置黑箱之余，還有指定承包商，會讓人覺得政府並無意好好發展我國漁業。

　國家每年撥款予漁業發展理事會（Lembaga Kemajuan Ikan Malaysia，LKIM），卻不見有幫助到漁民，目前漁民只獲得每個月200令吉的柴油津貼而已，如何應付新漁業政策額外的高昂費用？

台灣策略值得借鑒

　台灣近年同樣面臨海洋資源枯竭的問題，部分漁民在“魚越捕越少，越捕越小”的窘境下，開始另謀生路，轉投其他行業。

　不過，卻有一批漁民展現自救之道，走出不一樣的漁業道路。

　台灣屏東縣東港鎮漁民，自定櫻花蝦產銷班制，以共利共享的精神，促進保育觀念的永續漁業，堪稱台灣漁業新典範。

　櫻花蝦是海洋賜給東港漁民的珍寶，跟著洋流的洄游生物，平時潛藏深海。

　只有在洋流經過台灣時，蝦群才會在東港外海一帶上浮。產銷班成立的目的在于避免漁民天天捕撈，造成過度濫捕;只有留下海洋生物族群繁衍，漁民才能年年“有蝦可捕”。

　產銷班採取的是登記制，東港近百艘櫻花蝦捕撈船都必須加入產銷班，才能出海捕撈。

　另外，產銷班會限定每艘船每次出海的捕獲量，最多12箱，多余的會分給當天收穫不理想的漁民。

　此外，船員之間開會必須決定工作日期。漁民之間維持互助的精神，工作量得以減少，一年之內大約只有半年出海捕撈，且享有長期的平穩收入。

拖網漁業執照新法令

　（1）限制半島B級拖網漁船，網翼上的網洞不超過5公尺（195寸）;
　（2）取締僱用外勞的B級漁船;
　（3）拖網漁船網尾的網洞不少過38毫米;
　（4）取締沒有親自出海作業的船主

特約：黎志賢、吳家毅
圖：黃招勤、鍾嘉怡、莫詠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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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八丁被訂為國家重要的生態旅游景點后，近幾年旅客人數倍增，也刺激當地旅游業、民宿業及海鮮餐館如雨后春筍般湧現。

　游艇業者盧遠德即說道，目前十八丁擁有大約8至9家的旅游社。

　除了提供以客船載送旅客出海觀賞螢火蟲、老鷹、海豚、夕陽、海上箱網養魚等行程外，也包括到老港體驗漁家生活、參觀炭窯及傳統造船廠、品嚐海鮮饗宴等服務，類型從自然體驗到人文之旅不等。

　“每逢公共假期，十八丁特別多來自怡保、檳城、吉隆坡和柔佛的游客，偶爾則有歐美游客等。然而，每當游客在公假前來十八丁游玩時，十八丁的街上就會塞車，特別是面對游客亂泊車的問題。”他說。

　旅游業者缺乏環境保護意識，在帶領游客體驗自然美景時，各種喧嘩噪音、亂丟垃圾、隨意踩摘植物、餵養野生動物、干擾螢火蟲作息，以及游船的廢油及廢氣污染等，都可能為環境帶來嚴重的破壞。

　蔡依霖指出，一般人對環境保護及自然保育的觀念非常陌生，有些人會覺得談保育是否意味著拒絕發展，這是長久以來一直辯論的課題。

　“這就是為什么我們一直談教育，然后得設法讓關注這些教育的人變得更多，而且保育和生態旅游的概念必須普及化到普羅大眾。”

醒覺運動推廣環保

　蔡依霖上任后，即主動尋求馬來西亞自然協會（Malaysian Nature Society），及一些環保團體和相關業者的合作，共同舉辦自然保育的醒覺運動，因為若僅是她的服務中心在推動教育，能達到的效果有限。

　“當很多公害和環境問題出現，我們就會看到別人在談綠色和要環保，至于執行方面，仍有很大進步空間。”

　此外，她也開始在十八丁推動系列環境教育活動。

　讓人鼓舞的是，今年3月間舉辦的“大手牽小手走進紅樹林”親子營，獲得了十八丁民眾的熱烈響應。

　“明年我會以生態教育作為主題設計各種節目，而目標群眾是教師和大學生，內容為推行更多的教育、如何地保護和保育生態環境。”

　她雄心壯志地說，接著，邀請專家來進行生態資源及社會文化資源調查，希望明年推出紅樹林的生態地圖，談生物和植物種類，提供學生最好的自然教室。

　另一個重要任務，是組織在地居民推動自己的生態旅游。

　“目前我已經開始接觸十八丁一些婦女，希望培養她們成為社區導覽員。”

　她說，這個漸進式的培訓計劃，希望能訓練一批結合自己實際生活經驗、家鄉特色及自然生態知識的社區婦女導覽員，讓她們開始講自己的故事。

　“一旦游客指定要導覽員而不是旅游業提供的導游時，這就是成功的開始，因為游客會覺得若導覽員是在地人，並且由他們帶領，才算是真正到過十八丁。”

旅游業以外創造更大價值

　十八丁不能只看重商業旅游，蔡依霖認真的說，單一的商業旅游無法創造更大價值，因為經濟價值僅供人消費，而旅游只是個切入點。

　她表示：“能為十八丁創造更大價值的，是如何把旅游做到有教育元素和方向，而不是消耗當地原有資源，我們必須在發展和保育之間，保持高度警惕，談永續經營，我們沒辦法快。”

　她說，馬來西亞面對的其一問題是城市化，例如:人口過度集中在城市、交通阻塞、社會與治安問題，在城市裡是無法獲得解決的。

　她認為，只有走進鄉區，設法把鄉區發展起來，讓人口回流，特別是年輕人回來參與家鄉發展，方能解決城市化的問題，而十八丁具備了這條件。

　“最重要的是，把發展的自主權交回給社區居民，讓他們有更多的機會參與，創造此地方未來的一種可能，才是十八丁生態旅游的正道！”

居民樂觀面對現況

　自十八丁的生態旅游推廣至今，來到十八丁旅游的旅客也日益增加，為小小的漁村帶來了許多變化和衝擊。

　十八丁居民對此新現象反應兩極，有者寄望旅游業帶動十八丁經濟發展之余，也讓小小漁村變得更加熱鬧；另一部分則表現冷淡，毫無感覺。

　對一般與旅游業沒有關係的十八丁居民來說，旅游業的發展對自己毫無影響，不關心也不甚瞭解；只有一些因為旅游業而受惠的群體如民宿業者，他們認為旅游業的推廣讓他們的生意量增加。

　當地一家文具店店主即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待旅游業的推廣，他認為，旅游業帶來的影響便是使其他行業的生意變好了。

　在眾多受訪者之中，只有受到經濟利惠的居民才會對十八丁的生態旅游表現熱絡。

　然而，處于人口外流、漁村凋零的此刻，能看到游客的湧入而熱熱鬧鬧，對大部分村民來說無疑是好事，至少十八丁恢復了昔日的生氣。

　談到年輕人外流的問題，蔡依霖表示在現今高度城市化的馬來西亞，鄉村人口外流到城市，是目前的主流現象，然而她期許將十八丁打造為一個能夠永續經營的漁村，而非跟著其他地區一樣走向城市化。

　“讓十八丁繼續保留鄉村的原貌，也讓想要居住在鄉村的人找到自己的機會。”

　在接下來的計劃中，她會盡可能讓當地居民參與生態旅游的規劃和運作，如共同討論限制旅客流量、制定相關規則等，藉著生態旅游的推廣讓流連于海外的十八丁游子們即使回到自己的家鄉也不至于沒有工作機會。

特約：楊奕進、劉全棨、彭愉雯
圖：黃招勤、本報資料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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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斯達黎加的帕里圖（Puerto Palitos， Costa Rica），一個位于形狀如小丑魚的奇拉島上的沿海社區。

　和十八丁極為相似的是，它同樣擁有瑰麗的紅樹林濕地生態。除此以外，島上還同時擁有豐富多樣的亞熱帶旱林植物生態。

　如今是生態旅游典範的帕裡圖，原來只是一個普通的漁村。

　經過無節制的鹽田和蝦池發展，以及紅樹林濫伐之下，該地的漁業開始步入衰退；而為了挽救當地的生存基礎，該小區約15名婦女不顧丈夫、家庭和社區內強烈的反對下，毅然成立奇拉島生態協會，為當地社群經濟開拓了新的道路。

　創會成員麗蓮娜（Liliana）和依沙貝爾（Isabel）分享經驗時指出，她們調查紅樹林破壞的情況，並透過生態旅游的方式，帶領小區逐漸轉型。

　首先，她們親手建造一艘船，更建造一家名為“友誼”（La Amistad）的綠色旅館。

　友誼小屋串連附近步道及展望點，旅人可隨意自旅館走出賞鳥、參觀紅樹林。

　此外，旅館在旅游設計上都盡量配合當地環境及使用本地出產的農產品，除非島上無法供應合乎環保標準的產品如飲料等，又或旅游旺季供不應求，他們才會從附近城市採購。

成果漸獲島民認同

　帕裡圖生態旅游的開展，開始並沒有獲得居民認同，當地人看見背包客的大背囊時，甚至懷疑那是用來偷擄嬰孩。

　許多奇拉島婦女生態協會成員在應付社區內的壓力時候，很多時候還要面對來自自己丈夫的強烈反對。

　可是經過數年努力，島上終于漸漸對此轉為支持，並且主動參與生態旅游的改造。

　主張促進永續漁業的奇拉島漁人協會自發成立，與政府和非政府合作改進島上漁業。

　如今島上有兩個只允許釣竿垂釣的“負責任漁業區”，正是該組織的成果之一。

　游人一踏入島上，就會有當地漁民作為嚮導，介紹島上因應環境保護成立“負責任漁業區”，見識當地居民漁業僅以一根繩子和雙手捕魚的傳統智慧。

　同時，訪客也可以在海灘欣賞海灣風光、到紅樹林體驗濕地生態，走訪當地社群的時候，還可以參與當地藝術家開辦的手作課。

屋久島為保育限游客量

　位處日本最南端，被譽為“海上阿爾卑斯山”的屋久島，是日本最早開展生態旅游的地方之一。

　島上處于寒暖交雜的特殊氣候，為世界孕育了一座珍貴的植物寶庫，早在1993年便被登錄為世界遺產。

　島上山巒起伏，到處林立千年杉樹，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于超過6000年歷史的繩文杉，旅人必須走上至少4個小時的山路，才能看見二三十人環手才能合抱的繩文杉巨樹。

　此外，屋久島上另一必到之處，就是著名的千尋瀑布。

　從遠方看去，水流從山上奔瀉而下，流過旁邊一片傾斜的花崗岩壁，氣態雄壯。傳說日本動畫大師宮崎駿正是由于十分喜愛這個瀑布，以此瀑布命名他的作品《千與千尋》中的女主人翁。

　但在屋久島成為世界自然遺產以后，游客數量開始大幅度增加，這個現象尤其在特定長假期更加明顯，垃圾量暴增3000噸，甚至傳出游客不慎踩破海龜蛋，海龜因此不敢上灘產卵，較80年代的孵蛋高峰期下降了接近八成。

