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導：許雅玲　
攝影：劉潔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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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的小朋友，到馬六甲市東南部的旅遊勝地走一遭后，都會嘖嘖稱奇：原來，三寶山是有人會去跑步的華人義山。

　三寶山，得名來自明代三保太監鄭和。鄭和下南洋，駐紮馬六甲時，經常在此山散步，當地人士才稱之為三寶山，又稱中國山（Bukit Cina）。

　山靈水秀的三寶山，成為在此落地生根的華人埋葬的地點，這裡現存全馬最古老的華人墳墓，立碑時間在葡萄牙殖民時代，是採用明朝“天啟二年”（1622）年號的“皇明顯考維弘黃公、妣壽祖謝氏”夫妻合葬墓。

　“雖然，馬來半島的早期海港貿易，真正發達之地在檳城，不過，馬六甲的三寶山，卻是明代流落的早期海港。”王琛發說：“來到馬六甲，你一定要觀看青雲亭于1685所立的甲必丹李公博懋勳頌德碑，留意碑文上的‘龍飛乙丑年’。”

　大馬華人先輩多是從南海的水路到達馬來亞半島。19世紀以前，居留在東南亞各地的華人稀少。1678，荷殖馬六甲太守蒲德（Bort）調查發現：馬六甲的華人總共才420人，另外還有588名馬來人、102名武吉士人（Bugis），以及1607名各籍奴隸。如此看來，1673年初，創立青雲亭的群體，是明朝末年，一群流落異鄉，以海商為經濟主力，在海外開拓的華人遺民，大約有400余人。

　“明朝末年，南明皇帝是各地勢力擁護起來，其中有一位大家比較認可的隆武皇帝，在位不到兩年（1645-1646）。他駕崩后，鄭成功還繼續用他的年號。只不過，鄭成功把荷蘭人趕出台灣，之后，荷蘭和清朝聯盟，荷蘭就禁止東南亞華人，在荷蘭勢力範圍，使用隆武年號，也禁止華人跟台灣聯繫。”他說。

　于是，馬六甲和東南亞鄰近各地，堅持蓄髮的明裝華人，知道隆武帝死了，又不承認清朝皇帝，可是，又還沒等到新的明朝皇帝上位。他們成為第一批“失去國籍”，在南洋使用著荷蘭發出通行證的華人。可是，沒有皇帝怎么用年號呢？因此，他們改用“龍飛”年號—等待新君上位。

“移國”有涵義

　他繼續說：“根據1915年代出版的《辭源》，“龍飛”意味“等待新君上位”，這是中國傳統常用的字，並非大馬專屬。早在17世紀，從台灣、大馬，甚至緬甸和越南，都出現龍飛年號。所以，龍飛多少年，是等待新君上位的多少年，而不是哪一個皇帝的多少年。先輩的心情，好苦啊！”

　雖然，馬六甲華人神主牌上會使用清帝年號，但是，在青雲亭的公共空間的碑文上，長期採用“龍飛”紀年，顯然是政治表態：我們是忠心明室而避難異域的遺民，我們不承認清朝皇帝，拒用清帝年號。

　此外，很多人誤解，墓碑上的“移國”意思。　

　“華人先翠離開中國，到南洋生話，如果南洋有國，就不是蠻荒，還可能歸屬或本是大明天下諸藩；也算是有文化典章，可供衣冠南渡。”王琛發說：“馬六甲乙五龍飛碑最早提到‘移國’。這只是表示移了國度，不代表失去對大明天下的忠誠。這便是先翠的天朝思想。”

　把場景拉到檳城華人義山，“檳城在1786年開闢，是清代才開闢，所以看不到明末遺民常用的‘龍飛’年號。固然如此，一些檳城先輩，心不甘情不願承認了清朝，但是堅持在墓碑上刻上“皇清-處士”：我承認你的皇朝，但是，我不會做你的官。”他說。

墓碑文字透露訊息

　個別墳墓上，清楚記載了夫婦關係和子孫立碑盡孝。

　“馬六甲三寶山上現在還留著明朝天啟二年（1622）‘皇明顯考維弘黃公，妣壽祖謝氏墓’。這座墓不僅反映華人在三寶山生活的印記，重要的是墓葬表達的中國信仰以至殯葬習俗。”

　如果，一個人把父母養到善終，然后，他又有了子孫，那么，他做到養老盡孝，死后，他的墓碑上可以榮耀刻上‘顯考’。

　如果他先父母而死，就是沒有照顧好“受之父母”的身軀，也沒有奉養父母至他們善終，可是他的兒子已為他添了孫子，便可寫上“祖考”。

　“還有風俗主張，凡是無后代兒子者，或是由女兒或其他人治喪，將來就不是任何家族直系“先人”，僅是親屬的“故人”，要寫作“故考”。這其中有褒貶之意。”他說。

　還有一些老墳墓，刻上英文和羅馬字母，說明死者后裔接受良好西方教育，可是，因為受到中國封建家庭風俗的影響，后裔不會在大媽和小媽墓碑上，寫上她們的名字，只是寫著“X門X氏”。

　“民國初年甚至二戰前，死去的女人沒有名字。直至1940年代，婦女出來工作了，更加體會到婦女的人權，整個社會架構變化，死去的女人，從此才有名字。”他說。

發展空間大需規劃

　來到檳城峇都交灣（Batu Kawan）公塚，當地年輕人周鍵南說：“小時候，我在義山見過一個1820年代的墳墓，寫法很奇怪，又有拉丁數字，可惜被野草樹木遮蓋，找不回了。這裡還葬過3個英國人，之前還有馬來人做禱告……”

　遠眺一千個階梯走上去就能抵達的防空洞，讓人心神嚮往，不過，還是得老實把視線拉回地面新建的總墳：為什么早期內陸者的墳墓，都是義興墳墓？

　“其實，村里老人曾說，鄭和下南洋去平安島時，在這裡留下不少殘兵病員。明朝滅亡后，他們成為遺民，很多還變成海盜。”他說。

　實際上，回看當年潮州人組成的華人社會，可確認在1829年以前，當地已由大眾共同參與的會黨，協調糖蔗開發地區的內部秩序。后來，轉由義興所控制。因此，早期埋葬的內陸開發者，即是五代之后無人祭拜的荒墳，自然都是義興人。

　今年年頭，周家父子將亂葬崗的120個荒墳，進行拾金，建立全國絕無僅有的“義興”總墳。

　“義山是萬世安神廟的土地，由我的家族管理。這座百年廟宇是武當文化遺產之一，主祀玄天上帝。義山還有很大發展空間，需要更好的規劃。”周鍵南說。

報導：許雅玲
攝影：劉潔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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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文化以倫理德行為尚，在殯葬方面強調慎終追遠。”王琛發說。

　墓葬之孝道其實是儒家“仁”的最基要表示。《論語·為政》中，孔子把孝道形容為“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南洋有墓葬之塚墳、有子女為父母立碑，有祖先崇祀之習、包括孩子以十二干支命名，可見地方上相當地傳承祖先文化習俗。

　“自古以來，墓園之主要功能，其實不僅在于埋葬死者，還在于滿足活人祈禱死者入土為安之心願。一旦安葬死者的步驟完成，未來，逢年過節的祭祀活動，便是保存和彰顯后人對死者的記憶延續。”他說。

延續傳統殯葬禮儀

　慎終追遠，首先就是要做好殯和葬。殯葬禮儀需要親友參與，需要他人對死者評價。親友通過弔喪和致奠來肯定死者，也是向亡人的子孫承諾，不會斷絕與原本死者原來建立的關係。死者生前參與組織會贈送輓聯或花圈、各自或聯合誦讀奠文，都是在教育大家，好人會受到肯定。

　“這一切，看來不止有助家庭度過少了親人的變局，也有利鼓勵生前為善。”王琛發說：“在殯葬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延續，叫祭。死者只能死一次，死者的祭祀卻是可以週而復始地持續，也可以不斷擴大參與人數。”他說。

　殯、葬、祭三者結合起來，才能完成“慎終追遠”完整禮儀。加之，歷代華人遷流他鄉開拓新天地，需要依靠著延續傳統殯葬禮儀的社會教育，才能在異地重塑自身文化認同。這是大馬華人維持義山、供奉神主和建立祠堂的“堅固”理由。

　“慎終追遠，就是要細心地對待一個人的人生，直到他最后那一刻，使生者沒有遺憾，死者也沒有遺憾。”王琛發說。

義塚免除生者彷徨擔憂

　“早年，先民南來開荒闢地，他們是付上回不了家的代價，家鄉的妻兒也成了孤兒寡婦。”王琛發說：“甚至他們可能遭遇生命難保的厄運。”

　為了將“客死異鄉”的同仁善后，籍貫會館當仁不讓。能有義塚（公塚）之存在，而又能常年做到“義祭”，有助于安撫生者異地謀生的彷徨，免除變成異鄉無主孤魂的擔憂。馬六甲三寶山《大功德主曾公頌德碑》碑文，便傳頌甲必丹曾其祿“或死喪而無依，則買山為之葬”之善行。

　檳城廣東公塚有座老墳，“粵東清顯祖興潛叔公奕鄭公府君墓”，據說是一座衣冠塚，也一度是檳城順德會館同人在會館成立前的聚會象征，被當成“總墳”祭祀曾多次重修。

　“子孫已落地生根，但先民想認祖歸宗，他會選擇在當地埋葬，建構他在子孫的美好記憶，並在中國建衣冠塚。”他說：“我想，不論墳墓裡是否埋有死者，如果缺少了祭祀傳統，必然影響當地華人承先繼后的前景。”

義山章程保文化傳承

　王琛發說，“為了用義山作為民族教育，以及保護文化的傳承，義山章程亦成為重要的社會規範。”

　相較于中國的宗族墓園，大馬義塚顯然跨民系、跨血緣，這有憑據：

　檳城峇都干冬的福建公塚，眾董事于光緒丙戌年刻在涼亭石屏上的《福建第三公塚規則》第二十九條說明：“凡我閩省人等，娶別種婦女為妻妾，既遵我聖教，則能葬此塚地。如我聖教中人，有入異端者，則不能葬此地。若入異教之人，要葬時，詐騙無報明白，后日被理事人察出，該墳當移埋于他塚。乃即重罰，以警忘本。”

　甚至，在20世紀前，不少華人義塚頒發的章程，居然是把辮子當成堅持“聖教”的民族歸屬特征，竟規定沒有綁辮子的遺體，不准在華人義塚下葬，以此避免華人子弟改奉基督教、伊斯蘭教或者是與外族通婚。

殯葬面對污染挑戰

　火葬最環保？王琛發說：“不可能！現代人說土葬佔地，要把祖墳也挖掉火化，想要節約土地環保，后果是：減少了使用土地？增加空气的有毒污染濃度，製造更加致命的生命污染。”

　王琛發說：“在古代，大木材容易獲得。屍體先在密封后的棺內腐化，被裡頭的壽衣、火炭、香料吸收屍水和殺菌；在地下又進一步腐化，同時腐化造成棺材內消耗氧氣也產生殺菌作用。”

　最后，輪到棺木腐化，泥土的微生物又再殺菌和吸收棺內屍化與殺菌后剩余的布料等有機的物質，土地便安全。因此，入土為安，也安眾人。

　他說：“我認為，古人把心靈環保和物質的環保都做足了：選最有靈氣的山頭，給最親的人下葬，並且嚴格規定：樹木，砂石泥土不准變賣，平地留給將來種樹。”

　義山的山水被照顧，鄰近村落便確保生態鏈被保存良好，大家就會感受一年比一年資源豐富、生活更安定。這便是古人的風水，現代人的環保。

　值得關注的是，現代土葬火葬都遇上污染課題。大木已非到處可找到的便宜物質，人們改用充滿化學質的薄棺木，屍體生前死后長期吃進和注入重金屬、抗生素、防腐劑。

　“不管土葬火葬，都要考慮克服污染。這是義山和殯葬業者必須重視的社會責任和新挑戰。”他說。

姓名后加“合”字有用意

　根據過去南洋習俗，死者家屬收得帛金亦捐義塚作為香油錢，以支持設立私塾或救濟貧老等社會福利，表達了“義”的教育。

　有機會細讀全國義山碑文上募捐者的資料，不難發現有趣現象：有很多捐款人姓名第三字是“合”字。有學者認為，“合”是潮州人專用字詞。

　“錯！姓名后加‘合’字，散見于英屬新馬、婆羅洲和緬甸，泰南與荷屬印尼的碑銘，這不是單屬潮州人的習慣。”王琛發說：“清末民初南洋廣西人的會館，1950年代的幫會會簿也有合字，意味：本人代表地方收了多少錢。所以，合，既不是名字，也不是籍貫用法。”

　早期，海港地區跟開發地區的人，要互相接應，貨品才能出去，人員都是來往兩地，也可能生死兩地。因此，在一個開發區，地方領導在地方上集齊200萬捐款，帶給港口或其他地區的義山或社會組織，但他不能把所有人捐的零散數目，一一記錄在碑文上，只能在他名字后附“合”字，表示：某某合了他的地區多少錢過來。

　日后，他的地區的人來到，看到碑文，如果“合”的錢超過200萬，表示領導謙虛，私下加了錢也不張揚個人；如果“合”的少過200萬，那就是領導吃錢，要馬上找他追究。

報導：潘有文
圖：攝影組／A.I.M.／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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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靠山”，做起事來方便和有力些；這個人事關係的定律，在生物質能市場上，也一樣有效。

　兩年前，我國的生物質能業者，在韓國舉行的亞洲生物質顆粒貿易會議上，挨了一記美國和加拿大企業的“悶棍”。

　美加木質顆粒業者，為了在韓國生物質燃料市場上搶下大蛋糕，嘲諷大馬的生物質顆粒是由垃圾制成，試圖影響韓國這個生物質燃料大腕對大馬業者的印象。

　當時的大馬政府代表看在眼裡，向政府報告這一回事，激發政府成立“大馬生物質顆粒協會”（P.A.M.，Pellet Association Malaysia），協助企業協調各政府資源，以及對外國政府的溝通事宜。

　“2013年成立這個協會后，就向企業瞭解他們的困境，是否能在政府支持下，爭取更多的東西。”該協會臨時主席Timothy Ong指出，政府在背后的努力達到成效，去年同樣的會議上，美加代表未再開口質疑大馬的生物質顆粒。

　在會議上，我國政府和企業展現努力成果和決心，並且讓與會者瞭解大馬在生產生物質顆粒的技術能力。

需放眼其他生物質能市場

　“會議過后數個月，就有兩家業者與韓國方面簽下備忘錄，供應該國的生物質顆粒，作為生物燃料。”他表示，發展至今，局勢已經逆轉，生物質顆粒買家已聞風而至，自動找上我國相關企業。

　2011年，政府為鼓勵生物質能產業，給予生物質顆粒制造商共1000萬令吉的補貼；三年后的今天，這些企業不再依賴這項補貼，因為他們已能獨當一面，甚至吸引更多投資者。

　“對業者來說，這是好事，因為他們可以自行規劃發展方向，如何投資和展望盈利。”看見本地業者在國際生物質能市場有一片天，他也感到欣慰。

　生物質能是世界第四大能源，排在煤炭、石油和天然氣之后，隨著它日益得到重視，未來將會出現更多有力競爭者，如果大馬企業滿足現狀，並非一件好事。

　在他看來，大馬企業應該趁著這個大好機會，除了生產生物質顆粒，也放眼其他生物質能市場。

　目前，生物質能使用方式，以直接燃燒為主，其實還包括熱化學轉換和生物化學轉換等途徑，在生物質能競爭中，大馬企業還需保持警覺。

建立精明伙伴關係

　在生物質能投資方面，想要留住投資者，就要與他們建立密不可分的關係！

　Timothy Ong也是“國家生物質能策略2020”（NBS 2020）生物質能交付策略單位（Biomass Strategy Delivey Unit，1MBAS）負責人，他指出，大馬業者與投資者雙方，不應只是維持在交易生物質顆粒的關係，而是建立一個價值鍊，讓投資者非留下不可。

　他表示，業者可考慮與投資者交換資源，利用擁有生物質能產品的優勢，取得對方另一項資源，雙方建立一個長久的連結鍊。

　“大馬是油棕生產和出口大國之一，在生物質能上，或許較佔優勢，但不要忘了印尼，他們一旦從后急起直追，局勢就不一樣了。”他指出，大馬企業不能把現今的成績視為理所當然的，不能只關注國內企業的競爭，也要關注與其他國家的競爭。

　因此，業者必須建立自身的強項以面對這些競爭，這樣才能脫離以廉價吸引投資者的模式。

　“現在，廉價制造可以移至緬甸或越南，只有大馬建立整個價值鏈，投資者才無法離開。”他認為，投資者就不會只是因為某個因素投資我國，而是因為吸引人的配套和條件，把我國列為投資首選。

扮演中間人拓市場

　生物質顆粒擁有極大潛力，但它外表就像一塊瘦田，還未耕開時無人問津，耕開后就有許多人也想耕種這塊田。

　最初，當生物質能業者找一些種植商洽談，詢問有關提供農業廢料時，對方都會提問：“成本多少？能賺多少錢？怎樣的購電計劃？”

　大馬生物質顆粒協會扮演中間人角色，Timothy Ong和團隊時常需要出面協調，希望能夠協助業者找到更多農業廢料，做為生物質顆粒的原料。

　當生物質能業者成功打開市場，向種植商展示這個產業的價值后，開始有種植商主動致電該協會，尋求與生物質能業者合作。

市場大勿斗削價

　在商場上，削價競爭不外是為了爭取更多客源，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手法，將會造成同業之間兩敗俱傷。

　生物質顆粒市場大門開啟，預料將會吸引越來越多大馬企業分一杯羹，引發一輪爭奪戰！

　Timothy Ong擔心業者因急于搶佔市場，以致掀起價格戰，因此提醒生物質顆粒制造商：“不要價格競爭，因為市場很大！”

　這個產業從少人問津到成功開拓市場，政府和業者經歷一番波折，才有這樣的成績，因此，后來者如果為了市場份額，在價格上“肉搏”，或將影響大馬生物質能行業前景。

協助業者簡化手續

　“國家生物質能策略2020”屬于大馬創新局（Agensi Inovasi Malaysia）的一項計劃，宗旨是為大馬生物質產業創造新的財富。

　Timothy Ong指出，它成立于2012年，用以推動大馬生物質能策略，同時也倡導生物質能多元投資組合。

　“它用以政府相關資源，同時協助吸引投資和促銷生物質能活動。”他表示，在生物產業運作上，它會儘量簡化各種手續，加速業者與投資者的合作進程。

報導：許雅玲
攝影：劉潔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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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文化以倫理德行為尚，在殯葬方面強調慎終追遠。”王琛發說。

　墓葬之孝道其實是儒家“仁”的最基要表示。《論語·為政》中，孔子把孝道形容為“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南洋有墓葬之塚墳、有子女為父母立碑，有祖先崇祀之習、包括孩子以十二干支命名，可見地方上相當地傳承祖先文化習俗。

　“自古以來，墓園之主要功能，其實不僅在于埋葬死者，還在于滿足活人祈禱死者入土為安之心願。一旦安葬死者的步驟完成，未來，逢年過節的祭祀活動，便是保存和彰顯后人對死者的記憶延續。”他說。

延續傳統殯葬禮儀

　慎終追遠，首先就是要做好殯和葬。殯葬禮儀需要親友參與，需要他人對死者評價。親友通過弔喪和致奠來肯定死者，也是向亡人的子孫承諾，不會斷絕與原本死者原來建立的關係。死者生前參與組織會贈送輓聯或花圈、各自或聯合誦讀奠文，都是在教育大家，好人會受到肯定。

　“這一切，看來不止有助家庭度過少了親人的變局，也有利鼓勵生前為善。”王琛發說：“在殯葬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延續，叫祭。死者只能死一次，死者的祭祀卻是可以週而復始地持續，也可以不斷擴大參與人數。”他說。

　殯、葬、祭三者結合起來，才能完成“慎終追遠”完整禮儀。加之，歷代華人遷流他鄉開拓新天地，需要依靠著延續傳統殯葬禮儀的社會教育，才能在異地重塑自身文化認同。這是大馬華人維持義山、供奉神主和建立祠堂的“堅固”理由。

　“慎終追遠，就是要細心地對待一個人的人生，直到他最后那一刻，使生者沒有遺憾，死者也沒有遺憾。”王琛發說。

義塚免除生者彷徨擔憂

　“早年，先民南來開荒闢地，他們是付上回不了家的代價，家鄉的妻兒也成了孤兒寡婦。”王琛發說：“甚至他們可能遭遇生命難保的厄運。”

　為了將“客死異鄉”的同仁善后，籍貫會館當仁不讓。能有義塚（公塚）之存在，而又能常年做到“義祭”，有助于安撫生者異地謀生的彷徨，免除變成異鄉無主孤魂的擔憂。馬六甲三寶山《大功德主曾公頌德碑》碑文，便傳頌甲必丹曾其祿“或死喪而無依，則買山為之葬”之善行。

　檳城廣東公塚有座老墳，“粵東清顯祖興潛叔公奕鄭公府君墓”，據說是一座衣冠塚，也一度是檳城順德會館同人在會館成立前的聚會象征，被當成“總墳”祭祀曾多次重修。

　“子孫已落地生根，但先民想認祖歸宗，他會選擇在當地埋葬，建構他在子孫的美好記憶，並在中國建衣冠塚。”他說：“我想，不論墳墓裡是否埋有死者，如果缺少了祭祀傳統，必然影響當地華人承先繼后的前景。”

義山章程保文化傳承

　王琛發說，“為了用義山作為民族教育，以及保護文化的傳承，義山章程亦成為重要的社會規範。”

　相較于中國的宗族墓園，大馬義塚顯然跨民系、跨血緣，這有憑據：

　檳城峇都干冬的福建公塚，眾董事于光緒丙戌年刻在涼亭石屏上的《福建第三公塚規則》第二十九條說明：“凡我閩省人等，娶別種婦女為妻妾，既遵我聖教，則能葬此塚地。如我聖教中人，有入異端者，則不能葬此地。若入異教之人，要葬時，詐騙無報明白，后日被理事人察出，該墳當移埋于他塚。乃即重罰，以警忘本。”

　甚至，在20世紀前，不少華人義塚頒發的章程，居然是把辮子當成堅持“聖教”的民族歸屬特征，竟規定沒有綁辮子的遺體，不准在華人義塚下葬，以此避免華人子弟改奉基督教、伊斯蘭教或者是與外族通婚。

殯葬面對污染挑戰

　火葬最環保？王琛發說：“不可能！現代人說土葬佔地，要把祖墳也挖掉火化，想要節約土地環保，后果是：減少了使用土地？增加空气的有毒污染濃度，製造更加致命的生命污染。”

　王琛發說：“在古代，大木材容易獲得。屍體先在密封后的棺內腐化，被裡頭的壽衣、火炭、香料吸收屍水和殺菌；在地下又進一步腐化，同時腐化造成棺材內消耗氧氣也產生殺菌作用。”

　最后，輪到棺木腐化，泥土的微生物又再殺菌和吸收棺內屍化與殺菌后剩余的布料等有機的物質，土地便安全。因此，入土為安，也安眾人。

　他說：“我認為，古人把心靈環保和物質的環保都做足了：選最有靈氣的山頭，給最親的人下葬，並且嚴格規定：樹木，砂石泥土不准變賣，平地留給將來種樹。”

　義山的山水被照顧，鄰近村落便確保生態鏈被保存良好，大家就會感受一年比一年資源豐富、生活更安定。這便是古人的風水，現代人的環保。

　值得關注的是，現代土葬火葬都遇上污染課題。大木已非到處可找到的便宜物質，人們改用充滿化學質的薄棺木，屍體生前死后長期吃進和注入重金屬、抗生素、防腐劑。

　“不管土葬火葬，都要考慮克服污染。這是義山和殯葬業者必須重視的社會責任和新挑戰。”他說。

姓名后加“合”字有用意

　根據過去南洋習俗，死者家屬收得帛金亦捐義塚作為香油錢，以支持設立私塾或救濟貧老等社會福利，表達了“義”的教育。

　有機會細讀全國義山碑文上募捐者的資料，不難發現有趣現象：有很多捐款人姓名第三字是“合”字。有學者認為，“合”是潮州人專用字詞。

　“錯！姓名后加‘合’字，散見于英屬新馬、婆羅洲和緬甸，泰南與荷屬印尼的碑銘，這不是單屬潮州人的習慣。”王琛發說：“清末民初南洋廣西人的會館，1950年代的幫會會簿也有合字，意味：本人代表地方收了多少錢。所以，合，既不是名字，也不是籍貫用法。”

　早期，海港地區跟開發地區的人，要互相接應，貨品才能出去，人員都是來往兩地，也可能生死兩地。因此，在一個開發區，地方領導在地方上集齊200萬捐款，帶給港口或其他地區的義山或社會組織，但他不能把所有人捐的零散數目，一一記錄在碑文上，只能在他名字后附“合”字，表示：某某合了他的地區多少錢過來。

　日后，他的地區的人來到，看到碑文，如果“合”的錢超過200萬，表示領導謙虛，私下加了錢也不張揚個人；如果“合”的少過200萬，那就是領導吃錢，要馬上找他追究。

報導：許雅玲
攝影：盧淑敏

2012年7月19日，柔佛州政府憲報內容公佈：柔佛土地及礦物局副總監和柔佛州政府，證實征地作為推動邊佳蘭煉油及石油化綜合發展計劃的事項。

　其中，國油的石化工業（RAPID ），將征用6242英畝土地，造成1千多戶家庭、14間廟宇和5座義山，被逼遷走。只有市區的四灣（島），暫時保全，因為必須有個商業中心，來維持正常運作。

　征收土地的消息一傳開，許多生于斯、長于斯的年長村民，包括林春松，焦慮至整夜失眠，他難忍激動：“祖先死了這么久，政府還要把骨骸挖出來，試問哪個后人可以接受？”

　雖然，政府出資替后裔免費遷墳，但是，華人的立場很一致：反對搬遷5座義山，因為“百年基業若不保，族群根脈何處找”。

　村民積極和政府商談，希望動之情義：零星分散的5座義山，總面積不到40英畝，僅佔征地的0.62%；加上位處邊陲，只要動用技術和規劃，沒有剷除的必要；甚至提出，請封山限定祭拜時間。

提告政府敗訴

　可惜，每次都是不歡而散。從訴求“義山有文化保留價值”，到鮮明表達立場“后裔不要搬遷”；之后激烈“質疑政府征地的權限”，最后，只能上庭告訴“搬遷通告不合法”。

　2012年8月30日，邊佳蘭26位居民兼地主入稟民事高庭，申請征地的司法審核，同時也申請臨時禁制令，禁止土地局舉行土地聽證會。

　7個月后，林春松以個人身分控告政府，也申請臨時制止令以禁止政府展開遷墳工作。起初，林春松成功獲得遷墳臨時制止令，隨后，政府反擊：你沒有資格代表義山進行提控。

　原來，義山本來的擁有者，即是信託者都往生了。不過，大家覺得：義山是公有地，反正政府都讓華人埋葬死者，不必麻煩轉名。

　總結法庭審核結果，判詞如下：你這位后裔，只能代表你家的祖墳，這個地段是政府地，根據1960年土地征用法令，政府有權征地。

　“如果不是迫于無奈，誰這么好膽去告政府？林春松說：“可惜，每一位后裔的提告都敗訴。”

　邊佳蘭自救聯盟秘書孫秀彬透露，兩年拉鋸過程中，政府軟硬兼施，二度發出強硬通牒：無人來登記的墳墓，劃入無主墳，政府將設定時間表挖掘無主墳。許多后裔，尤其是無助的老人家，擔心祖墳變成無主墳，便去登記，一登記卻變成：我同意遷墳。

邊佳蘭人成為大輸家

　邊佳蘭華人義山聯合會秘書張峻岳表示，“義山最早的墳墓，是1876年的清朝墳墓，還有不計其數的民國墳墓，這些老墳已超過五世，肯定已無后裔登記。還有618名堅決不去登記祖墳的后裔，他們亦被劃入無主墳，由政府排期挖墳。”

　目前，官方點數的墳墓有1500多個，同意搬遷的后裔有700多人，反對搬遷后裔則有618人。遷墳承包商已在今年4月19日正式開工，截至6月25日，已有800具先人遺骨出土，預計8月31完成遷墳工程。預料10月，柔佛政府可完成土地轉交。

　一些后裔，登記祖墳，事后又后悔，可惜已經拿不回簽名表格。無奈之下，只能自我安慰：算了，這樣也很好，不用再做什么抗爭。整個局勢，從集體反對搬遷，變成同意搬遷墳墓人士變多。

　人道上，政府會通知反對遷墳者一聲：你的祖墳幾時會挖，不來便到新義山領骨骸……悲憤的后裔便去祭拜祖先，告訴祖先：請原諒我們不會來拾金。也轉告政府：怎樣挖，如何挖，別告訴我。　

　張峻岳坦言，“在這個開發案中，每一位邊佳蘭人都是受害人。我希望大家放掉內心恐懼，共同處理好義山的問題。尤其反對遷墳的后裔，本已受了傷害，不好好處理祖墳，傷害更大。”

心理戰擊潰居民信心

　4月22日，承包商在大灣動土第一個墓穴，政府出動200多個執法人員，包括持槍野戰部隊（Pasukan Gerakan Am），包圍山頭的每一個路口，只有被挖墳墓的后裔獲准進入。淳樸的村民被嚇壞了：我們不敢相信，政府竟動用武力來對付我們……

　這點，全程幫助村民處理征地問題的張峻岳，感受特別深刻：“政府展開的心理戰很恐怖，有位哈芝拒絕土地征收，政府便把他屋子周圍的土地填高。這種無聲恐嚇：四面都是土，讓人感覺窒息，沒法生活，只好搬走。”

搬遷問題居民鬧分裂

　基本瞭解反對搬遷義山者的原委，必須聆聽自願搬遷祖墳后裔的心聲。

　綜合新義山委員會理事們的意見，多位自願搬遷祖墳的后裔，覺得：祖先是我的，我有自主權同意搬遷。

　后裔被征地，搬家勢在必行，讓祖墳遺留在老地方，實在于心不忍，因此，連祖先也要搬。就算保住義山，可是，石化工業那么危險的工業進駐后，義山就變成高危區域，還是寧願把祖先遷到安全地點來祭拜。

　如果不能照顧祖墳，祖先發生什么事都不知道的話，便是大不孝。還有，讓年久失修的墳墓，搬遷到更好的地點；讓無主墳有歸宿，也是一件功德事……

　聽在局外人的耳裡，人人都有立場和想法，這確實沒做錯。錯的是：請不要人身攻擊和你意見不同的人士，一見面便好像遇見仇人，一直吵架沒意思……

　不難感受，90高齡的夏恭廉，特別感覺自己委屈：“同意搬遷義山和反對搬遷義山，雙方看法有分歧。但是，要攻擊別人，要有證據吧？我在德教會新春團拜，多位本地人拉布條來向我示威。我怎樣賣祖求榮？接手新義山，我賺到什么錢？我虧錢就有。”