　擔心超越生態承載力，2011年起，屋久島依法限定入山人數，每日上限300人。

　當地政府除了推動島上環境保育與發展計劃，也積極和民間共同成立屋久島地區生態旅游協進會。

　該會推動島上導游的認證制度、制定特定保護地與的保護及使用規則，同時也積極發展島上各村落的社區型生態旅游。

　屋久島的生態旅游起步極早，上個世紀末就開始了對屋久島的科學調查及研究。

　長期努力下，屋久島上居民如今對永續概念高度重視。

　2007年，島上居民共同協定《屋久島憲章》，規範居民的村落文化的維護、尊重屋久島歷史與傳統，並致力減低碳排放量，以最終達致永續發展社區。

瓜雪生態保育敲警鐘

　曾被公認全馬最佳觀賞螢火蟲勝地，瓜拉雪蘭莪多年來吸引了不少國內外旅客慕“蟲”而來，是雪蘭莪主要的旅游景點之一。

　但近年來，瓜雪螢火蟲生態屢屢告急，成為生態旅游發展的“反面教材”。

　雖然瓜雪螢火蟲棲息地早被列作保護區，但螢河沿岸地區多為私人地段，也正是螢火蟲產卵的地方，兼之河流源頭水質控管不佳，游客大量湧入棲息地，在在都是影響螢火蟲生態的原因。

　2009年，雪州政府為拯救瓜雪生態，宣佈撥款收購螢火蟲棲息地附近地帶，計劃將有關地段列為河流保護地，重新種植紅樹林，並將瓜雪螢河沿岸20公里範圍頒布為河流保留地。

　雖然近年政府正努力保育周邊生態，但是在生態旅游的法規上仍然沒有太多的限制，造成當地旅游業高度商業化。

　由于沒有設定游客人數限制，假期時期甚至會每日湧入千余游客。當地旅游業者更大興土木建造度假屋、使用電動船隻載送旅客觀。

　看螢火蟲等行徑，都使這個全球數一數二的螢火蟲棲息地大受打擊。

　瓜雪作為同在馬來西亞同類型景點，除了是十八丁學習的對象，更是十八丁警惕的對象。

報導：潘有文　
圖：連利元、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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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輝和張艾湄兩夫婦，各自購買一輛相同牌子，但款式不同，市價分別為17萬和16萬令吉德國品牌汽車。

　但是，這兩輛新車使用不久狀況百出，一年內即向原品牌車廠送修多次，一些問題至今未能解決。

　“第一輛車的引擎警示燈一直亮，我覺得不對勁，就把它送回車廠。該品牌車廠的員工說這很普通，我質疑對方怎么可以這么說，警示燈出現可能就是有問題，或許是一般問題，但也要處理。”陳輝堅持車廠必須處理這個問題，就是不能看到警示燈一直亮著。

　引擎警示燈修理后一個月，另一個問題又來了。

新車頻頻換零件

　陳輝駕駛汽車時，隱隱覺得汽車似乎一直要“死火”，于是趕緊送修，車廠員工指是有些零件有問題，但相關零件沒有保修（Warranty) 。

　這款汽車打著保用5年的旗號，但一年不到的新車，就有零件問題，又無法保修，他根本無法接受這種說法，因此據理力爭，終于得到車廠免費更換零件。

　事情還未了結，接著是車內出現異味，檢查結果是與汽車的空調系統有關，車廠人員建議更換空調過濾器，這讓陳輝有些抓狂：未滿一年的新車，怎會出現這個問題？這令他難以接受。

　這輛汽車的問題，就像是體育場上的馬拉松比賽，問題不斷接力出現，第四個汽車狀況登場──電池警示燈亮起來了！

　“當以按紐方式啟動引擎，會出現電池警示燈，汽車手冊指這個燈一亮，就不能駕駛，必須聯絡車廠。”他就把汽車送回車廠，但車廠方面依然說沒有問題。

　后來，他詳細檢查車內的裝置，發現儀表板（Dashboard）有些地方拆開后，卻未能完整地銜接回去，他甚至懷疑內部有些部分已有損壞，或因此影響了警示燈。

　他喜歡研究汽車，因而發現這些細微問題，也告知車廠人員，汽車儀表板裝置有問題，但至今並沒有改善。

維修耗時帶來不便

　之后，就是變速箱（Gear Box）出問題！

　“有一次，車子可以發動引擎，但卻無法行駛，查回汽車手冊才知道是變速箱問題，其電子板壞了。”陳輝表示，聽聞不少這款汽車車主投訴變速箱的問題，原本他覺得自己的運氣不會這么差，碰上這樣的問題，但最終還是遇上了。

　張艾湄指出另外一問題，當這輛車開始行駛時，尤其是車上有兩個人或以上，車身會抖動數下，感覺像是汽油輸送過程不順暢。

　車廠人員指是車身電腦內的程式問題，但經過更新程式后，依然有著這樣的狀況，至今它已成了這近兩年車齡的車子的老問題。

　在陳輝看來，消費者購買這樣的車子並不值得，最困擾的是時間問題，因為需要頻繁進出車廠，除了要向車廠預訂修車時間，也需要向雇主請假。

　如果三五年車齡的汽車，出現某些狀況尚情有可原，但新車問題百出，無疑就是一輛檸檬車，這讓陳輝夫婦無言以對。

應仿效他國設檸檬法

　全國消費者投訴中心（NCCC）一份橫跨2010年至2013年的報告指出，在汽車行業，消費者在購買和維修汽車的投訴，其涉及金額超過1億3500萬令吉。

　由于沒有單一機構提供友善的解決方案，消費者往往面對巨大的經濟損失和精神壓力。

　對于出廠后有瑕疵問題的汽車，美國、加拿大、澳洲、新加坡等地，通常會稱呼其為檸檬車（Lemon Car）或直接就稱為檸檬。

　檸檬法原是美國的消費者保護法，主要是在保障汽車買主的權益，其名稱起源于美國經濟學家喬治阿克羅夫（George A. Akerlof）所發表的一篇經濟學論文。

　他用香甜的櫻桃與水蜜桃，比喻條件良好的二手車，反之則稱為檸檬車。后來，問題百出的新車，也被喻為檸檬車，最終成為美國各州保障車主權益法律的總稱。

　許多大馬人，包括擁有法律背景者，至今未知何為檸檬法，或者為何需要這個法律，但檸檬法在一些國家，已是保護消費者權益的重要法律。

毛病百出留下陰影

　幾乎同一個時期，陳輝夫婦購買另一輛歐洲品牌的汽車，結果是：第二輛車子的問題更大！

　他們第二輛車子與之前購買的車子屬于同個品牌，只是款式不一樣。第二輛車子幾乎就是在複制第一輛車子的問題，從引擎燈和電池警示燈突然亮著、空調系統出現異味，到變速箱發生狀況，全部問題一一出現。

　“一些朋友也駕同款車子，也有同樣問題。”張艾湄無奈地說，不只是他和丈夫遇上這種事，朋友群中也有人“中招”。

　有一次，她的車子半路拋錨，需要送入車廠修理，當拖車人員到來，她問：“你整天拖車，拖最多的車是哪一種？”對方回答：“不就是你這款啦！”

　一輛新車不時發生毛病，心理上不免會有陰影，不時擔心汽車又會有何種新狀況，對于自己面對的汽車問題，她不免有些牢騷：“買新車就是不要面對這種問題！”

車商應及早解決問題
　新車問題接二連三，有時車主不敢送修，因為無車可駕會影響工作！

　“之前修車時，該車商會提供替代車子給車主，但由于送進來修理的車子越來越多，沒有替代車子可用了。”張艾湄指出，這對車主不公平，畢竟有時修車不是一兩天的事，可能需要數天、一星期或更久，沒有一輛汽車代步，就無法上班。

　有一次，她的汽車的電池有問題送修時，可能事先是已向全國消費者投訴中心投訴，而且后者已向車商反應，他們竟然得到一輛替代車子，解決了無車可用的煩惱。

　她表示，在新車問題出現初期，她寫電郵投訴時，車商都有積極回應，甚至從車商總部調派技術人員前來檢查汽車。

　然而，當汽車問題越來越多，頻密的投訴已無法得到回應，她猜測應該是該品牌汽車銷量增加，汽車問題也成正比，以至車商應付不及車主的投訴。

　陳輝指出，車商不應只是注重銷售汽車獲利，應該面對車子的問題，如果發現應迅速整修，就能減少車主的困擾。

　“車商一開始做對，就沒問題，但一步做錯，賣了一萬輛車子，就要面對一萬輛汽車的問題。”他說。

報導：潘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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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2012年6月，從事活動策劃的威努（Vinu），買下了一輛市價4萬余令吉的國產車。

　六個月后，他才知道買了一輛檸檬車，汽車陸續出現零件問題，使他窮于應付；同時，它花費數千令吉修理，至今還有問題，讓他大呼無奈。

　“首先，前座和后座的車窗，各有一個不能使用，車窗會輕易掉下來，因為車窗的發動機（Motor）已經失靈。”車窗失靈是這款國產車的“經典”問題，他只能把車送回原廠修理。

換零件須等半年

　最讓他訝異的是：汽車原廠人員表示，車窗零件缺貨，需要等候半年！

　“哎，這不是外國車，而是國產車，竟然說沒有零件。”即使如何不解，先解決問題要緊，于是他到其他修車廠詢問，對方竟然說備有原裝貨，只是價錢高了一些，車窗支架加發動機，每套需要350令吉。

　他的工作需要四處奔波見客，把需要呈現給客戶的用品，放在車廂或車后座，車窗“開天窗”將讓小賊有機可趁，他只好忍痛付費安裝。

　再者，就是車后座的一邊車門，不能由內向外開啟，修理后還是時好時壞，這可讓他的父親看不下去了，問說：“為什么買一輛新車會有這么多問題？”

　這個問題除了車商之外，無人可解答，威努只能望天祈求，不要再給他更多“驚”喜。

　檸檬車的特點，就是不斷產生新問題，或者缺陷重復出現，威努的車就是這樣，車窗問題糾纏不休，不久后再有一個車窗在他行駛途中，突然掉了下來。

保安系統不保安

　更嚴重的是，汽車防盜系統容易遭匪徒破解，讓他失去手提電腦和一些電子產品。

　事發當日，他在一間購物廣場停車場泊車后，確定已鎖上車門才離開，回來時驚見汽車沒上鎖，車上的電子產品不翼而飛。

　后來，從汽車服務中心知悉，這個品牌的車子，10輛中有兩三輛是共用一個汽車防盜系統，歹徒能以一種偵測儀器，輕易打開汽車門鎖，卻又不會觸動防盜系統。

　他購買這輛汽車時，也聽聞這款汽車的保安系統問題，但礙于沒有多余預算，選擇暫不改動保安裝置，結果損失得更多。

　新車的不愉快經歷，讓他明白消費人權益得到保障的重要，因此，當他得悉我國消費人團體有意推動檸檬法時，高舉雙手贊成！

　“買一輛車不容易，需要用到很多錢，有了這個法律，對消費人才有保障。同時，車主應通過各種管道分享意見和問題，然后爭取自己的權益。”他指出，希望檸檬法讓買車者安心，如果車主只是保持沉默，問題將永無休止。

車商卸責車主惱火

　威努對于這輛車相當失望，他覺得花了一大筆錢才買下的車，不應該有太多問題，否則就失去買車的意義了！

　最讓他失望的事，就是車商把許多車的問題，定義為“常見（Common）問題”，讓他非常惱火。

　有一次，他發現車子載滿5人，經過起伏不平的地段時，車底的排氣管會碰觸地面，可能會損害車身。

　于是，他向車廠人員反映，結果得到“那是常見問題”的答案，他不禁質問：“有這些問題，為何還要推售這樣的車？我們可是有付錢，買了車，還要一直送回去修理。”

　因此，他認為如果推行檸檬法，將能使車商更加關注汽車素質，不是只注重銷售額，而把汽車品質拋在腦后！

確認安全才銷售汽車

　威努的汽車問題如走馬燈般，來了又去，去了又來，他的朋友擁有同個品牌但不同車款的汽車，則是發生了一個大問題！

　“我朋友的國產車，買了兩個星期，某天啟動后，行走一小段路時，發現汽車引擎處有很大的聲音，于是停車打開車蓋看看，原來是整個汽車引擎掉了下來！”他表示，這輛車送回車廠后，修了三個月才能使用。

　對于朋友的遭遇，他只能慶幸朋友沒有駕快車的習慣，否則一啟動引擎就狂飆，引擎掉了下來引發車禍，就難以想像后果如何了。

　“車商是如何進行品質檢查的？”他滿腹疑竇之余，更希望車商應多關注品檢、安全、保安系統，仔細檢查和確認后，才把車子銷售出去。

力爭保用期內解決老問題

　陳女士買了一輛日本品牌的汽車，使用半年后發現車子發出不尋常聲音，于是送往車廠檢修三個星期。

　取回汽車后，她發現車子還有輕微聲響，但是按照車廠方面的說法，車子已經沒有問題。

　對于車商的服務態度，她倒是沒有太多不滿，因為當她向車商反映問題后，他們從總部調派一名技師前來檢查，而且也大大減少車身發出聲響的問題。

　然而，由于車子發出聲響問題依舊，讓她擔心萬一過了5年保用期后，老問題變成大問題，她可能就要付出大筆修理費。

　購買德國品牌汽車的車主張艾湄，同樣提出陳女士所關心的問題，而且舉出她的朋友面對的真實情況。

　她的朋友購買一輛德國品牌汽車后，發現汽車車身無故抖動，幾經修理依然未能解決，而且需要排期進廠，就這樣耗了好長一段時間，過了5年汽車保用期限。

　汽車在保用期內，原廠免費修理，過了保用期就“吃自己”，結果他的友人需要自費解決汽車的老問題。

　“因此，車主需要挑戰車商，如果過了保用期修不好，就要對方負責。”她表示，車主在汽車保用期內，就應該儘力爭取自己的權益，以免最后吃虧的是自己。

推行檸檬法保障權益

　大馬消費人仲裁庭的最高索償額是2萬5000令吉，一輛新車價格不會少于這個價格，因此，買到“檸檬車”后，已不可能入稟消費人仲裁庭，向車商索償。

　另一個索償方式，就是把車商控上法庭，但這不只耗時，而且需支付律師費，這不是一個普通市民所能負擔的事。

　檸檬車車主之一的陳輝指出，把汽車問題帶上法庭，上法庭和工作時間會有衝突，而且長時間的法律訴訟，如果需要十數年，到時新車已變舊車，這場訴訟變成沒有意義。

　因此，他認為如果推行檸檬法，至少能保障消費人的權益，並且向車商施加壓力，讓消費者得到該有的服務。

　“問題不是要求賠償，沒有人想買了一輛車后，就想要打贏一場官司，不是！”他指出，消費人只是想新車有問題時，可以在最短時間解決問題。

報導：潘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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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2009年，新加坡消費者協會（Consumers Association of Singapore，簡稱CASE）與該國政府合作，推動制訂檸檬法，雖然得到政府的支持，但消費人在這方面缺乏認知，宣導和教育工作也非易事。

　“消費人在這方面缺乏醒覺，不去瞭解應得的權力，所以，我們必須專注教育他們。”該協會理事長謝成春指出，該協會透過傳媒報導、協會網站發佈相關訊息、主辦座談會和論壇，讓這些資訊曝光。

檸檬法具四個選項

　2012年9月，新加坡檸檬法生效，但在這之前半年，該協會積極教育消費人，當有人上門或電郵求助，就會讓專人告訴他們這個法律將如何保障他們的權益。

　檸檬法未出現前，新加坡消費人可使用貨品銷售法令（Sales of Goods Act），把消費人對商家的不滿帶上法庭。

　“這個法令只能要求商家替換商品，沒有修理或減價。例如，汽車有問題，就要求替換一輛新車，就此而已，有所局限。”謝成春表示，檸檬法則有四個選項，即修理（Repair）、替換（Replace）、減價（Reduce The Price）或退款（Refund）。

　即是說，在此法令下，不只讓消費人有新的選項，商家可以選擇使用其中一個方法，例如汽車變速箱有問題，就只修理變速箱，不會因為消費人把事件帶上法庭，就只能選擇替換汽車。

　因此，新加坡有許多商家支持這個法令，素質較佳的的商家認為，推行檸檬法與否，對他們並沒有影響，並且給予支持。

民眾理解自身權益

　至于沒有準備提供優質商品或汽車的商家，就會擔憂這個法令對他們不利，他說：“事實上，這個方令能協助商家提升銷售產品素質。”

　檸檬法推行后，當地民眾越加理解自身權益，以及法令給予的保護，投訴個案逐漸增加，商家更謹慎看待民眾的投訴。

　“消費人投訴增加，不能說是消費人濫用法令，而是更敢于和願意行使自己的權利。”他指出，未有檸檬法前，消費人面對檸檬車或產品問題，不知如何妥善處理，但這個法令提升了消費人保障權益的觀念。

教育消費人勿濫用法令

　檸檬法重點保護消費人，但也不讓消費人濫用這個法令！

　謝成春指出，該協會在教育消費人時，時常提醒他們不能以這個法令，無理要求商家低頭。

　“如果是自己不慎損壞商品，不應強行要求商家賠償；我們會讓消費人知道，不能使用這個法令，但可以尋找適合的方法處理。”他說。

　檸檬法規定，消費人購買產品后才改變主意，就不能使用檸檬法，例如某人買了一件紅色衣服回家，妻子說不喜歡這個顏色，而想要換成綠色，此法就不允許消費人替換。

　此外，商家提醒商品有某些缺陷，但消費人堅持買下，就需自負后果；舉例，汽車銷售人員告知汽車有刮痕，但消費人依然購買，事后不能使用檸檬法追究。

　消費人自己弄壞產品，以及使用一段時間的物品，例如穿了一些時候的衣服褪色，這也不在該法令保障範圍。

　謝成春指出，這是為了保護各行業，避免消費人濫用檸檬法。

★新加坡推行檸檬法前后，消費人投訴數據

　●殘次品（Defective Goods）投報

　　2011年：2003宗
　　2012年：3483宗
　　2013年：5045宗

　●最多消費人投訴的商家（依序排列）

　　2011年：傢具／電器和電子產品／手機
　　2012年：電器和電子產品／汽車／傢具
　　2013年：汽車／電器和電子產品／傢具

地廣人多推行面對挑戰

　相較新加坡，大馬地廣人多，謝成春認為大馬推行檸檬法或會面對一些難度。

　首先，我國幅員廣闊，推動任何事都會面對資源問題，除了人力資源安排，需要同時投入不同資源，也會成為一個考驗。

　“其次，實行檸檬法需要教育群眾，新加坡人口較小，相對容易教育。大馬3000萬的人口，至少是新加坡的6倍，教育群眾也需要比新加坡多6倍的力量。”他點出兩國人口差異帶來不同的挑戰。

　再者，建立執法隊伍是重要關鍵，因為需要更多人力資源，才能良好的執行這項法律。

獅城檸檬法索償程序

　新加坡消費人可使用檸檬法，進行兩萬新元（約5萬1170令吉）以下的小額索償（Small Claim），但是，汽車索償不在此限制內，不管金額大小，皆可以在此法令下，向車商提出索償要求。

　以下是基本索償程序和一些注意事項：

　●消費人向新加坡消費者協會投訴后，由協會和業者協商，商討業者願意退款與否；如果業者同意修理消費人產品，協會就通知消費人回去修理。

　●業者若不打算退款，就會進入小額索償程序。

　●消費人必須提供足夠證據，該協會將給予勸告，並提醒需要準備的證據，以及該案引用的法律條文，並且讓消費人清楚審訊程序。

　●在此法下審訊，不需要律師，也不允許律師在場。

各國檸檬法概況

　新加坡並非首個制定檸檬法的國家，該國參考英國、美國和澳洲的檸檬法，才擬定適合的法律。

　謝成春指出，美國的檸檬法以汽車為主，英國則著重在電子產品，新加坡則和澳洲相似，基本上涵蓋所有消費用品。

　“有缺陷的貨品，不會只是汽車，各種產品都會有缺陷，檸檬法最好能夠涵蓋全部消費品。”他表示，如果只是針對汽車業者，其他產品因而避開檸檬法審視，汽車業者可能質疑為何政府只針對他們。

　美國和澳洲推行檸檬法的情況：

　●美國

　各州有自己的檸檬法，細節各有不同，但大多數規定新車為180日或1萬8000英里內，出現明顯缺陷，可要求車商無條件全額退款，或者以另一部新車取代。

　●澳洲

　澳洲檸檬法于2011年1月1日生效，所有商品、新車和二手車皆適用，但不包括拍賣購買或私下出售的商品。

報導：潘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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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汽車，尤其是新車，每個部分都需符合安全標準，否則新車問題困擾車主，行駛起來非常危險。

“目前看到比較嚴重是變速箱問題，聽聞一些車主的變速箱有問題，汽車突然后退險些撞上后方的羅厘，這類案件也曾在國外發生。”大馬標準使用者協會（Malaysian Association of Standard User）研究執行員彭燕莉指出，車商和政府都應重視汽車的安全問題。

一般上，汽車在市場銷售前，需經過多重測試，但依然有許多車子，未必完全符合標準卻推出市場，成了消費人的檸檬車。

她指出，該協會會深入瞭解這些汽車的情況，同時擬出應有的步驟，以確定汽車安全。

該協會把所發現和研究出來的安全標準，交給大馬標準局（Jabatan Standard Malaysia），由政府採取進一步行動，包括重新制定或規範應用準繩。舉例，該會發現汽車芳香劑未有一個標準可循，于是，收集樣本進行研究和測試，然后把結果送交大馬標準局，由后者去加強這方面的標準。

“廠家需執行大馬標準局訂制的標準，若前者的產品不符合條件或沒有遵循規定，后者就採取行動，例如罰款或要有關方面賠償消費者等。”她說。

從消費人投訴程序來看，前端的消費人投訴單位，例如全國消費者投訴中心（National Consumer Complaints Centre，NCCC）收到投訴個案后，發現涉及安全問題，就會與后端的大馬標準使用者協會討論。