接手新義山旨在為民服務

　德高望重的夏恭廉，沒有加入邊佳蘭華人義山聯合會，另外組織武吉格侖郭（Bukit Gelugor）新義山委員會接收新義山地段，確實讓不遷墳后裔，感覺失望。

　不過，夏恭廉有他的想法：既然政府要來邊佳蘭發展，這對人民有利，他想像以往一樣，幫助村民，才接手新義山。

　不遷墳后裔認為：“是的，夏先生重視他個人對村民的貢獻，才註冊新團體接受面積58英畝的新義山。他單純覺得自己有付出，在做好事幫助邊佳蘭的人。可是，他沒考慮到，政府以經濟發展為由，把整座義山剷除，這對全國義山會造成巨大影響，是很可怕的事。”

　本來，不遷墳后裔以為，就算新義山準備就緒，可是，華人義山有個風俗，有了第一個遷入的墳墓，即義山山主，其他墳墓才會遷入。“不會有后裔願意冒這個罵名，第一個下葬在新義山。應該可爭取多一些抗爭時間。”偏偏正好村裡有人往生，后裔不可能讓死者下葬在被逼搬遷的義山，加上又有免費安葬的提議，便答應下葬。

　我不敢告訴他們，新義山委員會理事特別叮囑：我們想要感謝有關當局，遷墳工作做得很好，多數后裔都很滿意，因為我怕他們會暈倒。

報導：許雅玲
攝影：盧淑敏

現代邊佳蘭，主要還以農業和漁業為主，村民很多是自僱人士。務農的無牙伯蔡平先，和土地關係密切，土地被征收，他受傷比誰都深。

　實際上，兩年前不遷墳的人頭多不勝數，走在最前頭的永遠不是蔡平先，但是，他絕對是最堅毅那位，因為不管腳痛、風寒咳嗽－－苦行500公里上京保義山。

　為了“親自”了解蔡平先，堅決捧著象征邊佳蘭二灣義山所有墳墓主人的香爐，呈交備忘錄到國會和國油的“決心”，《十分專題》記者和攝記，決定驅車500公里去探訪蔡平先。

　邊佳蘭自救聯盟秘書張峻岳，帶領我們到蔡平先家裡，同時告知：12天苦行帶給蔡平先嚴重健康后遺症，他一度病至無力昏倒。“我們一直反對他拿性命去抗爭，不希望這變成邊佳蘭捍衛義山的一個遺憾。但他是鐵公雞，就算現在，他只肯打針吃藥，拒絕到醫院做體檢。”他說。

　說話仍有氣無力的蔡平先擠出笑容，“吃到48歲，我還沒抽過一次血。放心啦，我是老骨頭，保義山任務還沒完成，不會出事的。現在只是覺得骨頭酸痛，頭暈，吃了藥，躺半天，有好轉。”

　“你們覺得我的表現激烈吧？”他說，“面對政府強迫遷墳，我一直很無奈，總是想著：不能耽誤捍衛義山的時間，必須做點什么。”

　地方政府對反遷墳訴求視若無睹，讓他把心一橫：好吧，既然沒有高學歷，又手無寸鐵，我就走路抗爭到底，12天內步行到吉隆坡，下情上達。

喚起全國后裔醒悟

　“邊佳蘭后裔沒法同一條心不遷墳，周遭又沒有經驗豐富的社運分子和外圍組織來支援和幫忙，”因為咳嗽，他難受地閉上眼睛，然后繼說：““邊佳蘭義山的遭遇，不是單一課題，並非邊佳蘭不好彩，才碰到全國最龐大投資案。”

　他和不遷墳后裔，只想讓全國人民知道邊佳蘭義山的遭遇，喚起全國年輕人后裔醒悟：因為經濟利益，輕易挖走老義山，有了先例，事件繼續發酵，全國義山危殆！

　“我很失望，也覺得自己輸了，因為外圍仍是靜悄悄。可是，誰能擔保，別的地方不會發生義山迫遷危機？我不敢想像偏遠地區的小義山的運命。”他說。

　邊佳蘭不遷墳后裔，不希望他們的苦痛遭遇，發生在其他義山，才高調捍衛到底。

　“我是邊佳蘭第五代華人后裔，9歲喪父。因為家境貧困，一家人從未到照相館拍照留念，墓碑上是父親唯一的照片，挖掉就沒有。懷念父親時，我會跑到父親的墓地和他交談……”他說。

　離開蔡家，不敢直視蔡平先已泛紅的眼睛，只能說聲：蔡先生，請照顧好身體，珍重再見！

捍衛義山是對祖先承諾

　“兩年前，政府未征地之前，我對義山的印象僅是：清明掃墓，長輩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蔡平先說：“之后，聽到義山被迫遷，我純粹覺得，必須站出發聲：祖墳不能被挖！”

　投入捍衛義山活動，他對義山的認識，從模糊變得清晰：墓碑記載了我祖先的祖籍、生瘁死日、子孫后代的名字...每天到義山走一遭，便越來越清楚華人先民在地方上的貢獻。

　去年，蔡平先帶領團員到義山活動后，團員均很高興，因為工作順利！換成以前，總會發生有人扭到腳受傷，或者被雨淋成落湯雞的窘境。

　“我想，這是常年埋在地下的叔伯兄弟的庇佑。所以，就算整個邊佳蘭下雨，我和團員們所在的義山山頭，肯定放晴。”他說：“捍衛義山，這是我對山頭叔伯兄弟的承諾，不是為了在活人面前作秀。祖墳被挖，先輩拓荒的集體記憶就斷失了。如果事態不緊迫，我也不需這么激烈。”

響應者不多難成氣候

　不遷墳后裔說：誰都不可以看輕蔡平先，因為他做到他的承諾！

　對此，隆雪華堂總執行長陳亞才說：“邊佳蘭后裔不遷墳立場，已讓華社看到，他們捍衛老義山的努力，也讓華社看到。也許，蔡平先覺得別人做法跟他不一樣，想積極堅定表達立場，才選擇用個人身分號召不遷墳。”

　說起來，一般市民，假如沒有任何專業及任何有利條件，無法通過法律途徑或者組織社會運動，又不具備人脈網絡等優勢，他會用最簡單的“One Man Show”來表達憤慨。

　“蔡平先以個人力量，突出他的堅定立場，而且相當一貫。同時，他其實是自我要求，希望感召或打動別人。這是很艱難的事，全馬沒人辦到，並且是個人力量的最高發揮：一個人為一件事情走500公里路。”

　陳亞才坦言，蔡平先做這件事，自有正面意義，但從社會運動角度，仍有不足部分──沒有達到社會動員的目標，“他一路走來，公開站出來響應的人不多，可能吉隆坡比較容易動員，人數比較多。”

捍衛祖墳與宗教無衝突

　有外圍人說：馬來人的墳場都搬了，華人還吵什么？

　來自新山，長期幫助邊佳蘭人面對征地風波的非政府組織人員，查阿巴，可不這么想，“祖墳是華人的根，慎終追遠是華人的文化風俗，我和我身邊的同胞，非常尊重華人捍衛祖墳的努力，這和伊斯蘭教，完全沒有衝突。”

　從小，他對歷史文化遺產特別感興趣，“了解文明演進，才知道人類興衰原因，而跨文化交流，促進人類文明發展。所以，我會帶著孩子去看新山游神，告訴他們：大馬是多元文化國家，各族共享彼此的文化榮耀，這是大馬的驕傲！”

　“征地衝突不容易解決。從法律角度，政府沒錯，我們不會阻止政府執法。只是，政府只講法律，忽視人情道義，只會讓人民失望。”他說。

　基于柔佛州伊斯蘭裁決理事會（Majlis Fatwa Ugama Islam Negeri Johor）已指示：搬遷邊佳蘭馬來墳場，因此巫族后裔不再爭辯這個議題。

　他強調，國家必須發展，文化也必須保留。政府只向“錢”看，人民不能默不作聲，畢竟，因為歷史文物保留不全，大馬已失去一個白礁島，“希望政府不重蹈覆轍！”

首重文物保留風水其次

　居住在吉隆坡蕉賴的風水師父蕭德勝，知悉蔡平先腿受傷，特地買了拐杖送去給他。

　“其實，子孫后代經濟條件寬裕了，將家族中幾個祖墳拾金，遷入更靠近自己，風水更佳的墓地，這無可厚非。可是，捍衛邊佳蘭義山，最大意義不在后代子孫風水的影響，而是文物的保留。”

　從風水角度來看，邊佳蘭的后代子孫，人人安居樂業，總括來說，老義山不算很差的風水墓地。除非后裔可找到更好的風水福地，不然不建議搬遷。

　他坦言，“很多人以為，墓地才有風水的影響，其實，靈骨塔也有風水的影響。除非，你的家族，代代都是火化，然后撒入大海，這樣，墳墓，即陰宅，對后代影響不大。”

　今天，就算把全馬數一數二的風水大師帶來邊佳蘭，估計誰也不敢斷言：新義山風水比舊義山好。

報導：許雅玲　
攝影：盧淑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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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谷歌地圖搜索大馬義山，不難看到，華人義山分佈在城市地區。很多人因此責難：死人為何要來佔領生人地？

　對此，陳亞才表示，很多義山的創設，必然在偏遠地帶。就算今天，華人把義山放在雪蘭莪士毛月偏遠的荒山野嶺地段，未來，地方發展慢慢擴大，后來就來到了義山所在之地，才讓大家覺得：為什么義山放在市中心？

　“這不全然是死人佔生地，只不過現代人對義山發展沒概念也沒認識。我們該有的態度是：尊重義山，而不是倒過來責難義山。義山面對的最大困難是：時間往下推移，總有一天，城市會跑到義山隔壁！”他說。

　王琛發坦言，后代看到土地有價值，要死人讓步。子孫不感恩，強佔死人地，“這教人情何以堪？”更何況，大部分的開發計劃，並非要讓居者有其屋，而是資本主義操作的奢侈投資，“商樓賣不出，證明活人不太需要這些建築，用地緊張只是多此一說。”

　當“價格和價值產生衝突“時，除非人民有很強的文化理念，又有很堅實的條件，讓它保留下來，不然，義山迫遷的摩擦衝突，只會周而復始地發生。

並非個人訴求

　陳亞才表示，衝突中，承包商和業主佔盡優勢，可以借助政府力量和行政力量，來向義山施壓。只要壓得下人民，義山就得搬遷。萬一人民反對聲浪大了，外圍力量又進來了，形成巨大輿論壓力，對方就要放慢施壓，形成一種拉鋸，便沒法在最短時間內解決問題。

　這裡必須強調，所謂義山保留，指的是捍衛歷史性的老義山，不是近期當代墓園。邊佳蘭后裔蔡平先苦行500公里上京保義山，是一項社會事情，並非個人訴求。

　“這固然是反對義山搬遷，但還是有幾個不同狀況：首先，從歷史價值來談，三寶山歷史意義很高，吉隆坡則涉及到8個義山墓園焚化場，包括：廣東、廣西、福建，斯里蘭卡佛教徒墓園、錫克族露天火化場，印度人露天火化場、羅馬天主教墓園、日本墓園。這些都是超過百年的文物。”陳亞才說。

地處偏遠孤軍作戰

　基本上，大家對馬六甲和吉隆坡的歷史文化遺產的價值，很輕易接受跟肯定，特別是馬六甲，因為跟中國明代鄭和下西洋有關，歷史價值尤為突出，保留沒太大爭議。

　與世隔絕的邊佳蘭，如果不是這場風波，任誰都不會注意她。

　從地理位置來看，邊佳蘭地處偏遠，動員社運較困難，加上地方人士沒有抗爭經驗，外圍幫忙支援的團體又很少，除了首都的大會堂老遠衝過去，更多時候是孤軍作戰。並且，因為涉及州統治者去開幕，想要得到地方上的支持，倍加困難。

　“但是，別忘記，吉隆坡更有壓力，因為是敦馬開口：搬遷勢在必行。馬六甲在爭論市中心需不需要義山時，就連把義山轉為商業發展的價格好處，都一一計算出來，面對阻難也大。”陳亞才說。

　剛開始，馬六甲和吉隆坡的情況，也不明朗，但最終，反對搬遷的聲浪變成主流聲音，組織立場相對穩定，才成功保山。

遷到新義山記憶盡失

　陳亞才坦言，“馬六甲和吉隆坡，各種力量互相制衡，結果，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但是，邊佳蘭捍衛義山的決心和態度含糊，造成力量分散，加上周邊支援團體太少，並且都不敢公開表態，更不見華團領袖站出來：我支持你不搬遷。”

　甚至，有的后裔採取巧做法：一方面簽名反對搬遷，一方面又去簽名同意搬遷，因為希望不管哪一方“勝出”，他都沒有損失。

　他說：“這種做法，導致邊佳蘭義山課題更加不明朗，沒有讓人感覺‘不遷墳’是主流聲音。甚至，有人同意搬遷，甚至已經遷走祖墳。這點上，馬六甲和吉隆坡是紋風不動，邊佳蘭則是一面拉鋸，一面搬。”

　當柔佛州政府拿出名冊宣布：超過三分之一的人同意搬遷！搬遷承包商亦順理成章：后裔同意我就挖墳。保山就破了一個缺口。

　實際上，一座義山的個別墳墓，從A搬到B，沒有什么不一樣；可是，搬掉整座義山，就很大不了，畢竟墳墓之間既有互補作用，也有先后關係：這是早期墳墓，那是晚期墳墓……重遷到新義山，個個都是2014年后墳墓，還有什么記憶可言？

義山消失文物也消失

　王琛發遺憾表示：“邊佳蘭義山的消失，是文物的消失。”

　文物是現在呈現在眼前，讓大家有總體認識和現場感覺的遺產，並從此中找到靈感，發揮積極作用；至于歷史，則是已經過去的事情，沒法重現，不能參考或感受，不屬于能繼續使用的遺產。

　他補充，“華人所謂的五世而遷，是帶著記憶，在他鄉重建家園，開枝散葉。一代，兩代，三代就叫人搬遷祖墳，違反他的孝道，切斷共同的集體記憶。”

　為了近處拜而遷出，那是后裔的孝道，換在迫遷未爆發，一早就搬掉祖墳，相信沒人會理會。現在搬走，卻是基于不花一分一毫的考慮，這就有個功利心作祟，模糊自己的良知和孝道，不能責怪別人責怪你。

為利逼遷讓人難接受

　來自柔佛新山的文史工作者莫家浩坦言：“邊佳蘭義山風波，對我的最大衝擊是：生性淳樸的村民，面對現代化巨變，除了痛苦，也相當手足無措。更為惡劣的是，政府可以為了經濟發展，隨意征用義山，往后，更多義山，不都可以完全剷除嗎？”

　“論悠久，邊佳蘭義山比不過三寶山；論規模，肯定不及吉隆坡廣東義山，可是，邊佳蘭義山是很特殊的，因為全國沒有這么密集的，有好幾個聚落的義山，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又長期不受破壞。”他說。

　多次造訪邊佳蘭，他因而得知，不管是義山或華小，地方上的馬來地主都有囑咐后代：別碰這些土地，讓華人使用。“政府和企業主沒有進行文化考慮，選擇一個最簡單但破壞性最大的做法，迫遷義山，怎能不讓人心寒？”

報導：涂素燕　
攝影：劉潔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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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罕誠18歲那年，第一次離鄉，就到愛爾蘭旅居半年，在當地一邊打工一邊學英文。

　20來歲時，他熱愛旅行，每次只要打工存到錢，就會到處旅行，到過歐洲許多國家游玩。

　他最后一站旅居的地方是英國，因為父親去世，回到怡保照顧母親。

　他說：“那時候，弟弟也從新加坡回來”，他們決定在怡保創業，除了方便陪伴照顧母親，理由很簡單，怡保是自己熟悉的家鄉。

　他從小到大都很愛吃面包，不管傳統的“kaya”面包、椰絲面包，還是歐式面包。

　在國外生活時，他經常都吃面包，最喜歡的是英式鬆餅（Scone），因此一直希望開一間賣英式下午茶、西式甜點、蛋糕等的店。

　可是剛回到怡保時，他跟弟弟漢青，需要先解決維生和養家的問題。

　開始時沒有本錢開店，他們只是在家做面包，早上到怡保各地巴剎附近擺檔口。

　兩個年輕小伙子的面包非常受歡迎，當時，最高紀錄一個小時內就賣出700粒面包。

　“可能是面包很新鮮又便宜吧，每次早上6點開檔，7點就賣完收檔。 ”