提高消費人認知

彭燕莉指出，該協會瞭解和研究有關個案后，確認汽車或其他商品存有嚴重的安全問題后，就會向政府或廠商，建議一個處理這些問題的方式。

同時，該協會扮演教育的角色，進行醒覺運動，通過舉辦各種活動，提升消費人的認知，避免成為受害者。

以汽車問題為例，該協會發現從全消費人投訴中心的新車問題個案頻繁后，開始翻查國外這方面的情況，發現一些國家已制訂檸檬法保護消費者，但大馬缺乏這方面的法律。

“為何大馬沒有這種法律保障汽車買主？”她指出，他們就從這方面出發，與全國消費人投訴中心和大馬消費者聯合會（FOMCA）合作，向政府建議推行檸檬法。

新車投訴率高于舊車

在新車和二手車投訴個案中，全國消費者投訴中心接到的投訴是新車多于舊車！

按理說，舊車問題比較多，投訴率應該高于新車，但事實上恰好相反，該中心收到的投訴是70%新車，只有30%的舊車投訴案件。

該中心法律與糾紛調解經理桑多斯甘南（Santosh Kannan）指出，消費人購買舊車發現有問題，或會認為在情理之中，如果新車問題層出不窮，就會感到憤怒。

“新車需要修這修那的，可能還要另外付錢修理，消費人內心或會想：不如買一輛二手車來修理更好！”他分析新車投訴多于舊車的原因。

只接投訴沒解決問題

汽車投訴個案難以有效解決，相較其他產品，汽車問題的投訴有些像老鼠拉龜，因為缺乏有效的法律協助，大約只能解決20%投訴案件，反觀其他產品投訴則有80%得到解決。

“不少車商只是接收投訴，但並沒有真正解決問題；消費人的汽車問題太多，最后帶著失望離開，到其他修車廠修理車子。”桑多斯無奈地說

他指出，一些車主修好車后，再轉售這些檸檬車，結果是把問題轉給另一個車主，這些有問題的車子繼續在道路上行駛，問題就會一直延續下去。

“我們需要更強的法律，讓車主知道可以如何運用和處理，不需要上法庭或聘請律師。”他認為檸檬法將能為檸檬車車主解決許多問題。

提出疑問保障利益

由于大馬未有適合的法律保護車主，因此，消費者買車必須細讀合約，以及敢于向車商提出各種疑問，以保障自身利益。

彭燕莉表示，大馬的消費人仲裁庭只能審聽2萬5000以下的產品個案，消費者只能根據已有條約尋求賠償，但汽車不在此例。

“因此，消費者簽署汽車買賣合約時，需要仔細閱讀。”她舉例，如汽車擁有五年保證期，可能是三年保用這一部分，兩年只是保用另外一部分，由于銷售人員沒有詳細解釋，造成消費者有所誤會。

汽車買賣合約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沒有多少人會細看，但她認為消費人還是需要打醒十二分精神，至少看看合約中的大標題，主動提出任何疑問。

汽車不像直銷產品擁有消費冷卻期，而且后者有相關法令保護消費人，至于民眾買車遇上問題，車商若不願重視，唯一途徑是提出訴訟，在法庭討回公道。

“想要更多賠償，就只能上法庭，要求車商減價或以新車取代；但上庭需要律師費，以及排期等待審訊，這些都是金錢和精神上的壓力。”她說，如果有了檸檬法，就能依法索賠。

根據條款爭取賠償

不管國內外品牌的汽車，消費人駕駛新車發現問題百出，這些汽車款式依然可在市場銷售，難道沒有法律可以管制嗎？

桑多斯認為，如果大馬成功實行檸檬法，或可以禁止有問題的汽車款式繼續面市，直至把問題解決為止。

“不能修好的新車，就不應該放到市場上。”他堅決表示，讓這些有大問題的車子繼續銷售，只會為消費人帶來更多問題。

檸檬法將可警戒不負責的車商，不要忽視汽車的各種問題，同時也要重視消費者的投訴。

但是，桑多斯強調，檸檬法的天平不是傾向消費人這一邊，當消費人新車有問題，必須根據檸檬法的條款，爭取應得的賠償。

報導：潘有文　
攝影：李文源、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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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費者買到有瑕疵的檸檬車，自然把矛頭指向汽車制造商，才會出現檸檬法保障消費者的呼聲。

在大馬，推動檸檬法還有一段路要走，這場牽涉車商與消費人之間的角力，政府扮演至關重要的角色。

“是，它會是一個挑戰！”大馬消費人協會聯合會（FOMCA）總秘書拿督保羅西華（Dato Paul Selva Raj）表示，任何法律推行之前，受影響的一方，大多數不願相關法律通關，因此，檸檬法也不會例外，一樣會面對不小挑戰。

政府最終的決定，將影響消費人的荷包，以及是否繼續面對買到檸檬車的煎熬。

“希望政策制定者會支持這個保護消費人的法律。”他表示，如果成功實行這個法律，隨后就是需要關注執法力度和效果，因為它不只是汽車行業，也會推行至其他消費領域。

任何國家推行檸檬法，不會只是針對一種產品，其他消費品也會涵蓋在內，只是某些國家會重點關注某些消費品。

“在檸檬法之下，任何產品沒有達到基本要求，消費人可以引用此法追究，商家的形象和產品可能會受影響。”但是，拿督保羅相信，從正面角度去看，此舉可使制造商謹慎看待自家產品。

參考其他國家的經驗

目前，以大馬消費人協會聯合會為首的非政府組織，開始與政府接觸，提供有關檸檬法各方面的資訊，並且參考其他國家的經驗，以找到適合大馬的檸檬法。

該聯合會主要參考美國和新加坡檸檬法，前者是較早推行此法律的地區，擁有豐富的個案可供參考；至于新加坡情況與我國有些相似，或可從中勾勒出更多概念。

他指出，有時保護消費人，未必是針對汽車業者，而是考量安全問題，因此在檸檬車問題上，他認為消費者必須堅持：“不是要求業者去做，而是他們一定要這么做”。

即是說，新車毛病太多，間接危害車主和其他公路使用者安全，消費人不能輕易妥協。

然而，他強調，政府在制訂檸檬法時，同樣需要考量不會嚴重影響業者，但卻有利消費人的方式。

租購法令未必能解決

檸檬法可以是獨立的法令，也可以附屬在其他法令下，拿督保羅指出，美國和新加坡的檸檬法較為獨立，有自己一套的法律，但名稱不一定稱為檸檬法。

另一些國家的檸檬法，則是附加在已有的消費人保護法中，加強相關法令對消費產品和商家的制約能力。

全國消費者投訴中心（National Consumer Complaints Centre，NCCC）法律與糾紛調解經理桑多斯甘南（Santosh Kannan）指出，目前大馬的汽車買賣在租購法令（Hire Purchase Act）之下，其他消費品，如電腦或傢具，則屬消費人保護法令（Consumer Protection Act）規管。

在租購法令下，無法解決的汽車問題糾紛，可帶上法庭，不管最后結果如何，已影響了汽車的價值，而且浪費許多時間和金錢。

“與其他國家比較，大馬的車價並不便宜，因此，人民希望政府能夠保障買到檸檬車的消費人。”他表示，這說明檸檬法對消費人非常重要。

檸檬法可作市場策略

大馬國內外汽車品牌對于檸檬法反應冷淡，雖然一些外國品牌車商，其自身國家已推行檸檬法，或是已在推行檸檬法的國家營銷，並且遵守當地檸檬法，但卻冷漠面對大馬非政府組織推動的檸檬法。

“如果能在我國使用這個法律，但一樣可以盈利，為何不要？”桑多斯指出，消費人因為車商注重消費人權益，而有信心支持這個品牌。

因此，他認為車商需要把檸檬法視為是市場策略，而非負面影響，因為檸檬法並不會造成他們業績不佳。

積極推行醒覺運動

雖然許多消費人面對買到檸檬車的問題，但卻不知道如果實行檸檬法，可以保障他們權益，因此，大馬消費人協會聯合會積極進行醒覺運動。

該聯合會在社交媒體和傳統媒體談論這項課題，也透過研討會加強宣導工作。

“不知大馬何時會接受這種法律，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10年，可能是20年，也可能三年。”拿督保羅指出，只要他們認為此為良佳的概念，就會不斷推廣下去。

各品牌增加競爭力

檸檬法不只是在事后追究責任，或者討回公道，拿督保羅認為，這個法律還可以預防發生檸檬車問題。

“對商家來說，消費人知道該品牌的車子沒有問題，無疑是增加了該品牌在市場上的競爭力。”他表示，如果有關品牌的新車時常有問題，在消費者口耳相傳中，就會越來越少人問津。

他指出，這是作為一個非政府組織，向企業施加的市場壓力（（Market Pressure），讓它們都能積極看待檸檬車的問題。

給雙方一個機會

當車商和消費人為檸檬車有所爭議時，檸檬法是雙方的一個機會，同時提醒車商，最終消費人將以檸檬法討回公道。

“過了最后機會，業者還不要處理，消費者唯有採取行動，引用檸檬法。”拿督保羅表示，檸檬法不是為了對抗商家，由于觸及不少保修問題，消費人必須爭取自己應得的權益。

消費人遇上新車有問題，必然送回車廠修理，在過程中付出了等待的時間。如果修好車子就解決問題，若是修好又再發生問題，這就耗費了消費人的時間。

在他看來，消費人的要求，本來就很簡單，即：請給我可以用的東西就夠了！

但是，當遇上一次又一次需要修理汽車的問題，再好的耐性也會被消磨掉，最后只好引用檸檬解決問題了。

報導：潘有文　
圖：受訪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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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本質無毒，加工后就難說了！

　博特拉大學食品工藝部研究組教授陳振濱博士指出，食物本身並不會出現類似違禁藥物成分，如果人為特意添加進去，才有可能吃了含有禁藥的食物。

　中國鏈球運動員張文秀尿液樣本含有興奮劑禁藥澤崙諾（Zeranol），美國的生畜飼料可使用這藥物促進生長，中國方面有人稱此藥物可能殘留在肉內，張文秀在韓國機場吃了一碗含此禁藥殘留物的牛肉面，才會藥檢不過關。