　雖然是非法擺檔，可是從不怕市政廳取締，“他們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收檔。”

造型口感贏歡心

　在怡保說到3D蛋糕，許多人都會想到紫月坊。

　一直以來，許多蛋糕師傅都會為客人特別打造3D蛋糕，比如婚禮上用的結婚蛋糕、紀念日時使用的蛋糕。

　傳統3D蛋糕一般很講求藝術性，造型精細，非常考驗蛋糕師傅的手藝。

　近年，3D蛋糕在香港、中國等掀起潮流，造型變化也更多，卡通、汽車、飛機、動物、鈔票等，無所不有。

　罕誠說：“開始是朋友訂制3D蛋糕，我們才做。”

　弟弟漢青本來就手巧，擅長手工、畫畫，做出來的3D蛋糕造型惟肖惟妙，大受好評，訂單越接越多，3D蛋糕成為紫月坊的招牌。

　他們最擅長的是人物造型3D蛋糕，只要給他們一張照片，他們可以根據照片人物特征，做出立體造型蛋糕。

　“不管髮型、牙齒、眼睛我們都可以大概做出來。”

　時下年輕人愛搞怪，也會特別向他們訂制性器官、糞便等造型蛋糕，以捉弄壽星公壽星婆，顧客不管要求任何奇形怪狀的蛋糕，他們都會盡量做到。

　3D蛋糕一般花俏精美，但感覺好看不好吃。

　他們的3D蛋糕，除了造型出色、風格特出，也兼顧口感味道。

　他自信地說:“顧客的意見回饋，多數是說我們的3D蛋糕好看又好吃。”

　3D蛋糕多數用翻糖(fondant)做出的立體造型裝飾蛋糕表面，為了撐起厚重的翻糖裝飾，多數是用奶油或黃油蛋糕體。

　“翻糖通常很甜，奶油蛋糕體口感也比較硬。我們的3D蛋糕，除了硬體造型的東西例如麻將，會用翻糖，其他都是用鮮奶油裝飾，蛋糕體還是用海棉蛋糕。”

　他們在蛋糕的味道下過不少功夫，從蛋糕的甜度、鬆軟、濕潤等，都經過不斷實驗改良，才做出今天的口味。

3D蛋糕
讓面包店轉虧為盈

　因為在路邊攤賣面包而出名，為罕誠和漢青正式開店創業打了一劑強心針。

　兩兄弟在自己從小長大的巴占新村商業街，租下一間300方呎的小店，開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家面包店，取名紫月坊。

　“開店時，很多朋友都給我們很多幫助，店面的招牌也是朋友合送的。”

　店面很小，但總算有一間自己的面包店，不需要在路邊非法擺檔。

　當時，那條街上已經有五間面包店，他們是第六間。

　問他為何選擇在競爭這么激烈的地方開店，他想了想，答案竟然是不知道，“當時只是想在自己的老家附近開店而已。”

　另一方面，面包店太小，沒有烘焙區，他們每天早上還是要在家做面包，拿到店里去賣，所以店需要開在離家近一點的地方。

　搬到店面后，顧客群跟以前在巴剎擺檔已經不一樣，“開始時，生意很差，一直虧錢，有時一天只做百多令吉生意，也試過一天只做幾十令吉生意。”

　賣不完的面包，每天都送到附近老人院、孤兒院。“拿到怕，不是我們怕，是老人院的老人怕。”

　那時候，他們兄弟都沒糧出，店里請不起人，全靠家人幫忙包裝面包、收錢等。

　一直熬了半年，有一天，面包終于賣完了。

　在那之后，面包店不只逐漸上軌道，生意還蒸蒸日上。

　“生意不好的時候，有派傳單，想辦法宣傳。”

　店里推出3D蛋糕（立體蛋糕)，是最大的轉捩點，不只讓面包店一炮而紅，還帶動怡保3D蛋糕風潮。

　一年后，他們家的面包店，從小店面搬到對面一家大店面，變成一家面包咖啡座，目前已經是那條街著名的面包店。

　今年8月，他們籌備已久的法式甜點店也將開張。

　開甜點屋是他們最初的夢想，“我們算是逐步達成自己的目標。”

偷師學藝苦盡甘來

　今天，罕誠和漢青的面包店，已有16位職員。

　不過，他們兩人依然每天早上四點半準時起床，親自做蛋糕和面包，對烘焙的熱誠不減。

　兩個熱愛烘焙的兄弟，開店之前，其實沒有念過烘焙學校或正式拜師學藝，他們的烘焙基礎，全靠“偷師”學回來。

　為了開面包店，兩兄弟曾經到過吉隆坡和新加坡的面包店打工。

　面包店打工薪水很低，尤其是吉隆坡的面包店，當時只有1000令吉薪水，扣除交通費、住宿費，生活費都不夠。

　他們的目的純粹“偷師”，除了學做面包，也想從這些面包店學習經營手法。

　剛到大城市的面包店打工時，他們最不理解的是，這些面包店在快要關店了，還是會繼續烘出新鮮的面包，就算明知已經不可能賣完。

　“因為他們要衝業績到最后一分鐘，面包店如果關門之前只剩幾粒面包，大家通常就不會想買了，不過看到還有一堆新鮮面包，大家就會越選越多。”

　隔夜面包品質會打折扣，所以大城市的面包店多數不會賣隔夜面包。

　這點他們也學了下來，他們的店絕對不賣隔夜面包。

　這樣能給顧客留下一個好的印象，這家面包店的面包，一定是新鮮的。

　每天剩下的面包，他們會送到當地老人院和孤兒院，四年來，幾乎從不間斷免費供應面包予這些老人院和孤兒院。

　從“偷師”學到做面包的基礎后，兩兄弟也不斷實驗改良，做出屬于自己面包店風格的面包。

　近年，他們還聘請台灣的技術顧問，及從台灣轉移各種製作面包的技術。

報導：涂素燕
攝影：劉潔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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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聞為，身邊的人都稱他Mac，畢業于法國藍帶廚藝學院。

　所以很多人都以為他開的餐廳Bougainvillea City Cafe（寶巾餐廳)，是一家法國餐廳。

　現年29歲的Mac，皮膚黝黑、濃眉、左手有顯眼的文身，說著一口“美式英語腔很濃的華語”。

　話閘子一打開，他就說：“我們這里不是法國餐廳，很多人都以為我們是法國餐廳。”

　今年29歲的他，確實曾在法國藍帶廚藝學校美國分校進修廚藝。

　但廚藝學校畢業以后，喜歡嘗試各種新鮮事物的他，在意大利餐廳、美國餐廳、日本餐廳、泰國餐廳等打過工，精通各國料理。

　Bougainvillea City Cafe主要是一家賣美國餐、意大利面食、三文治等為主的西餐廳。

　他成為廚師的經過，其實相當戲劇性。

　他從小在怡保長大，學業成績很差，而且是問題少年。

　到了16歲，家人覺得他在怡保已經混不下了，讓他到美國生活。

　當時家人已經先后移居美國，不過，父母、兄姐因為工作、升學的原因，都在美國不同州生活，去到美國后，他一直是一個人過著獨立生活。

　“我在大馬成績很差，沒有PMR文憑（初中評估考試)，去到美國在當地學校從初中念起，20歲才高中畢業，念大學。”

　大學畢業后，他有一段時間沉迷于跑車和改車，當過改車技術員。后來有一陣子沒工作，到朋友家寄居。

　“在朋友家住的那段時間沒事做，每天都幫他們煮飯做菜，結果朋友發現我煮的東西很好吃，建議我當廚師。”

　他覺得這也不錯，開始找廚藝學校的資料，結果報讀法國藍帶廚藝學校美國分校，就這樣成為一位廚師。

在美國賣roti canai出名

　Mac在美國時，除了受聘于各種餐廳擔任廚師，也自己開過餐廳。

　他開過日本鐵板燒餐廳，“就是顧客圍著鐵板桌坐著，廚師在中間表演燒烤那種。”

　餐廳可以圍坐16個人，他每天就站在鐵板桌前燒烤，“這么多人看著你做菜，壓力其實很大，但你還是要保持笑容，做出開心的樣子做菜。”

　儘管如此，他很享受這份工作，說起那段日子依然很興奮。

　他也曾為了學做馬來西亞餐，放棄四五千美金的工作，去一家由亞羅士打人開的餐廳，打一份兩千美金的工（約6400令吉）。

　“我在那家餐廳學會炒粿條、煮蝦面、做roti canai等，我在美國曾靠賣roti canai出名。”他得意的告訴記者。

　去美國之前，他在怡保生活，到處可以吃到芽菜雞、roti canai這些食物，這些都是很便宜的東西，當時並不覺得這些食物有何特別。

　“可是去到美國，我住的地方沒有這些食物，必須開很遠的車，去另一個城鎮吃，而且很貴。”

　那時候他意識到，這些是大馬獨有的食物，能夠吃到這些食物是很幸福的事。

　人在異鄉，只能靠舌尖的記憶，維繫自己跟家鄉的情感。

　這種記憶，后來成為一種呼喚，把他喚回到這片孕育他的土地。

　有一天，他突然想回國，回到怡保看看自己的親戚、老朋友。

　“在美國的時候，看到身邊的朋友，都有自己小時候的玩伴、陪伴自己長大的朋友，我童年時的朋友在哪里？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不是美國人，我是怡保人。”

選擇和運用在地食材

　Mac在美國生活13年，回到怡保，覺得怡保變化不少。

　許多他懷念的事物已經消失，“像怡保大草場，以前有三輪車，現在已經沒有了。”

　另一方面，市區的許多問題卻沒有改善，比如街道、溝渠很骯髒，店舖、住家沒好好處理垃圾，當地人對環境問題或環保節源方面的意識很低。

　他很注重自己餐廳垃圾處理和附近環境衛生問題，為了愛惜水源，餐廳廁所裝置循環用水系統。

　他發現我國許多西餐廳，都用罐頭醬汁做菜，還有本地人吃意大利面食會加辣椒醬，很不可思議。

　“正宗的西餐應該用好的橄欖油烹調，使用各種天然香料、海鹽調味。”

　他對食物的食材、醬汁等很講究，每天會去市場，選購新鮮材料，盡量選擇在地、當季農產品，只有本地找不到的材料，才用進口貨。

　但他坦承，本地很難買到好的材料。

　許多西餐常用的香料，在怡保也很難找到，他自己在店前種了一些香料。

　平時只要有時間，他會走出廚房跟顧客介紹食物，讓他們知道每道食物使用的食材、香料，希望讓本地人更了解真正的西方飲食文化，及珍惜食材。

兒時回憶融入裝潢佈置

　Mac去年年頭回到馬來西亞，到檳城、新加坡、吉隆坡等地走過一趟，最后決定留在怡保老家，為家鄉做些什么。

　有一次，他和一群怡保老朋友在新街場老房子改造的酒吧喝酒敘舊，大家談到不如開一家餐廳。

　當時，酒吧對面空置的老房子，正好掛著出租的牌子。

　第二天他馬上打電話給屋主，租下這間房子，開了現在這家餐廳。

　“這間建築本來很舊，我跟我的拍檔、朋友用了4個月時間裝修和裝潢，建築可以保留的地方我們就保留，太過破舊的地方我們就裝修。”

　他們的預算不多，除了裝修廁所、更新水管，拉電線這些自己做不來的事，是交給師傅辦，其它粉刷、畫壁畫、佈置等，全部自己來。

　他們把店里的裝潢工作視為一個創意方案，牆上的壁畫都是大家一人一筆一畫畫上去的。

　“除了我以外，大家平時要上班，晚上放工才能來幫忙，可是大家都很開心，當做這是一個聚會。”

　出于對故鄉的情感，他想用怡保這個名字為餐廳命名，“可是朋友說這個名字不能用，所以才想到用怡保市花“Bougainvillea”（寶巾花)的名。”

　店里的裝潢佈置，也都選本地及跟怡保有關的物品，許多東西都有著他兒時的回憶。

　他指著牆上的怡保車站老照片說，“我小時經常在火車站搭火車，這個車站以前很熱鬧。”

好廚藝不私藏

　Bougainvillea City Cafe的助理廚師、服務員，都是雇用當地剛從學校畢業的年輕人。

　Mac都跟助理廚師一起研究食譜，教他做菜，也教其他員工做蛋糕、甜品，盡量傳授廚藝。對他來說，沒有所謂不能外傳的秘方。

　“我以前繳了很多學費學的東西，只要他們肯學，我都會教他們……”

　他希望跟他工作的這群年輕人，不只在家鄉找到一份工作，也能從他這里掌握廚藝，為自己的將來鋪路。

　他讓餐廳員工穿T恤，因為他認為休閒服裝可以讓人輕鬆自在，他覺得吃東西本來就應該是一件自在快樂的事。

　“人不管發生什么事都要吃東西，吃東西時會讓我們暫時忘記那些煩惱或不開心的事。”

　很多人覺得西餐廳應該有格調，也有人嫌餐廳的杯不美、牙籤不好。

　他老實告訴記者，開餐廳時面對資金問題，無法花錢在細節。但他開餐廳，想帶給大家的是食物的內涵，而不是光鮮的外在。

通過餐廳傳達訊息和廚藝

　Mac回來怡保這段期間，發現許多人喜歡光看外表，對一個人或一件事評頭論足。

　他手臂有刺青，曾有小孩指著他說：“壞人。”

　有一次，美國的朋友寄了幾箱東西給他，他去郵局收件，搬東西上車時，一位安娣跟孩子說：“你不用功讀書，長大就像他這樣做勞工。”

　他並不生氣，只是覺得這種思維需要改變。

　看到法國藍帶就認為是法國餐廳；看到有刺青的人就是不務正業或讀書少；以為貴的食材就是好的，而不去認識食材本身。

　事情未必就如我們表面看到的那樣。

　他希望通過他的餐廳、他的廚藝，把一些訊息傳達出去。

報導：涂素燕
攝影：劉潔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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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怡保修羅街，在整排漆上繽紛彩虹色彩的老建築物，目光馬上被掛著“小綠洲圖書館”、“學樂書苑”橫牌的店舖吸引了。

　雖然有點搞不清是圖書館、還是書店，但特色的門面，從落地玻璃望進去，里頭擺滿書架和書，沉靜的書屋，給古樸的老建築物，增添幾分氣質。

　富有南洋風情的雙層老店舖，樓下其實是學樂書苑書店，樓上是小綠洲圖書館，書店老板是廖永立和太太，圖書館館主另有其人。

　開一間書店，對愛書的人來說，是浪漫不過的夢想，但會付諸行動的人，恐怕很少，夢想跟現實，終究有一定的距離。

　廖永立和太太都是愛書的人，擁有一家自己的書店是他們的夢想，他們敢夢敢想敢做敢當，十年前，兩人在怡保開了一家書店。

　他大學念的是城市規劃，畢業以后在產業公司工作。

　專業是城市規劃，卻成為書商，看來風馬牛不相及。但他說，書店跟城市規劃大有關系。

　“城市規劃包括商業、休閒、文化等方面，但我們的城市，只有商業和休閒設施，而且休閒最多只是有公園、泳池、咖啡座。”

　文化這塊更是少之又少，他當書商、開書店，其中一個目標，是推廣城市規劃中文化的這塊，其實不離他城市規劃本行。

　他跟太太其實不是怡保人，太太是八打靈人，他的家鄉霹靂州江沙。

　兩人當年在檳城念大學，都不喜歡太過繁忙的大城市，所以選擇在怡保這個二線城市開書店，轉眼住下10年，這里成了他們安身立命的家園。

　他透露，當時選擇怡保，除了店租考量，其實還打著一個如意算盤。

　“霹靂州是雪隆以外最多華小的州屬，總共有180間華小，當時我們心想，180間華小的圖書館，如果每年支持我們一兩次，每次500令吉就好，就有固定的收入了。”