　藥物留在尿液的時間介于6至12個小時，因此，超過這段時間驗尿，相信無法從尿液中找到禁藥成分。

藥物殘留血液

　“藥物是水溶性，它在人體內多余的量，都會隨尿液排出。”但是，陳博士表示，藥物會留血液內。　

　在他看來，大馬武術運動員戴巧玄參加的項目，不像舉重或馬拉松，需要使用大量體力或需使用禁藥，大大降低服用禁藥的可能。

　他表示，在飲食方面，運動員可能與食物違禁品接觸的管道，就是使用草藥補充品。

　加工后的藥材、粉狀補充品或飲料，加工過程中是否純天然制作，或已加入添加物，只有廠家知道。

　如果食品混合了不同藥品，卻未列明在包裝上，運動員食用后，就可能踩到禁藥這個地雷。

　他指出，這些加工的食品或補充品，尤其是以草本藥品掛帥的食品，除了運動員需提高警覺，公眾也不能掉以輕心，避免食用后危害身體健康。

　因此，他希望衛生部應對這些食品嚴密把關，避免民眾誤服，以及運動員因而失去在體壇繼續衝刺的機會。

中藥運動員敬而遠之

　許多運動員需要上場比賽，教練都會告知他們使用禁藥的后果，因此都會謹慎選擇飲食。

　華人使用中藥治病或當成補身用品，但是不少運動員擔心中藥的成分與禁藥相近，選擇敬而遠之。

　陳振濱博士指出，美國曾進行一項有關人參的研究，發現人參可增加體力，但不會影響藥檢結果。

　他指出，這項測試進行時，沒有現役運動員願意當“白老鼠”，測試單位唯有找來退役運動員，以及沒有參加比賽的運動員測試。

　“這些人服用人參后，測試單位為他們抽血和驗尿，結果證明人參沒有問題。”他表示，運動員可食用人參，但依然還是有運動員沒有信心接受。

　他表示，人參是至今為止，通過藥物測試，運動員可服用的中藥，其他中藥依然有可能含有體育組織認定的禁藥成分。

食物藏毒
健兒無辜受害

　在這食物受嚴重受污染的時代，運動員愛吃東西，說不定就會倒在藥檢下，揹上服用禁藥之名。

　在中國體壇上，就有一些運動員，疑因誤食某些食物，成為體壇“藥人”，如2008年仰泳王歐陽鯤鵬，驗出服用合成類固醇（Anabolic Steroids）。

　事后，有人指這位泳壇名將因為吃了燒烤食物后，由于食物內有著上述禁藥成分，成為無辜的犧牲者。

　此外，中國柔道女將佟文，也傳因吃了排骨，尿檢不過關；今年在亞運會上為中國奪下4枚金牌的泳將寧澤濤，2011年3月因驗出使用瘦肉精遭禁賽兩年。

　瘦肉精是體壇禁藥，它是也可能出現在肉類食物中，綽號“包子”的寧澤濤，愛吃包子出了名，因而有傳言指他愛吃包子吃出禍，包子中的瘦肉精都進了他的體內，藥檢才不過關。

犯禁運動員用誤食擋災？

　中國食物污染情況嚴重，這成了一些歐美運動員用來解釋為何尿液檢查會有禁藥成分，不少人還真的以此逃過禁賽！

　德國乒乓選手奧恰洛夫在中國參加比賽時，查出尿液中有瘦肉精成分；他以曾在當地吃過受污染食品為由，經主辨單位另一次頭髮檢測而“無罪釋放”。

　澳洲腳車選手羅傑斯在日本贏得冠軍后，遭檢測出體內有禁藥鹽酸克侖特羅（Clenbuterol Hydrochloride），他的解釋是之前在北京比賽時，吃了當地的肉制品所致，最終國際腳車聯盟竟然接受這項解釋。

　誤吃“有毒”食品有理，這可能成了運動員擺脫使用禁藥的最有用的方式了！

喝咖啡曾是運動員避忌

　2004年之前，參加奧運會的運動員，可不能亂喝咖啡和可樂，否則就可能藥檢不過關。

　當時，運動員每毫升尿液中含有12毫克的咖啡因，就會遭到禁賽；即是說，運動員在藥檢前，喝超過5杯咖啡，就可能要“執包袱回家”了。

報導：許雅玲　
圖：攝影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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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父母都很健康。母親還幫忙兄姐照顧孫子。”艾薇透露：“就算在2007年，父親病倒，我只是覺得：沒關係，我只要照顧到他康復就好。”

　2007年，艾薇父親因為胃不舒服，吐了大量青色的水，開始進出醫院。當時，單身又和父母同住的她，自然而然挑起照顧父親的責任。前后兩年半，父親反复進出醫院，艾薇亦反复向公司請假照顧父親。

　“醫生說父親的胃分泌太多，必須從鼻子抽出來。通常，住院兩天，父親便康復。返家一段時間，卻又發作。后來，細心觀察父親健康狀態，匯報醫生后，才發現：病根不在胃部，而是便秘。對症下藥，父親完全康復。”

　當時，因為還有能幹的母親，一起照料父親，艾薇並不覺得：照顧很困難。在2010年，母親病倒，艾薇還是覺得：“母親會很快康復，然后進入她最愛的廚房，下廚煮給我們吃。”

　豈料，母親病情反复，偶爾精神抖擻，要求艾薇購買食材讓她下廚，但很快又病懨懨。

　“母親的病情，時好時壞，因為三天兩頭要向公司請假，自己都覺得對不起公司，便主動辭職，變成全職的家庭照顧者。”她說：“說實話，從來不必照顧人的我，突然全職照顧老人，壓力大到喘不過氣。”

　細心的小女兒，非常懊惱：醫生，為何我母親的病一直不能好？后來，病患家屬和醫生終于弄明白：這是心理病。

照顧心理病母親

　話說至此，艾薇開始一言難盡，“照顧有心理病的家人，真的非常辛苦。母親天天帶來不同的刺激：一下這裡痛，一下那裡有事，一定要看到醫生為止。也因此，她吃過的藥物，最高紀錄多達五十多種。”

　知道母親的心病后，對症下藥，吃的藥物才變少。但是，艾薇不敢掉以輕心：“現在的我，變得容易緊張，因為不懂得下一刻，母親又有怎樣的不安。”

　照顧烹調手藝高超的母親，艾薇最大的煩惱是：永遠達不到母親滿意的煮食水平！4年來，因為煮食不合胃口，母親嚴重掉磅，現在只有36公斤，瘦到母親一直嫌自己“醜”，不願出門見人。

　“說起來，除了出門看醫生，我每天的時間，都是花在準備三餐。”為了母親，艾薇下定決心，努力鑽研食譜，煮出讓母親胃口大開的飲食。

為了父母必須撐下去

　不管白天或夜晚，心理病患者很難休息或入睡。每個白天，艾薇母親會要求艾薇：“你要陪在我身邊。”

　也因此，艾薇必須等至母親進入房間睡覺，才能開始兼職工作到凌晨。

　“我很幸運，前老闆體恤我的情況，晚上開通公司伺服器，讓我兼職工作，還介紹很好的兼職讓我做。減輕我的經濟負擔。”艾薇說。

　忍不住問出口：你的兄弟姐妹，不必出力照顧父母，為何不要求他們分擔？那你就不必兼職工作。

　如果緊急外出解決工作上的問題，二姐會上門幫忙照顧母親。最令她欣慰的是，弟弟會主動說：明天我休假，可以照顧母親，你出去工作。甚至，他的工作穩定后，還大力金援艾薇。

　全天候照顧有心理病的老人，還要兼職來支付醫藥費和生活費，艾薇一度精神崩潰，憤而一走了之。最后，還是于心不忍：誰來照顧媽媽，馬上返家。

　“那次過后，我將全副精神放在兼職工作上，拼命賺錢，將悲憤化為食量，找好朋友訴苦。我是這么鼓勵自己：我不可以倒，不然父母會很慘，我一定要撐到底。

　久而久之，壓力成自然。雖然單身，但我覺得自己變成家庭主婦來，每天忙于家務。家庭主婦也不錯，也有不少樂趣……”艾薇笑著說，但她聲音是苦的。

獨自承擔眼淚心裡流

　沒有人天生就會照顧老人。

　艾薇說：“我一直是邊照顧邊學習。感謝二哥的幫忙，讓沒有正職的我，順利貸款購買現在的公寓。”艾薇說：“購買公寓，是想讓父母從擁擠的板屋搬出來，讓母親有更好的養病環境，但對父親是抱歉的，因為他沒法自在找朋友串門子。”

　搬進公寓后，我要求家人分擔費用，聘請家庭幫工來幫忙照顧父母，過了一段輕鬆的照顧生活。工人辭職后，艾薇又陷入水深火熱的日子：煩病、煩錢、煩工作、煩煮食。

　“平時，我會積極提醒兄弟姐妹：多來關懷母親。起初，我試過，早上把母親送進安老院，晚上放工后接她回來。可是，母親很害怕：這裡有人死去。最后還是帶回家自己照顧。“

　艾薇坦言，“我真的沒想過，照顧母親，我這名小妹竟然會變成主要的家庭照顧者。”

　夜闌人靜，回想4年的家庭照顧者生活：失去朋友，失去生活，艾薇欲哭無淚，“我好想放假休息，睡到自然醒。試過，讓家人暫時照顧母親，但母親回來后，身心狀況更惡化，她會投訴：我不要他們照顧，他們都不懂我……的確，家人不懂母親要吃什么藥，不懂忘記吃什么藥，會有什么反應。我沒法放心讓別人照顧母親。”

同理心了解母親苦痛

　家庭照顧者的辛酸付出，請不要不聞不問。

　家庭照顧者的心酸說不完，被照顧者的心裡也不好受。看到照顧者笑容變少，感受到照顧者日益崩潰，老人只能強顏歡笑，故作堅強：我沒事，我很好。實際上，嘗盡人情冷暖的老人，因為變老，難免出現失落、分離焦慮等情緒或行為反應，他們其實很辛苦。

　曾經，經濟壓力和精神壓力，一度讓艾薇這名家庭照顧者，患上心理病。

　“患病時，我每分每秒都在害怕擔心，無法下廚做飯，甚至緊張至暈倒。幸好父親懂得急救，不然后果不堪設想。我選了母親的心理藥來吃，內心才稍微安定下來。”

　原來，艾薇也患上心理病了。患病，讓這名女兒又痛苦又感激，“生病，讓我同理母親無由來的疑心害怕，更加耐心去開解和支持母親。幸運的是，我們母女遇到好的心理醫生。我一有疑問就電郵醫生，醫生也很快為我解答疑難。通過電郵互動，我不需小小事都要折騰帶母親去掛門診，並且更有效率地掌握病情。”

身心靈療法解開心結

　今天，艾薇比較擔心母親的生理病，因為去年8月，政府醫生確診：大血脈腫大，需要開刀。

　好不容易向政府福利部申請到4萬令吉的手術費，醫生卻拒絕開刀。轉去咨詢私人醫院，手術費要6萬令吉。

　苦不堪言的時候，有私人醫生告知：你的母親的情況，還不到非開刀不可。艾薇沒有因此放下心頭大石，還是保持警惕。

　她繼續訴說：“親戚上門，會怪我，就是你百般遷就母親，才讓她變成依賴。我真的百口莫辯。心理病，受到言語刺激，會惡化。我能怎樣？”

　照顧和被照顧的人，精神壓力達到崩潰時，只好抱著哭泣，互相安慰，“媽媽，你不要覺得拖累我。因為有你在身邊，我才能叫一聲媽媽，才能聽到你的回答。”

　“照顧母親，除了是回報親恩，更多是我的私心：希望母親陪我久久。所以，不管多苦，我都不在乎。”她坦言。

　最近，艾薇採用身心靈療法，幫助母親解開心結。療愈雖慢，但看到母親比較舒坦，她喜極而泣：守得云開見月明！

報導：許雅玲　
圖：依哲、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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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一家子住在寬敞的祖屋，若是父母需要被照料，幾位兒女可以分工幫忙或輪流照顧，不必假手外人。現在，兒女成家，搬出組織小家庭，誰該回家照顧老人？