　結果如何？

　“一年都沒有一兩間學校來跟我們買書，就算有，都買不足500令吉。”說著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靠書展維持書店營運

　怡保有幾家賣中文書的書店，但像學樂書苑這種只賣書，不賣文具參考書及教科書的小型獨立書店，僅此一家。

　別說怡保，我國除了雪隆以外，其他二線城市或小鎮，幾乎很難找到像他們這樣的一家中文小書店。

　廖永立主張讀書無禁區，看書要多元，最好又博又雜。他的書店以藏有中外文學、社會人文書籍多為特色，但也不乏各種類書籍，藏書多元。

　“我不鼓厲禁書，不管什么書都應該開放給大家讀，讓大家一起討論。除非是非法犯罪，像教人製作炸彈這類書當然不可以賣。”

　至于色情書籍，他本人其實不反對這類書籍，但在我國販賣色情書籍是犯法的，所以當然也不能賣。

　說真的，我國的閱讀風氣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主要城市除了大型書店，還可以找到一些獨立特色書店，但二線城市、小鎮幾乎養不起一家獨立小書店。

　他說：“你只要看看身邊朋友的住家，多少人的家里是有書櫥，書櫥里有沒有擺著適合父母、孩子閱讀的各種書藉，就可以知道我們的閱讀風氣如何？”

　他的書店，架子的書都沒有包起來，他鼓勵大家隨意翻翻書、看看書，就算是“白看書”，他也不介意。

　“我相信愛書的人，看了十本書，一定會買一兩本。”他並不擔心真會有人，永遠只來看免費書，完全不買書。

　問題在于，他的書店，每個月上門的顧客不到10人，一個星期不到兩三人，根本沒有人會特地上門看免費書。

　聽起來好像很可悲，可是他看來已經習以為常。

　只要用十個指頭算算就好，單靠書店的營業額，根本無法維持書店運作。

　書店撐了10年，主要靠他籌辦書展、跑書展的盈利來維持，一直以來，他除了經營自己的書店，也跟雪隆獨立書店的老板，在柔佛、霹靂、馬六甲、檳城等地搞書展。

　我國有個奇特的現象，很多人平時未必會逛書店或買書，尤其是去一些獨立小書店。

　但這些書店的書，搬到書展去賣，反應卻往往不錯。

　所以靠書展賣書，已經是我國獨立書店一種普遍的生存之道，各獨立書店的業主都會齊心合力一起搞書展。

小型書店老板勞心勞力

　來到學樂書苑，廖永立的太太在打理著書店的事務，他們的三個小朋友，在店里嬉戲著，隨意在店里翻著書看書。

　書店是他們工作的地方，也是他們生活的地方。

　興趣結合工作，應該是最理想的工作模式，愛書的人開書店，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看來是最幸福的事。

　然而，就算從事自己感興趣的行業，也不可能只做自己喜歡的事，完全避開自己討厭的事，這就是生活。

　廖永立說，開書店是勞力結合文化，藍領結合白領的工作。

　開書店，聽來充滿文化氣息，書店老板給人的想像，可能是每天都在店里優雅招待客人，閒來煮一杯咖啡，從書架挑一本書，坐在店里的角落盡情閱讀。

　事實上，在一家小書店里，老板除了採購書籍、經營、設法讓書店賺錢維持下去，另外，搬書、整理倉庫、上架等苦力活，可能都要親力親為。

　平時我們逛書店，手里拿著一兩本書，看來可能很有氣質，可是要你搬10本、20本，或一箱書，就是苦勞了。

　體力不好、搬運重物姿勢不對的話，可能還會狼狽的扭傷腰、傷到手腕，所以他才說，開書店也是從事一種勞力活。

親赴中國採購書籍

　書店老板確實可以天天“明正言順”看書，不過，經營一家書店是一門生意，書店老板除了看自己喜歡的書，也要看自己不喜歡，甚至討厭的書。

　書店不能只賣老板愛讀的書，廖永立說，這樣的書店是不可能存活下去的。

　他不喜歡看瘦身的書籍、不看心靈書籍，手工咖啡這類書也沒興趣，但是這類書籍有其市場，他在採購時，也需要閱讀這類書籍。

　儘管現在通過網絡在海外採購書很方便，可是他堅持親自去中國北京、廣州、深圳等地看書採購書。

　“通過網絡只能看到書的封面、內容簡介，很多書必須自己看過，才知道適不適合擺賣。”

　比如中國的食譜、烹飪書類，很多會教我們使用味精、雞精塊來調味。

　他本身不認同老是用這些調味料做料理，所以不會採購這類食譜或烹飪書，“如果不是自己翻過，看過里面的內容，是不會知道的。”

報導：涂素燕
攝影：劉潔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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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合手作、雜貨、輕食的咖啡館或小店，在日本、台灣很普遍，是女性愛泡的地方。

　不過，在我國，這種概念的店對大家來說，可能相當陌生，就算在雪隆大城市都少見。

　做別人沒有做過的事，或做很少人做的事，都需要相當的勇氣。

　但對張佩穎和鄉建平來說，正是因為在怡保沒有人開這樣的小店，所以她們才想開。

　兩人是中學時期就相識的朋友，過后大家上了不同的大學，去了不同地方，現在又因為共同的興趣和夢想走在一起。

　佩穎說：“開始時是我閒來沒事做，做起鉤針娃娃，后來建平也跟著一起做。”

　兩人為了推廣自己的手作，曾經在吉隆坡的卡卡手創藝術市集、檳城的手作市集擺檔。

　當時，建平在吉隆坡就業，佩穎在怡保家鄉工作，兩人忙于工作，只有空閒時才能做手作，吉隆坡或檳城一有辦市集，她們就去擺檔。

　這種奔波的生活很累，兩個女生開始想，為什么怡保沒有可以擺賣手作的平台？

　聊著聊著，兩人突然興起一個這樣的念頭，既然怡保沒有，我們為什么不自己試著開一間？

　有一天，她們外出吃午餐，看到有家小店舖掛牌子出租，決定租下，她們的小店雜咖坊（Zakka Loft)就這樣誕生了。

　新店的裝潢佈置，難不倒兩位手作達人，不管牆上的裝飾、壁畫等，都是她們自己動手。

　為了節省裝潢費用及響應環保，店里許多小擺設、裝潢，都是用舊物改造或廢物利用。

　店里的餐椅，有些是從佩穎家搬來的；牆上有個木窗框裝飾，是她們逛茨廠街時撿到的；別人丟掉的床板、舊書櫥等，經過她們的巧妙心思都有了新生命，點綴著店里的各個小角落。

　店里裝潢佈置的特色，吸引不少婚紗店向她們租借場地，幫顧客拍攝婚紗照。

沒寬頻 鼓勵大家聊天玩游戲

　佩穎和建平開雜咖坊的初衷，是希望怡保一帶的手作人有個交匯點，並讓獨特的手作品有個售賣平台。

　單靠售賣手作難以生存，所以有了咖啡館。

　兩個女生都沒有從事服務業及餐飲業的經驗，一直到店裝潢佈置好，兩人才開始想，一間咖啡館應該有什么、應該賣些什么？

　由于兩人都不熟悉餐飲，所以咖啡館開始就決定走無廚房概念，提供家庭自製的簡餐。

　咖啡館多數食物都是由兩人的母親供應，包括自家特式糕點、拿手的手工食品，全都有著媽媽的味道。

　建平表示，開始時，抓不準顧客口味，什么都拿出來試賣，賣過各種各樣的糖水、面包、餐包、蛋撻、咖喱包等。

　過后發現有些食物不好賣又不能存放，逐漸淘汰這些餐點，只賣受歡迎的食物，像自家制的面線糕、紅棗山渣李涼水、蘆葦羅漢果龍眼湯、金瓜西米露、榴槤蛋糕、彩虹蛋糕等。

　雜咖坊有許多童玩、小玩意兒，像馬來播棋（Congkak）、玻璃彈珠等，顧客甚至可以在店里玩跳格子，但就是沒有免費寬頻網絡。

　建平說：“經常有很多顧客問我們，為什么沒有‘WiFi’的?”

　她們希望大家來到雜咖坊，可以輕鬆用餐、聊天，以及進行一些童玩遊戲，而不是各自對著手機畫面。

　“開始時，我們撿到一個‘Carrom’板(手彈桌球），所以就想不如在店里擺放一些童年時玩過的東西給顧客玩。”

　店里有個大黑板，黑板上的涂鴉是她們兩人親手繪的，涂鴉的內容經常會更換，但主題離不開告訴大家，店里沒有寬頻，大家聊天玩遊戲吧！

借出店面供藝文活動交流

　雜咖坊本來只是一間小小的店舖，建平和佩穎租下的是一間由一個大店面隔出來的小店舖，店另一部分空間較大的地方，是租給一間服裝店。

　后來服裝店關門了，店主給她們兩個選擇，一是把店的另一部分一起租下來，另一選擇就是搬離。

　她們不想搬走，把店的另一部分租了下來，但因為資金不夠，一直把那部分空置了半年，才動手裝潢。

　本來只是一間小店的雜咖坊，突然變成一間大店，營運的成本也更高。

　為了善用空間，並提高店里的利潤，兩人想到借出店面，作為藝文活動的交流空間。

　不管作者出書、音樂人想要搞音樂會、舞蹈員要分享，都可以免費借用她們的場地，她們甚至也主動邀請一些有故事的人，到她們店里分享。

　觀眾憑餐券入場，作為她們收取的場地費。

　雜咖坊本來就是一個為手作人作嫁衣的地方，現在只要想分享夢想，有故事要說的人，都可以通過雜咖坊的平台分享。

辦活動吸引更多人參與

　雜咖坊的手作寄賣角落，作品多元化，有手工香皂、飾品、佈偶娃娃、包包等。

　建平和佩穎的原意，是給怡保當地的手作人一個交流及販賣作品的平台，不過，怡保做手作的人，畢竟不是這么多，目前寄賣作品的手作人，一半是怡保人，另一半是外地人。

　過去，她們在吉隆坡擺檔口賣手作品，反應很好，許多人都很支持手作品，但怡保消費者對手作品的支持度還不是很高。

　許多顧客不理解手作精神，看了店里手作品的價格，都會說：“很貴”、“怎么這么貴啊？”

　手作的精髓在于手工，手作人付出的時間、心血，還有原創和手藝的可貴，作品的價格自然比較高。

　雜咖坊除了設手作寄賣區，還開辦各種兒童及成人手作課程，鼓勵更多當地人一起做手作。

　為了吸引更多人參與，她們繳盡腦汁想出各種花招，以讓活動更多元有趣。

　佩穎說：“之前我們搞一個兒童手作營，讓親子一起參與，活動加入遊太平動物園的行程，反應還算不錯。”

報導：涂素燕
攝影：劉潔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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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怡保，講到咖啡，當然是白咖啡。

　兩年前，怡保除了著名連鎖咖啡店，仍然是意式咖啡館或精品咖啡座的荒漠。

　莫昌勇、王思勺和翁綺蓮分別擅長煮咖啡、做面包、弄甜點的好朋友，希望為怡保帶來更多元的咖啡文化，並發揮各自的專長特點，合伙開一家以意式咖啡、面包和甜點為主題的咖啡館，名字索性就叫Bread Espresso Dessert，意思明明白白，不傷腦筋。

　沒料到短短一兩年內，怡保意式咖啡和精品咖啡店開得櫛比鱗次，還好Bread Espresso Dessert頗具自家特色，才不至于淹沒在這股突如其來的咖啡館潮流。

　三位店主都很有個性，三人在店里專注做著各自拿手的活兒。

　昌勇是店里的咖啡師，一般站在櫃台后面負責為顧客煮咖啡。

　為了炮製自家口味的咖啡，店里的咖啡都是由他親自拼配。

　不是隨便把咖啡豆混合在一起，就叫拼配咖啡，拼配咖啡需要一定的專業知識，這全靠他過去從事咖啡相關行業，累積出來的經驗。

　不同的咖啡，有不同風味特色，拼配咖啡的目的，是為了誘出不同咖啡豆的特質，調配出一杯風味獨特的咖啡。

　他擅長徒手拉花（Free Pour），咖啡上的畫作賞心悅目，也為他的咖啡加分不少。

每天甜點不同

　思勺是面包師傅、綺蓮是甜點師傅，兩人多數在廚房忙著。

　店里每天都有新鮮的手工面包出爐，思勺說：“我們的面包不添加防腐劑和改良劑，面包的咬勁和韌性很好!”

　甜點除了固定的布朗尼（brownies）和法式焦糖布甸（cream brulee），每天也有不同甜點選擇，讓顧客有一份期待感，今天會嚐到哪種甜點？

　甜點師綺蓮表示，她一般是根據當天採購到的材料、當季的水果像榴槤、芒果等做出當天的甜點。在一旁的昌勇悄悄打小報告：“其實是根據她的心情！”

　綺蓮喜歡研製各種新口味甜點，比如“歌劇院蛋糕”（opera cake），本來是一種傳統用料為巧克力漿的蛋糕，她喜歡吃開心果，因而想到用開心果來做“歌劇院蛋糕”，結果成了店里的招牌甜點。

　每個周六，配合無塑料袋環保日，他們也會推出“綠色套餐”（green set），餐飲都是以綠色為主題，飲品有綠茶拿鐵，甜點和面包則是以班蘭葉、抹茶等萃取的天然綠色制成。

意式咖啡吸引老少

　怡保白咖啡馳名海內外，當地人數十年、幾代人的生活里，都少不了白咖啡。

　怡保人是喝白咖啡長大的，讓人意外的是，Bread Espresso Dessert吸引了各年齡層的顧客，許多安哥安娣也在這里喝起意式咖啡。

　昌勇表示：“開始時，顧客會比較我們的咖啡跟外面一般咖啡店的價格，外面一杯冰咖啡不到兩令吉，我們的咖啡要七八令吉 。”

　白咖啡都是香濃熱騰騰，許多人嫌他們的咖啡不夠熱、不夠濃，“許多安哥安娣會問我們，為什么你們的咖啡沒有加糖？”

　他會乘這個機會，為他們上課，讓他們了解何謂意式咖啡，意式咖啡使用的咖啡豆、萃取方式等。

　有些安哥安娣逐漸接受意式咖啡后，成了他們的常客。

　店里採取自助式服務，顧客需要先到櫃台點餐付費，他們才把咖啡和餐點送到顧客桌位。

　雪隆一帶許多咖啡館、餐廳都是採用自助式服務方式，不過在怡保，除了連鎖咖啡店、快餐店，很少餐廳採用這種服務方式，當地顧客開始時很不習慣。

　“他們可以接受麥當勞、星巴克採用自助式服務，可是很難接受我們這種店也需要自助服務”，他們都會告訴顧客，他們不收服務費，所以採取自助式服務。

　也有許多顧客，來到他們的咖啡館想要找正餐，覺得這家店很奇怪，為什么沒賣面食、飯類，“這就是我們咖啡館的路線和風格，顧客如果還會再回頭，可能就證明他們接受這點。”

　打開門做生意，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事，咖啡館的白開水是擺在一旁免費供應，有些“客人”，推開門走進咖啡館，可能只是上個廁所，順便喝一杯水就走了，完全不光顧。

　也有人會坐下只喝白開水，完全不點餐不點飲料，遇到這種“客人”，他們一般也拿他們沒辦法。

　除非客滿，沒有空座了，他們會上前客氣的問對方：“要點些什么飲料或點餐？”

互相扶持守得云開

　莫昌勇表示，開一家像他們這樣的咖啡館，最大的成本在于面包機和咖啡機這些機器的預算。

　至于裝修方面，除了大工程的部分，裝潢佈置方面，他們都是自己構思設計，跟著預算進行，控制費用。

　在家鄉創業，最大的好處是可以得到家人和朋友的全力支持。

　“開始的時候，都是自己的家人來支持，朋友也帶了他們的家人及朋友來光顧。”

　他們通過社交網絡、面子書專頁等宣傳，逐漸吸引更多客人。

　他們覺得自己創業跟打工最大的分別是，打工的時候只要準時上下班、完成自己的工作，就有薪水領。

　“創業以后，不管人手、電費、材料等都要自己解決，公共假期沒人送材料來，也要自己想辦法。”

　開始時還挺吃力，還好他們有三人可以互相扶持，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一切總算上軌道。

　很多好朋友合作做生意，最后都會翻臉 ，他們卻不怕這點，雖然他們在店里各司其職，但店里的事務大家都有商有量。

通脹無奈漲價

　儘管這一兩年，怡保開了數十間類式的咖啡館，但Bread Espresso Dessert開業兩年，已經有穩定的顧客群，對他們的影響不算大。

　倒是國內嚴重的通貨膨脹，讓他們深感壓力。

　小市民可能都感受到，這兩年，國內什么都漲，小販中心的雜飯、面食、茶水動不動就漲，開店做生意人，本身也面對很大挑戰。

　思勺表示，只是這兩年，電費就漲了40%，電費一漲，奶、奶油等材料也跟著漲，“供應商每個月開來的估價單，價格都不一樣，通常是有漲無降，我們也很難做預算。”

　他們不想把這種壓力轉嫁顧客，但材料成本實在漲得太厲害，不得已之下，店里的食物、咖啡的價格也必須跟著調漲。

　他們達成共識，盡量一年只漲一次價，這兩年漲過兩次價，昌勇說：“每次漲價時，顧客都會很多抱怨。”

　他們也深感無奈，“全世界都在漲，我們不能不漲”，他們能做的，只是做好飲品、食物的品質管理。

特約：張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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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馬嚴厲打擊非法直銷，絕不手軟！

最近惹得滿城風雨的雲數貿公司，令我國人民再度燃起對直銷行業的關注。

雖然類似事件並非首次在我國發生，但依然被有心人士利用，而這次相關公司的「宣傳手法」，更是高調得令人作嘔。

本系列從不同角度，探討直銷和金字塔銷售的差異，提高民眾對快速致富的醒覺。

直銷在馬來西亞已有將近40年歷史，從安利公司在1976年首開先河，在我國成立公司至今，全馬共出現過上千家直銷公司。發展到今天，全馬共有四百多家持有執照的直銷公司，但真正活躍的只有一半。

　直銷公司目前在馬來西亞已趨于成熟，獎金制度普遍趨于保守，產品也較多元化。

　長青國際集團行政總裁兼大馬直銷協會副主席張進泰在受訪時說道，根據貿消部的規定，凡是涉及多層次直銷（Multi-Level Marketing ）、單層次直銷（Single-Level Marketing）、郵購銷售（Mail Order）、直接銷售（Direct Marketing）都必須要申請AJL（AKTA JUALAN LANGSUNG）執照。

　他表示，直銷是個好的行業，為國家經濟奉獻良多，並預測今年能為國家生產總值（GDP）貢獻100億令吉；最重要的是這行業是受到國家政府承認，是一個不錯的行業。

　“如果你是老闆，就得搞清楚這兩個問題，第一：你做什么生意，賣什么產品或賣什么服務；第二：你公司的模式是怎樣去做。”同時也是世界直銷聯盟首腦咨詢委員會前委員張進泰，對于正當的直銷公司發表上述看法。

　他說，一些不正當的直銷公司，可能是一個沒有產品的公司，它們賣的只是概念。

　“這類公司往往會製作出一些投資計劃，包裝一個非常完美的故事，目的就是要公眾相信，相信投資在該公司會得到相應回報。”

　他解釋，通常這類公司主要的賺錢方法，不外乎依靠招收會員，然后再形成一個連鎖鏈，這就是所謂的金字塔銷售模式（Pyramid Scheme）。

金字塔模式屬非法

　金字塔銷售模式，在很多國家包括馬來西亞都 屬于非法，因公司收入來源並非來自產品，而是通過吸引新會員加入，然后再用會員費付給上級會員，用后來的錢付給前面的人。通過這方式，每一層的錢會越滾越多，到最后會是一個天文數字。

　張進泰也補充，其實金字塔銷售模式跟直銷是完全沒有關係，金字塔銷售模式是層壓式消費供款計劃（Pyramid Investment Scheme）、金錢遊戲（Money Games），跟以銷售產品為主的直銷沒有關係，這是兩者最大區別。

　“不過，很可惜，什么是好什么是壞，兩者都有一線之差！所以，當你聽到什么獵人頭公司，其實這都不算是直銷公司，但很多人卻誤解，誤解后，就以為這行業是壞的，這對直銷公司是很不公平。”

合法直銷經嚴格審核

　為避免有害群之馬，由各大直銷公司高層兼任的直銷協會（Direct Selling Association of Malaysia）于1978年正式成立，目的就是監督同行的職業操守。

　大馬政府為對直銷業的監管更為嚴格和細緻，在1993年頒布《直銷法》，這也是直銷業在我國蓬勃發展的法制前提。

　1993年直銷法令，目的就是為了加強對直銷公司管理，打壓非法直銷公司在馬來西亞運作。

　優尼維菈（馬來西亞）總經理朱宋旺也說，以現有的直銷法令足以打擊一些不正當的直銷公司。無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算有什么法律保護，還是有人想盡辦法破解，所以才有害群之馬出現。

　“一個正常的直銷公司必須要向貿消部提出申請，辦理正當手續。如是外國公司就必須要有500萬令吉的實收資本，本地公司則是200萬令吉。”

　除此之外，還必須要有完整的市場計劃及公司的準則，然后交給貿消部審核。如果通過，就會招該負責人跟貿消部官員面試講解公司的市場計劃。

　經過種種嚴格的審核后，如果該公司性質屬于合法，沒任何問題，貿消部就會發執照給有關公司。

短期限高回酬不可信

　一般上，只要有公眾人士向警方投報有關可疑公司，執法人員就會採取行動，查看該公司背景、行為、準則、再查看是否有違反直銷商業原則，然后再依有關罪行作出控告。

　“如果違反了直銷法令的條例，就屬于貿消部管制的範圍；凡是有牽涉到金融就屬于國家銀行了。比如向公眾人士集資的金字塔公司就屬于是非法集資，國家銀行有權以非法洗黑錢的罪行來控告該公司。”張進泰這么解釋。

　他也苦口婆心呼籲公眾，不要輕易相信聲稱短期內取得高回酬的公司，因直銷公司也是一步一腳印慢慢走回來。

　在他看來，做這行業是要獨立自主，自己安排時間，是個完全的獨立生意人，而且這行業可以學習到很多知識。

完整法令保護合法直銷公司

　針對直銷公司執照，朱宋旺表示，有關執照一開始只發兩年，這兩年是個考驗期，如果這兩年該公司並沒有收到相關投訴，兩年后的更新將是5年期限。如果該直銷公司沒有直銷執照而營業，一律算是犯法。

　張進泰披露，馬來西亞有一套完整的直銷法令，去規範、去協助，以保護合法的直銷公司。

　“馬來西亞的直銷行業比很多剛起步的國家來說，已算成熟了，所以大馬的合法直銷公司在很大程度上均受到法律保護，而消費者也受到某個程度的保護。”

　但是，他指出，很多公司還是明知故犯，所以才發生一些負面事情，以及沒有執照的直銷公司戴著直銷帽子招收會員。

特約：張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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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已是安利高級鑽石總監的鍾順有說，“以前很窮，窮到怕，所以內心很堅定地，一定要去做好一個行業。”

　他坦言在直銷真正全力投入，只有剛開始的8至9年，過后就開始半玩半做了。

　“我只是一次努力，當時加入直銷行業，覺得在公司裡被大家認同，喜歡被尊重這種感覺。”

　“剛開始做的幾年是完全沒有節目表，只有工作表。”他指出，為何現在的人堅持不久，這是因為外界太多誘惑。

　對于好的事業發展，他表示，好花去到哪裡都是香的，好的事業去到哪裡都是一樣蓬勃發展；它存在的是事業價值，成功生活的品質。

　他還以直銷比喻成一輛車。

　“直銷就像一部汽車，車本身已有完善的架構、完善的零件，那車才可帶你去到目的地。但問題是駕駛者必須懂得操控這輛車。但很可惜，很多人駕到一半就下車了，而有些人就算遇到狂風暴雨，都繼續往前走。”

　只要沒下車，堅持到目的地，自然就會走到要到達的地方。不過，前提是這車必須是輛好車，否則車有問題，目的地還沒到，車已經壞掉了。

要有眼光和眼界

　他認為好的直銷公司讓他不必為公司和產品擔憂，讓他可以安心開發市場。

　鍾順有分享三種方法，表達人要有眼光和眼界。

　首先是看書：如果想成為某方面的專家，就閱讀那方面的書籍，那就更易成為該方面的專家了。

　第二是聽課，聽相關行業的專才講課，然后再從中吸收。

　第三有好的師傅，就像一輛車的駕駛者，必須有駕車教練教導駕車。所以，一個成功的人必須有好的教練，就如遇到好的對手才能成為好的高手一樣。

　“只要你明白，就不怕會被不法集團利用。而且成功要問專家，不要問人家。假設你問一個人，他對該行業一知半解，可是你卻相信他，那你又可能會有所損失。所以，一定要問相關專業人士。”

靠團隊努力事半功倍

　鍾順有坦言，直銷比起其他行業更有保障，直銷的潛能能夠帶給下一代機會。

　“現在一般的直銷公司都有一個叫做繼承計劃（Royalty Income）。如家人的頭銜、收入、旅行獎勵都可以傳給孩子。”

　如果該公司是個國際公司，還可以擴展業務到國外。“與國外掛鉤，市場無限大，只看你願不願意去做，就算本地生意不好，我還可以去國外做。”

　一般的企業有時也會面對員工學完所有東西，然后就一走了之，再自行開公司。鍾順有指出，直銷就不會有這方面問題，相反最好是希望他快點學成，只要他越成功你就越好，所以這也是一個保障。

　他說，保障要靠大伙兒的努力，如果團隊只有一個人，那成功將會是件辛苦的事，相反成功得靠團隊。

　他舉例，如果你團隊有100個人，只要每個人都用你一個產品，那已經很不錯了，因日常用品就是生意量來源。

正當直銷兼顧下一代

　對于直銷是否可保障一個人的收入，優尼維菈（馬來西亞）總經理朱宋旺也有話要說。

　“每間直銷公司的市場計劃都會有特權獎勵，如繼承計劃，比如說一個歌手去世后，其后代也繼續享有他去世后的特權（版權）收益。”

　正當直銷也一樣，假設有家庭成員不幸去世，如果其家人想繼續維持他的生意也是可以，組織獎金也一直會繼續發。

　假設你是鑽石級的會員，也可以把頭銜留給你的后代，這就是正當與不正當直銷公司的分別。

　同時，用傳銷的方式可以把產品傳得更快，又可以把刊登廣告的錢省下，再把從節省刊登廣告的費用當作獎金撥給經銷商，以增加各自收入。

　 許多人受不住非法直銷公司所帶來的獎勵，以為加入后就可保障以后的收入。但事與願違，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直銷也是靠公司產品、制度、文化來幫助會員們成長及成功，而非靠著加入后，必須投入大量金錢賺取暴利。

好產品有助創造成功

　鍾順有說，一間好的公司必須要有好的產品，好的產品是絕對不會有問題，而且該產品是全世界都有人都在使用。

　舉例，怎樣才算是好的產品不會有問題？如當你進入某個家庭時，看對方全家人使用著該品牌的產品，就是最好的證明。

　“好的直銷產品不需要太過強行銷售（Hard Sale），因為‘產品’會說話”。今天我賣你一條牙膏，如果產品是好用，你是否會用一輩子？到時顧客自然會到回來跟我買。”

　他鼓勵從事這個行業的年輕人，剛開始時可從晚上抽出幾個小時，聽取有關直銷行業的內容，看看是否適合自己。

　“年輕人的黃金年齡是25歲到35歲，那個時候是最需要拼的時候，因你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他表示，直銷公司也需要有年輕人在開拓市場，讓年輕人有機會創業。

　在直銷行業經歷了人生的青少年到中年時期，看著公司里比他年長的前輩，他感慨地說道：“直銷是年輕人的機會，中年人的舞台，老年人的寄托。”

　鍾順有覺得人要知足，而不是滿足，因滿足是帶有負面情緒，而知足則是懂得感恩，所以他有現在這地位，他真的已經很知足了。

　“試想想，只有小學五年級學歷，卻有現在的成就，已經很不簡單了。”他補充。

　他指出，當遇到問題就當作是一種挑戰，當作磨練自己，不要放棄；遇到困難就當考試，只要順利度過了，考試就會及格。

風險低勿急功近利

　在鍾順有看來，直銷要有保障的收入，前提是直銷公司需有良好信譽，而且還要看事業的價值，成功之后看到的品質，而不是眼前短暫的利益。

　朱宋旺則認為，不要著急加入一間直銷公司，必須花一段時間觀察，而不是抱著發達夢。反之，要用一段時間來建立自己在公司的位置。

　“用平常心經營直銷行業，不妨由消費者開始，再轉去做經營者，慢慢再融入這行業。直銷是一個給年輕人創業的很好機會，不瞭解的話，就去請教有直銷經驗的前輩。”

　朱宋旺指出，想創一番事業的年輕人，直銷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管道，因它不需要很大的資本，以及冒很大的風險。

　他表示，即使有風險，也只是人格的風險，而所謂人格風險，是因為朋友相信你，所以才加入該公司。不過，這風險在不正當的公司才存在。

特約：張偉良　
圖：依哲、岑家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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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不合法的金字塔公司或層壓式直銷，俗稱“老鼠會”，常以掛羊頭賣狗肉方式，使用合法直銷公司名義去招收會員，再以豐富的獎勵吸引更多會員加入，試圖讓人覺得只要招收更多會員，就會得到更多財富，更多夢寐以求的獎勵。

　這類型公司一般賣的並不是產品，而是未來。

　它們會計劃出一個完美的回酬計劃，如只需投入一定數額，公司會保證每個月永久會有一定的回酬數額給該會員，或者以招收下級會員的方式，再從中抽取獎勵金。

　這計劃聽起來就像一門“包賺”的生意，每個月都定時會有固定的收入，還好過把錢放在銀行做定期存款。

　但是通常這類型公司早已計劃只在市場活躍一段時間，過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雖然類似案例在馬來西亞多不勝數，但還是有人加入其中，這也造就了不合法的金字塔公司，在馬來西亞就像打不死的蟑螂。

送獎金送車搞“噱頭”

　優尼維菈（馬來西亞）總經理朱宋旺表示，其實，不只是最近雲數貿案件，這是一直都存在的問題。

　“有些不正當的公司，當你一踏入，就講送你獎金、車等獎勵，這很明顯是在‘賣人頭’或金字塔公司。在我國，金字塔公司是不受政府承認的。”

　雖然馬來西亞在全球直銷行業排名第8，不過，還是有很多負面新聞。

　他表示，很多提倡可致富的公司往往就是利用這些“噱頭”，吸引更多人加入，可是該公司的視野也只是短期，公司往往會在短期內撈到一筆就“跑路”，而會員可能只是開始時有收入。