　哪位兒女有榮幸成為家庭照顧者？老大要當仁不讓？女兒理所當然？還是，父母周遊列“州”，讓兄弟姊妹輪流照顧？

　大馬註冊與執證輔導師黃美團透露，“在大馬，家庭照顧者，主要是家庭主婦和單身女兒。還有，常見老年父母，不想麻煩子女，寧願老人照顧老人。”

　大中華社會，華人父母不願增添子女的負擔，就算年老力衰，會故作堅強，堅持留守鄉下養老。通常老媽會說：我最了解你爸脾氣和習慣，他不習慣別人照顧他……就算父母敢開大口：請回來照顧我！絕大部分兒女，肯定拒絕：不，我有前程要打拼。

需要親友支持

　“即便如此，兒女要有醒覺，不可完全安心，因為老媽老了，老爸更老。退休老人，沒有收入來源，精神體力走下坡，照顧起來，有心無力。遇到配偶生病，翻身、餵食、洗澡、處理傷口等，更是百上加斤。”她說。

　配偶照顧配偶，父母覺得理所當然。可是，家庭照顧者，需要家人、朋友和社會的支持，尤其家人的分擔，來減輕負擔。老人照顧老人，更加需要適當休息，社交生活和休閒興趣來緩解壓力。這是人權，也是維持身心健康的標準。

　把視線拉回兒女照顧者身上：黃老師，為什么大馬的家庭照顧者，主要是女性？據說，在台灣，雙薪家庭趨勢下，已有更多男性成為照顧者；男女照顧者比例為三：七。

　“個人覺得，大馬家庭習慣將照顧責任交給女性，因為女性細心、耐心，並且願意為家庭犧牲付出。”黃美團說。

不結婚照顧父母

　她接觸的不少個案，有女兒下定決心不結婚，一輩子照顧父母。也有女兒因為樓下沒有房間，要背老父上下樓。還有女兒持之以恆，天天讀報給視力消減的父母聽。

　“我也認識一名男性，他和父親關係特別親密，加上他的工作性質，可以在家作業，因此願意承擔家庭照顧者的責任。除非男性有意願學習，不然面對老人，他們手足無措。”她說。

　一般而言，家庭照顧者，平均每天花在照顧老人家的時間，大約14小時，他們必須放棄工作及過去生活，以讓其他家人安心經營各自家庭、打拚事業。

　必須關注的是，面對長期照顧的壓力時，比起男性，女性傾向宣洩情緒來抒發壓力，至于男性，尤其年輕男性懂得通過各種管道解決問題，或向外求助；但是，高齡男性較難獲取資訊，無法可施時，會採用激烈手段。

　“我要讚歎那些抱感恩之心，為家庭付出的照顧者，他們都是家庭裡的偉人！”她說：“我想告訴天下父母：年輕時，是你在辛苦照顧兒女，現在，你要給機會兒女照顧你，不必感覺負擔。如果兒女可以安慰父母：我不會隨便把你送走，讓我學習如何照顧你。那應該是世上最美好的話語。”她說。

不要怕老活在當下就好

　邁入人生最美麗的25歲時，黃美團便開始思考變老課題：變醜、皮膚皺巴巴、行動緩慢，體力衰退、大小便失禁……當年，她的結論是，“死不可怕，老才可怕。”

　我家老人的老年，有我和妹妹照顧，這不必擔心。可是，我的老年該怎么過？

　她開始尋找“變老”的答案。好久好久以后，她終于思索出對策：不用怕老，活在當下就好。

　“這個年齡時，會面對什么挑戰：當個好女兒？好妻子還是好媽媽？想發展事業？培養興趣？當下，好好面對，那么，老了便不后悔。。”

　搬來士毛月，也和她的變老規劃有關：老年時，我希望遠離塞車，居住在空氣新鮮，環境寧靜，又有空地來拈花惹草的生活空間。

　家庭照顧者，要做好犧牲的準備，如果老人生病或失智，不能自理生活，便要24小時全程照顧。找不到自願的家庭照顧者？那就開個家庭會議吧！

照顧父母乃兒女責任

　醫護經驗豐富的詹瑞蘭（亞松大安寧療護中心理事），遇到家裡老人生病時，也會覺得“好挑戰”！

　“我家是四代同堂：媽媽、我、兒女和子孫。媽媽已經89歲了，除了由我這位72歲的女兒照顧外，還有我的媳婦兒子女兒也是從旁協助，她是滿幸福的老人家。”

　她說：“年輕人要為事業和他們的家奮鬥努力，所以，我和丈夫雖然是老年人，但我們一向很獨立，就算看醫生，都是自己駕車來回醫院，就是不要麻煩他們！”

　照顧老人，除了愛心和責任心，並且相當捆綁自由，尤其當老人有病進出醫院，兒女三天兩頭要請假，更是忙到人仰馬翻。假如對氣味敏感，不懂得處理流膿傷口，這對照顧者更是不簡單任務。

　“可能，因為我的醫護職業關係，家人都放心讓我照顧老人，所以，我的外婆，家婆，都是我照顧到彌留一刻，現在是照顧媽媽了。”她說：“照顧父母是兒女的責任，就算年老力衰，我也不願把照顧我的母親的擔子，交給年輕后代，這不公平。”

照顧老人要兼顧身心

　家庭照顧者，不要以為照顧老人的吃喝拉撒，便足夠矣。家庭照顧者必須充分理解：由于衰老變化，老人的身體和心理會發生變化，包括性格和想法。你要有耐心，面對他們的變化。

　3年前，詹瑞蘭發現：媽媽腦部開始退化，個性變得像小孩子，不大記得做過的事。再過一年，媽媽會忘記沖涼、穿回穿過的衣服。去年，媽媽在床邊跌倒，導致腳斷。動了一場手術，智力退化得更厲害，出現失禁現象。此外，因為體內電解質鉀值下降至2.6，影響腸胃功能失常，經常拉肚子，只好又進醫院打點滴。

　“后來，醫生朋友建議讓媽媽吃良菌，這才改良情況，減少拉肚子，照顧才容易起來。”她說：“其實，手術后，媽媽有能力行動的，但她寧願臥床。醫生就此表示，跌倒，在心理和生理上，對老人帶來重大打擊，造成老人不肯移動。因此，不要讓老人跌倒或摔傷。”

體諒主要照顧者壓力

　一個家庭裡，就算兄弟姐妹願意分擔照顧父母的責任，不過，還是需要會有一位主要的家庭照顧者。

　黃美團坦言，“父母是大家的，大家一起照顧父母。也許，多回憶父母如何拉拔養育我們的情景，便能感恩父母為我們所做的一切，那么，無論生活環境多么辛苦，兒女都會努力扶養父母。不管是請人照顧，還是自己照顧，都是照顧。”

　當然，主要照顧者難免會有壓力，難免埋怨：我這么辛苦照顧，你們一點都不感激我的付出，還覺得我全天候，一個月，甚至365天照顧，視作理所當然。

　“這時候，家人應體諒主要照顧者的壓力！主動提出分擔主照顧者的工作，比如代她照顧患病的親人，讓她去度假休息！”她說。

報導：許雅玲
攝影：盧淑敏

先看看華人這個以“百善孝為先”為豪的民族，是怎么養老盡孝吧。

　在台灣，一名臥病在床的85歲徐姓阿嬤，半年來，被她從小帶大的外孫女（42歲）及領養外孫（40歲）照顧。

　阿嬤被照顧到皮包骨，床邊堆著廚余、糞尿、發臭的保特瓶水。阿嬤的弟妹和看不過眼的外人想要幫助阿嬤，都被外孫驅趕。由于外孫聲稱“我要照顧阿嬤”，村長沒法把阿嬤強制送安養院。

　最后，報警救出阿嬤時，孱弱的她還擔心：5歲曾孫有無人照顧？我不會死，也不會活，是要怎么辦？

人倫悲劇連連

　在中國，武漢學者劉燕舞在11個省份進行“農村老人自殺現象”調查時，發現：有名在外打工的兒子回家看病危老父，幾天過去，不耐煩問“你到底死不死？我就請了7天假，是把喪事時間都算進來的……”老父隨后自殺，兒子趕完喪事，回城繼續打工。

　農村老人透露，“老人都有3個兒子：藥兒子（喝農藥）、繩兒子（上吊）、水兒子（投水），這三子最可靠……”

　回過來看大馬的人倫悲劇：“老父丟街頭，老人院拒收，妻女不要他”、“入住三天，不堪病魔折磨，老翁老人院上吊”、“傳異味，始揭發獨居老人睡死床上”……

背后都有故事

　說到這點上，從事孤老社會服務的張胡坤牧師表示，“很多人，好不容易積攢了人生五本：老身、老屋、老本、老友、老伴，便一心一意盼望安逸度過晚年。可是，因為種種理由，失去五本，兒女又不願照顧他們，便是老年悲劇。”

　棄養者和被棄養者，背后總是有各自的故事。

　來到張胡坤和妻子林美珠共同管理的恩惠之家老人院，實在問不出美好的問題：老人家，你的家人在哪裡？為什么不和家人一起生活？想不想和家人一起生活？

　大部分老人故事雷同：入住老人院，便沒跟家人聯繫。年輕時，跟配偶ngaloh（潮州話：吵架），便離家出走，現在年老了，家人都不接受我……

現實殘酷人生五本養老

　有一位來自霹靂州，七十多歲的中風老人說：家人有來探望我，妻子會給我零錢花……

　還能自理生活的老人，沒有咆哮埋怨家人，還有家人的關懷，遭遇不壞吧。

　“呵呵，老人不會拉下臉皮，告訴你過往的不堪往事。”張胡坤說。原來，中風老人，在吉隆坡工作，晚年才得子。

　58歲時，在餐館工作的他突然中風。妻子不願照顧生病丈夫，便把他送來恩惠之家。恩惠之家的入院資格是：年齡超過60歲，孤苦無依，並且行動正常。老人完全不符合資格。可是，看著流淚的中風老人，院長動了惻隱之心，破格收留他。

　十多年期間，妻子和孩子，間中會來探望老人。最令院長印象深刻的一次是：老人見過家人后，便來找院長：我想把數千令吉積蓄交給成年兒子。

　院長問：你把錢給了他們，他們是否會接你回家生活？一問完，又是老淚縱橫。

　現實很殘酷，人生五本，即便是老人院的老人，守得一本就是一本……

盼回家住卻口是心非

　雖然，老人院的老人口口聲聲：住在老人院很好，吃好睡好，還有人照顧，朋友很多……

　“現在，我54歲，太太47歲，我們一直跟孩子講：等我和你媽年老了，便入住恩惠之家，就算生病也不怕，因為會有人護理。老人都是這樣，不想成為兒女負擔。但是，心底還是期盼和子女同住。”張胡坤說。

　老人院的不少老人，都想和家人一起生活，但又不願跟子女和解。其中一位在年輕時風流快活，年老被妻女拒于家門的老人說：我要等女兒回心轉意，求我回去……

　有一名肌力不夠，行動不便的老人，他在院友心目中是第一等“勤力，又肯助人”。他主動趨前告訴我：“我和前妻和子女分開，后來又結婚，第二任妻子去世后，便住進老人院。”