　他坦言，年輕人容易上當，因沒有經驗，而且也被眼前獎勵吸引，不合法的直銷公司就是利用人的弱點，來吸引他們加入。

　很多年輕人因為跟家人借錢，跟大耳窿借錢買貨而傾家蕩產。

三點分辨正當直銷公司

　該怎樣分辨該直銷公司是否正當？朱宋旺把它歸納為三方面。

　第一是公司，第二是產品，第三是制度。

　公司：屬于什么類型公司，公司是否穩定，公司是否有一定歷史或口碑。

　產品：好的公司當然也有好的產品，因產品好消費者才會用得久，那經銷商的事業才穩定；同時該公司也必須有自己的研發部，有自己的科學家，那產品的品質跟供應才有保障。

　制度：要有人性化的制度，好的市場計劃；必須有平衡上級跟下級的獎勵分配，這樣才保障每個努力去賣產品的會員有收入保障。

　現在流行著的直銷觀念是：參加直銷、賺快錢，並一夜致富。

　朱宋旺表示，這其實是一個很錯的觀念。因直銷這一行業，從來都不是提倡一夜致富。

　直銷只是提供一個每個人都可以參與的平台，小小的投資，投資你的時間，用一個方法，讓你更容易發揮自己的能力。

　所以得從教育方面開始，灌輸正確的觀念，好的心態。

　“成功不在于財富，在于心態。心態正確，做出來的東西也不會太差。”

　他表示一個正當的直銷公司必須具備自己的產品，並且有自己的研發部、有科學家、有報告，然后產品經過貿銷部及衛生部審查后，才可以推出市場。

　如果以不正當的手法去經營的話，如金字塔金錢遊戲的話，這就是公司在利用著你，去招更多的人加入。

　“該直銷公司所付給會員的獎勵，如果不是因為銷售產品，或者付所謂的利息給會員，基本上就是犯法，因為只有銀行才有權力這樣做，直銷是不被允許的。”

嚴格執法杜絕害群之馬

　常聽人說，做直銷用3年時間賺30年的財富。朱宋旺表示並非不可能，但這3年的時間並不簡單，必須付出，要用正確的方法，而不是騙的手段，樹立好的心態去從事這行業。

　直銷法令里已清楚說明，任何會員費收取超過100令吉就是犯法。

　人往往會這樣，明明知道公司有問題，還是抱著做了再算的心態，以小錢快速賺大錢，發生事情時，才說自己是無辜、受騙。

　他也說道，就算像雲數貿這樣的公司，雖然有直銷執照，可是該執照是從另一家公司買回來，而且買了該執照后，也沒有向有關當局更新市場計劃。

　所以，該公司明顯就有問題，嚴格來說，該公司也觸犯直銷法令。

　他呼籲貿消部必須嚴格執法，因一些公司拿到執照后，再從事其他不正當的活動，也算犯法，所以，貿消部有必要採取嚴厲行動對付當中的惹事者。

因為貪念才會上當

　安利高級鑽石總監鍾順有表示，馬來西亞的直銷行業成熟，常有國外的直銷公司來馬考察，可是，還是有人會上當，因為人都是貪心的。

　他認為，這就像明知道闖紅燈不對，可是還是很多人會去做，這是避免不了。

　不過，只是小部分的人會這樣，而且現在就算有事情，也會比以前更早發現，這對大馬直銷業而言，是成熟的表現。

　對于直銷與金字塔的騙局，在馬來西亞重複了又重複，卻還是有人上當，寧願相信別人的花言巧語，也不願腳踏實地，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不勞而獲的投資嗎？

　對于這些上當者，大馬直銷協會副主席張進泰深信沒有所謂受騙的人，有也可能是百分之五而已，其余都是自願。

　“就算現在有直銷公司被貿消部取締，還是有很多會員站出來維護公司，因為會員都是該公司的利益者。比方說我已經把錢投資在該公司，站在投資者立場，投資就是要拿回本錢，如果執法單位取締，我不就血本無歸嗎？”

　張進泰認為，拿著大字報抗議的人，其實都很自私。

　他們其實知道公司會有倒閉的一天，所以，那些人不值得可憐。但所謂的賺到錢，那是賺誰的錢？是新會員的錢。

　他相信真正受騙的投資者只佔少部分，可能都是較年輕的一輩，因為相信朋友，或受教育較低的一群。

　“他們為了想賺多一點錢，很容易被別人說服，我同意這種人是可憐的。試想想，一個家庭主婦，她可能一生人儲蓄了十萬令吉，然后用一生儲蓄去投資非法金字塔公司，就是因為被朋友說服，相信朋友，結果出事后，什么也沒了。”

特約：楊潔思
攝影：李志強、張智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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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澄澄的黃金，自古以來，在世界各個角落、各個民族中，都享有崇高地位。　

　在中古時代，歐洲人出海遠航，其中一個最大的動力，也是在于尋找黃金。

　本地的黃金產量不多，黃金成品交易的歷史也不算久，但是，在國人心中，黃金一樣具有不可比擬的分量。

　歲月悠悠，百年卻是轉眼即過，先人已羽化，留下的只是代代相傳的黃金飾物，有些傳家寶已無以為繼，被再循環制成更具時代感的金飾品，也有者輾轉流落到有心人手中，被保留下來。　

　每一件在庫子中沉睡的金飾品，背后都有屬于它的故事，有心人將它們保留下來，與其說是為了投資，更多的是對當年打金師傅的工藝的欣賞欽佩與對那個時代的緬懷。　

　那些純真樸實的年代已不可追、卓越的打金手藝也漸失傳，留下的黃金飾物，是歷史最佳的見證，每每換來后輩有心人，贊嘆與感慨交錯的情懷。

　前不久，配合公會成立100周年，吉隆坡雪森彭金鑽珠寶商公會特別呈現《百年黃金紀念廊》，喚醒一些沉睡的金飾文物，展示人前，從中讓人回顧金匠和珠寶行業過去一個世紀的變化與發展。

　該公會會員收藏的古老金飾品，有許多華裔飾物，都由精湛的手工藝制成。特別是上世紀30年代的金飾，手藝之高超精細，令人驚嘆。

　以黃金打造的作品，除了手環、戒指、鏈墜之類首飾，也有用品，如鈕扣、牙簽筒等。

身分象征

　黃金鈕扣，自是身分象征；而40年代制成金制牙簽筒，還是半機械式的裝置，心思細膩。

　早期，人們也喜歡在原有錢幣上加工。例如其中一項最古老的收藏品之一，便是在美國的黃金硬幣上，加上雕龍砌鳳，使金幣變成首飾。

　整件首飾的價值如何呢？當年賣價，是以黃金的重量加工錢。

　現今，如果要叫賣，它的價錢不會很高，其實，是文化價值大于實際價值。

　“錢不是問題，找不回才是問題，現今已做不回這樣的手工。”馬來西亞金鑽珠寶商公會聯合總會總會長蕭德明說。　

機器化生產工匠沒落

　以前，黃金飾品都是由工匠生產，直到上世紀70年代，打金工廠才出現，一般通俗的款式也因此大量生產了。　

　如今，國內打金師傅買少見少，打金手藝也隨之凋零。　

　“幾十年前的金手飾，可以看出打金師傅精湛的手藝，但是，現在的師傅人數已經很少了。”馬來西亞金鑽珠寶商公會聯合總會顧問丹斯里吳德芳說。　

　他笑說：“現代年輕人要吃快熟面，黃金飾品也以機械化生產，手工藝已大不如以前，以前的師傅，用一塊金片就可以打出龍、鳳、花等造型，現代人要畫都畫不出來。”

　金飾制造業也隨著時代改變而改變，時代不同，人們的要求也不同，以前打金學徒願意花很多時間學藝成師，對工作時間冗長也沒有怨言。但是，現在年輕人要休息，已沒有幾個人有耐心和毅力接受漫長的學師過程。

　因此，現代金飾生產已是電腦設計畫稿，開工由機器生產，過后再上色與刨光。一切都是工業化與機器化生產，工廠生產零件，最后才組裝，沒有完整的工藝可以傳承下去，不像早期，由零開始，A到Z都是師傅自己完成。

缺民族特色手藝失傳

　以前，華人工匠多，超過90巴仙的打金師傅是華裔。打金手藝，絕大多數都是祖傳父、父傳子，代代相傳。

　丹斯里吳德芳指著其私人展覽館最里邊的胡靖古廟廟門仿制品說：“以前華人的打金行業有多蓬勃？單單看檳城還設有一間打金師傅專屬的廟宇，就知道，那時從事打金的人數一定不少，才會聯合起來設廟。”

　在英殖民地時代，檳城是自由港，打金行業蓬勃，打金工友人數眾多，大家集合起來設廟，就像木匠為其祖師爺魯班設廟一樣，12月6日，是打金師傅們共慶的“師傅節”。　

　前人已湮沒，傳統打金行業也逐漸沒落，但是這間百多年歷史的古廟卻保留下來，作為歷史的見證。數年前，該廟還推出175周年紀念刊。

　打金手藝逐漸失傳，金飾品以往民族風味濃郁的情況也隨之消失。以往，本地三大民族，各個民族的手飾，民族風情與格調鮮明，像是華裔族群就很喜歡龍鳳的圖案圖騰。如今，一般在金店擺賣的成品，已看不出哪個民族特色與特征了。　　

　說到這裡，丹斯里吳德芳說，馬來西亞傳承的中華文化濃郁，我們不像中國，有文化斷層與衝擊，因此，我們保有的傳統文化比起許多國家都強。

　他特別自資設立吳德芳首飾博物館，他笑說：“做博物館，是傻人做的事，但是文化的東西，應該做。”

　“設立博物館，目的在于讓后代有更多人了解先賢們怎樣設立自己的事業，沒有先賢們當年的努力，不能有今天。”他說。

　有關博物館展示收藏品大多是非賣品，志在文化的宣傳，並提供特別優惠，讓學校學生和老師免費參觀。

勞勿金礦床有三里長

　100年前，馬來半島主要生產金的州屬，是彭亨、霹靂、雪蘭莪與森美蘭。

　當時，半島金礦以彭亨州最豐富，而彭州金礦中，又以現今爭議不斷的勞勿（Raub)最著名。新加坡已故歷史系教授許云樵在著作《馬來亞叢談》也提到這點，說：“勞勿的金礦床，自北而南三里長。”　

　隨后，除了霹靂州以外，彭亨州、雪州及森州聯合吉隆坡，成立吉隆坡雪森彭金鑽珠寶商公會（簡稱隆雪森彭金商公會）。　　

　隆雪森彭金商公會，雖然只是馬來西亞金鑽珠寶商公會聯合總會的會員，但是，在一百年前，這幾個州屬都是主要的國內黃金零售交易集中地，自然有其難以取代的地位。　　

　即使后來，各州屬的金商公會紛紛成立，這個隆雪森彭四州合一的公會，依然攜手，走到百年后的今天。

金店行業廣東人多

　本地著名文史學者李業霖，生活層面中也接觸到黃金行業的朋友，包括金店掌櫃與打金師傅。　

　他分享，他的家鄉位于怡保以南的金寶，當地以廣東人為主，他有五六個同鄉到新加坡的金店工作，那些金店老板都是廣東人。　

　當時人們還有很強的“同鄉三分親”，“要照應同鄉”的觀念，這些老板找員工，也找回同鄉，新加坡的廣東人少，那就到馬來亞找。

　傳統上，涉獵金店行業的，絕大多數都是廣東人，這與歷史淵源有關。

　在1842年，香港與廣州便落入英國人手中，英國人致力打造香港成貿易港口，使這個地方經濟旺盛起來，社會也比較進步。人們有錢了，便開始買首飾與金器，促使當地金鑽行業蓬勃發展，金店多，打金師傅也多。　

　本地廣東人開金店，便從香港及廣州聘請打金師傅過來，也有本地人去廣州學打金。

　當時，本地打鐵行業也一樣，富商陳秀連從廣州聘請打鐵師傅來教本地人學打鐵。　

　很多年齡十二三歲的少年，若是前途不確定，就去學打金或打鐵，以便有一技傍身。

特約：楊潔思　
攝影：李志強、張智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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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昌金鋪，于1916年9月27日開業，多兩年就邁入100個年頭了。

　彭岸圃祖父輩開始從事金鋪與錢莊生意，1955年，其父親彭藝宗從祖父手中接過棒子，1997年，他再從父親手中接過棒子。　

　彭岸圃的辦公室，目前還留有爺爺及父親留下的工作桌，當年創辦人合照、甚至連公司每日交易記錄及當年的會議記錄、日據時代時上繳的奉納金收據，都保存下來。　

　老店就坐落雪州巴生大街，火車站斜對面，這兒是彭岸圃從小生長的地方，當年他們家人就住在店鋪樓上。　

　他帶著記者走過同排店鋪，去當地著名的“中國酒店”茶室時，對于同排老店鋪如數家珍。而古色古香的“中國酒店”，正是其昌金鋪的前址。　

以老顧客為主

　他在老店內介紹：前面是店舖，中間是生產工坊，工坊后面是儲藏室，儲藏室離后門還有一段距離，而住家則設在樓上。

　上世紀70年代，巴生市跨河的大橋建成，把人流導向印度街，其昌所處的大街（Jalan Besar）人流大為減少，其昌的生意也受到影響，后來的生意都是以老顧客為主。　

　彭岸圃守著祖輩留下來的百年老店，凡事親力親為，也致力尋求更佳的營銷方式。　

　“一些老顧客前來買金，會有子女相陪，要吸引這些年輕一代成為客戶，金店內除了長青款式，也要有一些新穎款式，避免客人因買不到所要的款式而流失。”他說。

　目前，彭岸圃的辦公室，還留有爺爺及爸爸辦公的桌子。他笑著說：“我爸爸不敢丟掉他的父親及伯伯辦公的桌子，我也不敢丟掉我父親和我伯父辦公的桌子。”

　四張桌子，兩張黑漆的桌子，簡單卻典雅，另兩張棕色桌子，樸實沉穩，見證了先輩們的努力。

　家族事業，父傳子、子傳孫，但是，眼下彭岸圃的孩子都不在這行，未來對他來說還是個未知數，不過，個性樂觀的他，並沒有太多惋惜與擔心，只是平靜地說：能走多遠就多遠。

　老店能傳承三代走到今天，已是一項不易的工程，現今，來到歷史轉折點，未來會如何，就交由上蒼決定吧！

當年兼做錢莊生意

　其昌這家百年老店成立時，在地球的另一端，世界第一次大戰打得正激烈。

　1940年代，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日軍侵占馬來亞，前后占領了三年零八個月，老店也幸運地，安然無恙渡過這個動盪的年代。　

　花錢買平安，當時，人們要繳奉納金以取得安居證，私人所繳的費用約是300元，公司上繳的數目則視公司規模而定。　

　其昌上繳了高達3200元的奉納金，彭順圃的爺爺彭達民當時在收據上註明，那相等于50（超過兩公斤）黃金，這是一筆大數目，相等于現在的30萬令吉，令人咋舌。　

　不過，彭達民當時是廣東會館的會長，是有名望的人，大抵是這樣，上繳的奉納金特高。

　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前，到南洋謀生的華人，匯錢的需求殷切，本地金店乃至藥材店，都附有匯庄或錢庄，好讓他們匯款給在中國的家人。　

　金舖由于資本雄厚，人們對它們有信心，托它們匯款也比較放心。因此，當時匯款服務也是金舖的主要業務。

　以其昌金舖與錢庄來說，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錢庄生意占了總生意額的一半。

　在中國的親人，收到海外匯款，才會有外匯券，才能藉此買進口貨。　

　直至中國改革開放后，本地華裔匯錢給中國親人的情況才大大減少，錢莊的角色也逐漸式微。

外勞購買黃金保值

　以前，越南難民投奔怒海時，很多都隨身攜帶著金鍊金條。

　所謂亂世黃金，黃金是最好的保價品，也是逃命時的本錢。

　現今有個趨勢，就是在我國的外勞，喜歡購買黃金。他們不會把在本地賺到的令吉帶回國，但是因為對其國家的貨幣沒有信心，也不想兌換成該國貨幣，于是轉而將收入拿來買黃金，回國后，以黃金當貨幣交易，用以買地或進行其他交易。　