　老人說得很輕松，但事實相當沉重：他盛年時，怕老婆出外工作結識別的男人，禁止她出外打工。和原配大吵一架，原配就帶著兩兒兩女，跟隨岳父母到東海岸生活。

　好不容易打聽到女兒下落，騎著摩托車，一顛一顛越過兩個州屬，騎到女兒工作地點，被前妻知道，又帶回東海岸，又斷絕來往。

　過后，他和別的女人同居。女人帶來了一名繼女。身體健康時，一家人關係還不錯。為了讓女人有安全感，將財產過戶給女人。

　3年前，女人先離世，財產統統轉給繼女。維繫“哎呀父女”關係的紐帶一消失，老人只好入住老人院。

　老人不講真話，心酸。可是，我不是判官，沒有資格判斷家事對錯。只能默默祈禱：希望老人和家人和解，一家團聚。

好好溝通減緩不安感

　經常，恩惠之家會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這裡有位無依無靠的老人，請來幫忙……張胡坤回答：好的，我馬上來確認。

　“很多兒女，把生病老人送進政府醫院，或者送去老人院門口，就杳如黃鶴，音訊全無。醫院好不容易聯絡上老人家人，家人一句‘養不起’，拒絕領回老人，不再接聽電話。我們確認情況過后，才會接收老人。”張胡坤說。

　幾十年照顧老人的經驗，張胡坤不得不認證：老人會變得像小孩，自我中心、頑固、性急、易怒、不接受新做法，總認為自己是對的。因為身體功能下滑，他們失去自信、消極、善忘、不安、容易擔心懼怕，並且依賴心加重，自責累贅。

　最重要的是，老人會嘮叨：我幫兒女帶大小孩，犧牲自己想做的事，兒女不知感恩……過去家境貧困，把你辛苦拉拔大，現在你長大了，一定要照顧我……

　“社會要關懷照顧者和被照顧者。只要父母少嘮叨，兒女多寬容，相處可以變好。”他說：“健康老人，每月只需花費300令吉左右。萬一沒法照顧老人，最低限度，把老人送去安老院，不要拋棄在外面。”

　“兒女不要因此感覺內疚，好好和老人溝通，讓老人知道，不是遺棄他們，只是想讓他們有人照顧。只要經常去陪伴老人，週末帶他們回家團聚，他們都會滿足。”他說。

報導：許雅玲　
攝影：連利元、楊淦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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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老人，都想自力更生，可是，流浪老人說：“年老力衰后，鄉下小地方都找不到工作。以為大城市的工作機會好很多。結果，還是要跟外勞競爭……

　老人間接解答我：為什么東西南北的老人，都要流浪到吉隆坡這個大城市。

　同時，這解答了：何以大城市餐廳“飯碗找人”，撥打電話討工的，幾乎都是五十多歲人士。

　沒人聘請流浪老人，但總得找個生計。好吧，到街上拾荒，賣到回收站，無法可施的時候，只好厚著臉皮乞討。有頭髮，誰想做癩痢？

助老人聯繫家人

　每當香積廚志工幫流浪老人找到工作后，老人會高興好久。起初幾個月，老人還需要香積廚的免費食物支援，之后，經濟穩定后，他們便能回复正常生活。看到老人生活一天比一天好，最后不再出現，這是志工最高興的事。

　香積廚志工團隊，不只是贈飯給流浪者這般簡單。他們會記錄流浪者的資料和健康狀況，協助老人聯繫家人，以及載送他們去看醫生。

　如此這般地建立關係，長久之后，信任產生了，老人會主動開口：活到這把年紀，如此落魄，這要怪自己……掏心掏肺的故事，就從這裡展開。

　“流浪老人都有各自的故事。總括來說，他們大部分都是因為在青壯時代做錯事，不穫家人原諒，被拒于家門外。”謝國良說。

　有一名七十多歲，因為青光眼變盲的獨居阿婆，她從不提起家人，志工們因此以為她單身。結果，一次家訪時，看到阿婆和兒女的合照，才知道：老人有兒有女。只不過，兒女無法原諒母親的“風光”職業，長大后，便和母親斷絕來往。

沒子沒錢又沒屋

　年輕時好賭、風流、忽略家庭，坐牢，或者長期在國外工作，老年回來無家可歸。然而，佔最多數的，還是單身、沒兒女、沒錢又沒屋的一群。

　做錯事，回不了家的老人，大多數責怪自己，流露悔意。也有一些想不通：我的家人為什么這樣對待我？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作為傾訴對象，不能只聽一方之言。

　“有位66歲的阿伯，從新山流浪到吉隆坡，睡在街頭。這是一個酗酒家暴的故事。”他說：“登記阿伯資料時，發現他屁股生瘡，痛到不行，馬上送他去醫院治療。后來，知道4個兒子中，只有小兒子會聯繫他。”

　謝國良問阿伯：如果發生緊急狀況，我們要聯繫誰。阿伯便給了小兒子的聯繫號碼。

　“我嘗試短訊聯繫阿伯兒子：你認識某某先生嗎？對方反應激烈，似乎不想跟阿伯扯上關係：你要什么？我繼續寫：我們是社工，現在你父親流落街頭，我們送他進醫院。對方回覆：你們幫他，何必聯繫我？發生緊急狀態才找我。”

　他委婉又問：你有辦法幫助老人家嗎？對方回答：沒可能。你不知道他以前做過什么，不要發夢（讓我幫他）。

仇恨難解寧流落街頭

　“老人知道自己年輕做錯，才造成今天的局面，他們只希望找工自立，寧願老死街頭。家人之間的仇恨太重了，很難化解。了解原委后，我們能做的，只是盡量開導老人。”他說。

　“流浪老人說：我沒有家人。不可能沒有家人，只是不相往來而已。面對做錯的父母，我能同理兒女的心酸，但不認同棄養老人的做法。”謝國良說。

　7年來，謝國良從沒見過一家破鏡重圓的幸福結局，老人寧願死在街頭，也拉不下面子跟家人說：“對不起”。

　顯然，父母原諒兒女比較容易。一名友族女子，離家出走生下小孩，流落街頭，香積廚社工幫忙聯繫父親后，父親在電話那頭哭了：你把他們載回我家吧……

法律約束失反哺意義

　有的老人，被家人棄養，變成失去溫飽的流浪漢。也有老人，為了愛情，寧願露宿街頭。

　“新加坡70歲鰥夫，愛上68歲的大馬婦女，儘管家人反對，還是堅持和戀人一起生活，家庭因而大鬧革命，戀人只好返回新山。”謝國良透露，“老人選擇跟著戀人流浪街頭，有一餐沒一頓地生活。兩個老人都有健康問題，最后在我們的志工協助下，入住老人院。”

　很快，老人的家人，越過長堤，來到老人院，要把老父接回家：我們願意照顧你，但不會照顧你的情人。后來，老人選擇和戀人同甘共苦。再后來，老人情侶從老人院跑掉，不知所終。

　老人的家人又聯繫謝國良：……你要為我們證明，不是我們沒有照顧父親，他自己跑掉……

　原來，在新加坡，棄養父母是犯法的。

　“法律是好的。可是，要用法律來強制兒女奉養父母，我總感覺不對勁。如果父母虐待你，你怎么可能有反哺之心？”他說。

能自立還是被質疑

　有一個流浪老婦的故事，最讓我感慨：老婦來自檳城。年輕時，為了照顧母親，立志不嫁。幾年前，侍奉母親到最后一口呼吸后，便南下吉隆坡打工。

　即便找到打雜工作，還是不夠錢租房，放工后便到車站、餐廳，喝水歇息，幸運的話，偷眠一陣，還不被趕跑。

　“幾個月前，我打工結束，在快餐店遇到執法人員。我告訴他們：我有工作，不是乞丐，但還是被抓進老人院，關了幾個月。”她說。

　在院內，聽到隔壁床老人呻吟：tolong！tolong！看到行動不便的婦女，在廁所跌倒，出院幾天便逝世，她很難受：我不要這種免費的住所！我還能自立，我要自由，不想等死。

　也許，過往照顧母親的孝行，會有好報。竟然有律師造訪老人院。她上前說清狀況：有工作，為何被抓？幾天后，她便被釋放。后來遇到香積廚志工，協助她找到居所。

　“現在，我在車站幫助友族婦女賣水，她對我很好，不讓我做粗重工作。遇到執法人員要抓我，她會挺身而出：她有工作有住處，憑什么抓她？”她說：“后來，我到政黨投訴部門申訴不人道待遇，反被質疑：阿婆，是不是你搞錯？”

　實際上，根據1977年貧窮人士法令，流浪者可被扣留長達3年；一旦獲得推事庭的延長令，該流浪者即會再度無限期扣留3年。說到這裡，親愛的讀者們：你們有和我一樣的感慨嗎？

報導：許雅玲
攝影：依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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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松大安寧療護中心理事詹瑞蘭表示，照顧老人不輕鬆，尤其是生病老人。因此，照顧者不要獨力承擔壓力，一定要跟兄弟姐妹商量：如何分擔照顧。

　“家庭照顧者，真的要量力而為。我現在的體力，沒法獨力照顧媽媽。感謝我的職業，讓我學會照顧訣竅，比如善用輔助器材，運用被單借力翻身，來照料老人。我可以訓練新女傭，學會護理技巧照顧臥床不能自理的媽媽。”

　家庭照顧者，請丟掉“舍我取誰”的悲壯心態！

　“有時間照顧，或者有能力聘請女傭在家裡照顧老人，這值得高興，因為兒女比較放心，父母也能感受到家的關懷，不會孤單憂鬱。如果沒有兒女能承擔照顧責任，那么，花錢請人照顧父母，都是兒女的一份愛心，好過把老人留在家裡，當他透明人。”她說。

　家庭照顧者，不管是女兒或兒子，都必須做你願意做的。自己不能照顧、又不敢請人照顧，怕被人指責“不孝”，把父母留在惡劣生活環境，這才是最壞處境。

　詹瑞蘭說：“有錢兒女偷偷把老父老母放在免費的老人院前面，這對社會衝擊很大。但是，社會必須改變觀念：沒有能力獨立奉養父母，集合家人財力，把父母送進安老院，不應被譴責為不孝。”

　曾經，她提議：讓家庭女傭接受醫院舉辦的培訓課程，學習如何照顧老人家。假如個人，或僱主幫女傭報名上課，極大可能因為人數不足，不符經濟效益，開辦不成，最好先由人力資源中介公司送女傭來培訓，再讓潛在僱主吸納費用，相信僱主都願意承擔費用。很可惜，沒有中介公司作出反應。

充分利用照護福利

　雙薪夫妻趨勢下，兒女留在家裡照顧老人，變得更困難了，把老人送去有人照護的安老院，勢不可免！

　告訴你愛的老人：我們不是遺棄你們，而是想讓你們被照顧得更好，一有時間就會來陪伴你們。愛你的老人也會想通：兒女要努力工作，養家餬口，未必能照顧自己的老年。

　“本地安老院的水準也許不及外國，但是，認真尋找，還是可以找到合適的。希望我國政府參考國外範例，致力發展國內安老院體系。一旦兒女一句：我照顧不了，老人便成為國家巨大的成本負擔。”她說。

　充分利用外界支持，包括政府和民間的照護福利；善用輔助器材，包括可調控照護用床和輪椅；還有，如果能做到周休一天；這對家庭照顧者，一點也不超過。

按照經濟能力照顧老人

　兄弟姐妹，別只出一張嘴“照顧”老人，這太超過。

　簡單來說，家庭照顧者面對的現實挑戰，便是：按照老人的自理能力，以及家庭的經濟能力，進行照顧。

　詹瑞蘭分享，“我是媽媽主要的照顧者，但是，其他兄弟姐妹也有在經濟上分擔責任，我們四兄弟姐妹，設立一個戶頭，根據個人的經濟能力，每個月定期存入金錢，作為照顧媽媽的費用。”

　她建義：身為兒女者最好提早為父母購買醫藥保險，開一個戶頭，每個月定時存款給父母，作為可能要住在安老院的費用，畢竟，保險金不會付這種住院費的！”

　她強調，“大馬政府為老人提供的醫療服務，其實很不錯，是負擔得起的低費用，用的藥也很好。沒有醫療卡，老人無需去私人專科，政府醫療服務便很足夠。可惜，華人很少願意使用政府醫院的福利。只要把昂貴的醫藥費省下來，便能進行其他規劃，也不會有‘養不起’的問題。”

延命治療或帶來痛苦

　照顧者和被照顧者，必須接受：人老會體弱生病。

　詹瑞蘭說：“媽媽在80歲時，檢驗出有乳癌。因此，我對乳癌開始小心翼翼，定期進行檢查。可是，癌症不會因為你的小心翼翼，不找上門。”

　2010年，詹瑞蘭和丈夫在中國旅遊時，因為天氣干燥，就想塗抹潤膚品，卻因而無意摸到頸部有淋巴結粒。最后，確診顆粒淋巴結是隱形乳癌的蔓延。雖然，每年有做乳腺照射，但都沒發現它。

　“目前的醫科技術，很難檢驗出隱形乳癌。10%的乳癌是隱形的，無法靠自摸或用乳腺照射，提早發現。因為鍥而不捨地檢查，還把切割的淋巴片送去澳洲檢驗，才診斷出隱形乳癌！”她說。

　很多富有人家的兒女，要求醫生為癌症后期的母親，進行延命治療，因為“還沒弄好家產轉名”。也有兒女自責沒有盡孝，堅持要醫生“一定要救我的父母”。

　對此，詹瑞蘭有話要說：“雖然大馬不接受‘放棄急救’同意書，但我想在律師證明下，寫下生前遺囑：如果健康危殆，醫生只能進行延命安寧治療的話，請不要耗盡金錢用最好的醫療救我，因為這只是延長我的痛苦。請讓我自然離世。”

善用輔助器訓練自立

　訓練老人自立，這不超過，因為這對預防身體的運動機能減退，維持生活的各種能力，非常有效。因此，不要因為別人一句“你真殘忍，不餵父母吃飯”，放棄這種生活訓練。

　“就算中風老人，兒女也要讓他自己穿衣吃飯，因為這樣有利復建。還有，訓練老人各種降低傷害的生活習慣，比如坐著穿褲子，避免跌倒。”詹瑞蘭說。

　此外，善用輔助器材，比如高功能床，便攜式馬桶、輪椅等，均可減輕照顧難度。同時，不要過度照護老人，要鼓勵他們自己吃飯、更衣、排泄等日常生活，讓他們更有尊嚴，自立地活著！

　不容忽視老人的口腔護理。飯后刷牙漱口，每天清洗假牙，預防蛀牙和牙周炎和口腔細菌感染，讓老人精神爽快。80歲時，還可擁有20顆正常咀嚼的功能牙，便算擁有一口健康牙齒。

勿禁止小孩接觸老人

　年輕父母禁止小孩接觸老人，是超過行為。

　詹瑞蘭說：“有一些年輕父母，會禁止兒女接近老人，因為老人有病，身上有味道。其實，這是不良示範。在我們的家庭裡，我和先生會教導家裡年幼第四代，如何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去關愛老人，讓他們習慣和老人一起生活。長大以后，他們會習慣和老人一起生活。你怎么照顧老人，兒女便會怎么照顧你。”

　最重要的是，照顧老人，不能只用物質滿足。從小，詹瑞蘭會告訴兒女：外婆經常煮好吃的給你們吃，你們要感謝外婆……耳濡目染下，當年15歲的女兒，放學回家后，都會主動地一口一口餵婆婆吃。現在，外孫女來到外婆家，會主動要求“我要餵太婆吃飯”。

　“這時候，大人會稱讚她，她便曉得：關愛老人，是對的做法。”她說：“我關愛媽媽，兒女媳婦女婿關愛我，自然而然，孫子會主動關愛老人。因為有關愛，雖然身體不舒服，老人還是可以開心生活。”

報導：涂素燕　
攝影：盧淑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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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怡保水上迷失樂園殘健交流營回來已經幾天了，陳雪儀還是經常興奮的對媽媽劉惠珠比劃游泳的姿勢。

　今年29歲的雪儀是腦麻人士，雙腳無法走動，必須坐輪椅。

　她只能說一些單字，平時靠簡單的肢體語言，表達情感。

　61歲的媽媽，平時會帶她逛逛街，參加音樂等活動，但單憑自己一個人，要帶她出外旅遊，實在有心無力。

　雖然她無法說出自己內心真正的感受，但是最了解她的媽媽，從她的表情和肢體語言，知道這次難得出遊，讓她非常開心。

　很多殘障人士、特殊孩童，因為肢體或心智障礙，可能上街、出外用餐都面對許多困難，更不用說出外旅遊。

承受更嚴苛考驗

　他們長期需要他人照護，打理生活大小事務，包括洗澡、上廁所，餵食等，這個照護人的角色，一般是母親扮演。

　劉惠珠說：“以前我一直以為，殘障人士只是坐輪椅、手腳有障礙的人。”直到女兒雪儀出生，她是個腦麻（痙攣）患者，她才知道殘障可以這么嚴重。

　家有殘障兒、特殊孩童，父母需要付出的比其他父母還多，要承受的考驗，比其他父母嚴苛。

　一般的孩子都會長大成人，離開父母身邊，一些殘障孩童、特殊孩童的父母，可能永遠都盼不到孩子獨立的那天，父母也永遠沒有放假的一天。

　愛．關懷之家從2007年起，每年一度舉辦殘健交流營，讓社會人士和殘障人士，有機會一起出遊和交流。

　今年10月上旬，在怡保水上迷失樂園舉辦的殘健交流營，共有約百人參與，當中包括志工、殘障人士和家屬。

心存障礙影響互相交流

　我們的生活中存在許多殘障人士，但除非這些殘障人士是我們的家人，或者你是志工，否則多數人平時很少真正跟殘障人士有交集。

　曾經訪問過一位殘障人士，他告訴我，日常生活中，殘障人士很難接觸一般人，因為彼此的心里都有障礙。

　有時候，許多人在公眾場所，沒有主動對殘障人士伸出援手，未必是出于冷漠，而是因為從來沒有真正跟殘障人士打過交道，對殘障人士不理解。

　他們可能不知道什么時候應該伸出援手？可能擔心自己的主動太唐突。可能擔心越幫越忙……

　一些殘障人士也會因為害怕遭到拒絕，不敢主動求助。

　陳玉勉的女兒子宜是腦麻孩子，平時需要坐輪椅，她說，有些地方階梯高，一個人無法推輪椅上梯級，或者有一些門太重，可能需要有人幫忙頂著。

　遇到這種情況，有些人會視若無睹，但也有一些人會趨前幫忙。

　她表示，通常是年輕人比較願意幫忙，一些安哥安娣可能是不好意思，很少主動幫忙。

　這次的殘健交流營，許多志工是生平第一次，如此接近殘障朋友，也有一些特殊小孩是第一次，跟家人以外的人如此親密接觸。

　交流營籌委會宣傳王鍵業表示，開始招募志工並不容易，他們除了在面子書專頁發出數千個邀請，還到夜市，甚至馬拉松場地找人參與。

　可是碰了不少釘子，許多人不是說有興趣但沒有時間，就是說自己在那段時間已經安排了節目。

　因為活動三天兩夜，吃喝住宿都需要費用，所以需要象征性的收費。有些人聽到參加營會要付錢，提高聲量問：“做志工還要給錢？”

　在籌委會不懈的努力之下，還是招到許多願意出錢出力參與活動的志工，跟殘障孩子和媽媽們一起度過有笑有淚的三天兩夜。

志工幫忙媽媽難得輕鬆

　對許多陪伴孩子參與交流營的媽媽來說，這更是一個難得的“假期”，她們暫時把孩子交由志工照護，讓自己有點喘息空間。

　陳玉勉開心地開啟手機照片給我看，“這是第一次，我們幾個媽媽一起合照，身邊卻沒有帶著孩子。”

　照片中的幾個媽媽，姿勢多多表情豐富，大家都笑得花枝亂顫。

　她說，平時不管去到哪里，身邊都會帶著孩子，拍照時也一定會有孩子。

　劉惠珠說：“如果有人可以暫時幫我們看看孩子，就算兩三個小時也好，我們可以去做一些自己的事。”

　她坦承：“但也要是我們可以放心把孩子交托給他們的人，不是隨便丟給一個人。”這可能只是一個小小心願，可是在她們日常生活卻不容易實現。

　這次的殘健交流營，主要提供志工基本培訓，像如何推動輪椅、照護殘障人士的生活起居等，以及了解殘障人士的需求。

　為了讓媽媽好好玩樂，真正放鬆心情，主辦單位特別安排志工全程照護孩子，除了遊戲、玩樂、用餐時間，就連晚上時，也讓志工跟孩子同睡。

　許多媽媽都信任地把孩子交托給志工，她認為，這次交流會的志工都很有愛心，媽媽們也很放心把孩子交給志工。

親身照顧始能感同身受

　本屆殘健交流會籌委會主席張燕淋一直是愛．關懷中心的志工，可是過去她只負責一些活動的文書工作，並沒有真正接觸過殘障孩子。

　“去年我參加了在檳城舉行的殘健交流營，那是我第一次接觸殘障孩子。”

　在殘健交流營里，大家稱參與的殘障人士為天使，她負責照護的天使，是一位跟她同年的女孩，當時27歲。

　她是位腦麻人士，有語言障礙，生活無法自理，需要別人餵食。

　開始時，她的天使完全不理睬她，但她堅決要求媽媽讓她協助照顧天使，餵食、幫她洗澡，為了打開她的心房，她還不停扮鬼扮馬逗她開心。

　在短短三天里，天使開始接受她，和她培養了感情，每次高興的時候，都會不斷拍打她。

　“她無法咀嚼，餵她吃東西時需要把食物伸到她的口里深處，讓她吞下去。”開始的時候，她都戰戰兢兢餵她。

　“她媽媽年紀大了，幫她洗澡的時候，還要先把她抱到馬桶上，一個一個步驟慢慢沖。”

　那刻她深深體會到，媽媽平時有多辛苦，她說，一個母親要照顧一位正常的孩子已經不簡單，照顧特殊孩子更是困難。

　那一次交流營讓她感觸良深，最后的營員分享環節里，她哭得稀里嘩啦。

　自此之后，她正式加入愛．關懷中心的殘障人士關懷組，開始服務殘障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