　隨著這股趨勢，有一些金店也開始專攻外勞市場。

　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初，首都市中心，靠近中央市場的曼谷銀行一帶，在全盛時期，有16間金店。后來，隨著城市外圍發展，居民遷出，現今這個舊城區已成為外勞集聚地，金店也只剩下4間，客源以外勞及旅客為主。

　為了更好地服務外勞顧客，彭岸圃在當地的分行，只聘有一位華裔員工，其余員工都是巫裔與印裔。

文物資料保存完整

　其昌最難得的一點，就是文物與資料保存得非常好，從公司開門做生意時的第一本營業日記、股東合同簿、議決成立時的議案部（會議記錄）、創辦人的照片，到日據時代的奉納金收據、定存收據等，都完好地保存下來。　

　翻看其早期紀錄，可以看到，當年的開業資本為7500元，其所存款的銀行，包括華僑銀行與正金銀行（Yokohama Bank）。正金銀行為日本銀行，主要角色是為日本歛收財富，日本戰敗后，這間銀行也就關門了。

　除此之外，其昌也收藏了一些古老的金飾及金器，除了是珍惜其文化價值，也是對打金師傅手藝的一份尊重與欣賞。

　兩年前，其昌尚有一位八十余歲的打金老師傅，手藝精湛，只要拿個成品樣本給他，也不用繪畫，他就能依樣葫蘆仿制出一件新的成品來。　

　唯老師傅的眼睛屢受白內障困擾，最終被迫告老退休。

　打金師傅買少見少，如果要請師傅手工制作金器，必須預訂，不但工錢高，花費的時間也較長。　

　彭岸圃透露，一般上，人們特別訂制金器，主要有兩種情況，一是復制家族流傳下來的款式；二是有些華裔結婚，訂制龍鳳手環。

color=#FF8000>承父業度過金融風暴

　早在初中一那時，彭岸圃便已到金店幫忙，到上世紀八十年代，他中學畢業后，也就順理成章到金店工作，直到1997年父親去世，他接手掌舵。

　彭岸圃接手掌管金店沒幾個月，就發生了影響深遠的亞洲金融風暴，令吉從1美金兌2.5令吉跌到1美金兌4令吉，黃金從1克30令吉漲至1克45令吉，人們的購買欲望轉弱。

　僥倖其昌經營作風保守，即沒有大借貸，也沒有大擴充，加上店面是自己的，免去租金負擔，于是得以安然無恙地度過這個風暴。

賺取差價手工利潤

　彭岸圃中學時期到店裡幫忙時，幹的是化金的工作，讓黃金循環再用，即以化學的方法提煉黃金，將客戶的舊金器融掉，再重新鑄造新的金器。

　金器化金再循環的過程，會損耗少過5%的黃金，同時也要付給打金師傅重新鑄造新金器的工錢。不過，對于一些放了整年也賣不出的滯銷品，金店寧可承擔這些損失，也要將讓它們“浴火重生”。

　金器是流動性高的產品，人們買了，過了一陣子，可能想要換款式，或換條更粗的金鍊，甚至是想加工，就會帶回金店去，這樣一去一回，金店便可從中賺取價差或手工利潤。

　一年下來，一件金器可能轉了兩回，甚至四回。

　若是貨物滯銷，放了整年賣不出，那金店就算虧了，得把它加工變身再放回市場。

特約：楊潔思　
攝影：李志強、張智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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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金店是一條龍經營方式，金器從生產到銷售，再到售后的加工乃至再循環工序，都是自己來。　

　后來，檳城有一批打金匠，到北海設立工廠，標誌著店舖與金器制作工坊開始分割。如今，工業化生產及治安問題使然，生產與零售分開已是必然。

　寶光控股有限公司執行董事張德祥透露，在吉隆坡，在上世紀80年代初期，開始有專業的工廠生產金飾品。　　

　只是，出于保安理由，金飾生產工廠極為低調，即使同一個區內有十多家工廠，你不會看到這些工廠的招牌。

　一位金鑽珠寶首飾生產商笑說：“我們這行都沒有招牌。”

　不說不知，這個“低調的行業”，其實發展得不錯，金鑽珠寶加工行業，業務都以海外市場為主，馬來西亞更貴為全世界第二大金鑽珠寶加工輸出國！　

　這些行業所使用的黃金原料，大多入口自瑞士。

　目前，馬來西亞雖有生產黃金，但產量並不高，國內尚在操作的五個黃金礦場，大多在登嘉樓州，每年國內黃金總生產量只有五噸左右。　

　新德美金鑽珠寶批發與生產有限公司董事經理何珖仔透露，目前全球黃金存量並不多，估計少過15年，全球黃金便會開採殆盡。　

真金不怕洪爐火

　但是，作為業者，他並不會太擔心屆時原料不足問題。“黃金是可循環再用的物質，即使是數千年前的黃金，留到今天還可以使用，真金不怕洪爐火。”他說。　

　目前，全球每年對黃金的需求量是4000噸，但全球每年的黃金開採量只有3000噸，這個現象便說明了黃金的再循環使用量很大。“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黃金的價格不會跌，即使跌，也不會跌很久。”　

　目前，阿拉伯聯合酋長國的迪拜，由于市場開放及治安好，是全球的黃金分銷中心。

　以馬來西亞出口到印度的黃金首飾來說，由于印度政策使然，我國產品無法直銷印度，因此需先銷售于迪拜的黃金批發商，再由當地的印籍批發商帶入印度。

黃金價格起起落落

　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時，黃金價格漲了50%，從1克30令吉，漲至45令吉。　

　從1999到2011年，金價長虹了12年，2011年更是達到1安士1920美金的高峰。

　吉隆坡雪森彭金鑽珠寶商公會副會長彭岸圃記得很清楚：“1999年9月21日，是台灣慘痛的921大地震，金價從這天起一直往上漲。”

　有起也有落，來到2013年4月中，金價大跌，從一安士1600美元跌到一安士1300美元，結果掀起一股搶購黃金的熱潮，套他的說法是：“印度大叔和中國大媽都蜂擁前往搶購黃金。”

　那時候，本地人搶購黃金的熱潮也是極為熱烈的。　

　馬來西亞金鑽珠寶商公會聯合總會總會長蕭德明說：“很多門市的金飾及金片都賣斷市，那時要買黃金，還要付訂金呢！”　　

　“那時是我們最開心，也是最痛苦的時候，訂單很多，但卻沒錢賺。”他笑著說。　

　金價上漲，金店是買低賣高，利潤不錯；反之，金價大跌，雖然生意好，但是店裡之前高價買的金還是要照行價賣，所以利潤反而減少。

期貨市場左右金價

華裔和印裔都迷戀黃金，以前，印度領先全球，成為國民擁有黃金量最高的國家，去年，中國人民擠下印度，領先全球。

　目前，國民擁有最高黃金數量的前三個國家分別是中國、印度與美國。

　然而，無論是印度大叔或是中國大媽，都是用現金買現貨，影響力始終有限。而真正操縱黃金價格大漲大落的，其實是期貨市場。

　期貨市場可用槓桿原理買賣，買入20公斤的黃金，實物價是280萬令吉，在期貨市場，買者只需要付全額的5%，也即是14萬令吉便足夠。

　換言之，只需付出5%的價錢便可買100%的黃金，有心人若要操縱市場，成本也低得多。　

　目前，黃金的價格尚屬于低價。

消費稅或影響購買慾

　明年，我國實行消費稅（GST），金鑽珠寶作為奢侈品，自然免不了被征收6％的稅務，這對金鑽行有多大打擊？業者尚在觀望中。

　為了防止人們藉黃金來洗黑錢，以現款買黃金，超過五萬令吉就要呈報，這或許減低一些消費者購買黃金的欲望。

　而國內人數龐大的外勞，流行買金保值，他們的收入普遍不高，一旦金器的消費稅落實，對他們來說，肯定衝擊很大。

　“現今一克黃金百多令吉，10克的金器約1555令吉，一旦加收6％稅務，售價就要調高百多令吉。”彭岸圃解釋。　

　他指出，到時，金商們或許得從服務與產品款式調整，給予客戶更好的服務，並且頻密更新產品款式，讓客戶買到的都是最新款式。

黃金買賣仍有可為

　現今，市場上能保值的選擇眾多，包括基金等投資項目，年輕一代，特別是年輕華裔，對買黃金不那么熱衷。

　再加上能讓人花錢的東西也多，例如新潮手機、美食、個性手鐲手錶等，許多年輕人都成了“月光族”，買黃金保值的傳統觀念更淡薄，明顯的，本地華人市場偏窄與萎縮，大部分傳統金店主要是做年長熟客的生意。

　這讓人好奇，未來這些金店何以為繼？　

　“無論如何，黃金仍有其投資價值。”數名業者不約而同地說，他們指出，黃金是很好的保值產品，貨幣是一張紙，但是黃金是實物的資產。　

　蕭德明就說：“你買黃金不是為了賺錢，你買黃金是為了不要輸錢，最主要的目的是保值。”

　業者坦承，華人市場不錯是萎縮了，而年輕人也偏向買白金，但是馬來市場與印裔市場仍有可為，他們喜歡買916金。　

　而且，隨著大馬股票交易所（Bursa　Malaysia）對黃金期貨市場開放，也鼓勵了民眾投資黃金期貨。

報導：潘有文
圖：李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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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李振和是器官捐獻的積極宣導者，在國內南上北下，在講座會上告訴別人器官捐獻的重要。

　1996年7月27日，洗腎5年的他，等到一個外國人遺體的腎，對他來說是重生的日子，也成為他18年來不斷推廣器官捐獻的關鍵原因和動力。

　別人問他的年齡時，他會幽默的說：“我有三個年齡，你要知道哪一個？”

　56歲是他的生物（Biological）年齡，手術（Surgically）年齡是18歲，至于器官年齡則是74歲，那是上述兩者相加的年齡總和。

　“換腎是重生的開始，不像洗腎時期的生活；我開始有積極正面的人生觀面對生活。”他說。

　當他得知自己成了腎病患，哭了四個月才接受事實，那時他才懂得告訴自己：“得病了，就接受它！”

　他未換腎前，就已認真看待自己的病情，並聽從醫生勸告，定時定候到醫藥檢查，同時積極練習外丹功。

　“要有正面能量，即正面思想，最重要的就是健康。”生命不會重來，患病了還不積極面對自己的病情，讓他覺得太對不起自己。

步行是最好的運動

　他成功換腎后，沒有出現一些換腎者的后遺症，如高血壓、高膽固醇或糖尿病，因此感激上天的厚愛，讓他更加珍惜自己的身體，以及積極投入器官捐獻宣導工作。

　步行成了他最好的運動方式，駕車到某處時，都會刻意把車泊在遠處，然后步行到目的地，“有機會走路就走，也盡量使用樓梯。”

　雖然，他還是需要服用一些藥物，也有一些輕微副作用，但並不影響他投入器官捐獻宣導工作，即使需要無酬遠行，也沒有任何怨言。

　某次檳城有人邀請他分享患病經驗，提升公眾器官捐獻意識，即使需要凌晨4時起身，早上6時要到機場，中午舉行講座后，趕搭晚上7時的飛機回到吉隆坡，他也樂在其中。

　“沒有酬勞不用緊，當成做善事，也許我的銀行戶頭沒有百萬令吉，但我的上面（指離世后的地方）有一億令吉。”他以正面與樂觀的想法，看待能夠教育別人的機會。

　對于不幸患上各種疾病的人，他的忠告是：與其左思右想，不如樂觀面對，因為悲觀也是一天，樂觀也是一天！

當義工散播快樂因子

　李振和從小受到祖母的影響，深刻體會助人為快樂之本的道理，不是與祖母在紅白事場合協助他人，就是在神誕期間，幫祖母收取捐款，他們的助人之舉，在鄰里間有口皆碑。

　“當時，我也代一些人寫信給官方，如電燈柱歪了，就代村民寫信通知有關當局，或者代人申請各種證件，分文不收。”這種義務工作成了他的習慣，即使身為腎病患，也不會減少當義工的機會。

　他相信這種樂觀心態，可以讓體內分泌出許多內啡（Endorphin）這種好的賀爾蒙，有利身體對抗疾病。

　這種賀爾蒙又稱安多酚、腦內啡、腦內嗎啡，在脊椎動物的腦下垂體和丘腦下部分泌氨基化合物，能與嗎啡受體（Opioid Receptor）結合，產生欣喜和快樂感覺。

　樂觀和悲觀在一念之間，樂觀減少壓力，不論對普通人或病人來說，皆可說是一劑精神良藥。

減藥量助調整情緒

　患病初期，藥物會影響個人情緒，以及一些人體情況，成為病友情緒低落的原因之一。

　李振和以器官疾病為例，病患在首6個月的情緒，可能因為藥物而波動頻密，因此醫生會視情況調整藥劑量。

　有些藥物可能讓病人胃口大開，以至吃個不停，李振和曾經服用類似藥物，一天可吃七餐，身體短期內重了10磅（4.54公斤）。

　他說，一些藥物則可能降低體內白血球引發癌症，另一些則是使指甲變淺黃色或裂開，但這些都是屬于友善癌症（Friendly Cancer），不會造成太大問題。

捐器官給人重生機會

　有人等待捐腎，等到花兒也謝了，還是等不到一個腎。但，李振和在5年內就成功換腎，可說是幸運之極。

　這一點，他也無法回答，如果有人問他為可如此幸運，他只能說：“我不知道，你問老天爺。”

　但，有一點他可以非常清楚的告訴別人，成為器官捐獻志願者，即是增加別人的幸運機會。

　“目前，全馬有兩萬六千多人洗腎，其中有一萬六千多人等待換腎。”但是，他表示我國一年最多才有50宗來自離世者遺體捐腎的案例。

　由于一些老人或糖尿病患者不適合進行腎臟遺植，因此洗腎人數多于等待換腎者人數，但少得可憐的腎遺植案例，成為我國許多腎病患無法幸運換腎的重要原因。

　我國沒有強制國人履行器官捐獻的法律，即使是自願者不幸離世，家人依然可以更改志願者的決定。

鼓勵病友互相交流

　病友之間的交流，除了分享病情訊息，也是互相鼓勵，讓彼此更樂觀生活！

　李振和參與的“青絲帶組織”（Green Ribbon），就是一個讓腎病患互相交流的團體，雖然一些病友願意相約分享，但也有不少人視患病為不光彩之事，因此十次約出來群體見面，九次皆以事忙為由拒絕。

　“他們比較不喜歡交際，或是有些自卑，這是較怪的思想。”他說。

　至于另一些腎病患者或成功換腎者，都會彼此瞭解其他人的需要，並且積極協助，因為在他們看來，人生短短數十年，應該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讓自己和別人都有互相協助的機會。

報導：潘有文　
圖：李文源／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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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57歲的趙金絨，30歲那年生下孩子后，醫生告訴她：你患上腎病了。

　但是，當時她無需洗腎，血液測試報告也無大問題，醫生只是給他一些保護腎臟的藥；只是，她已不適合生育，因為此舉可能加速腎衰竭。

　“當時知道后，會很擔心，這樣年輕就得病，不知會不會長命？”雖然她有些憂慮，但除了定時見醫生，工作和生活都一如既往。

　這樣過了20年，在六年半前，醫生認為她需要開始洗腎了。因為在腎還不算太壞時洗腎，比較不會出現太多問題。

　她一早就知自己的腎臟情況，終于都要進入洗腎階段，雖然不至于無法接受，但內心還是有些抗拒。

　“每三四個月看一次醫生，知道情況漸漸不佳，只是當醫生說要洗腎，還會有一些逃避，忍不住問：我還好嘛，需要洗腎咩？”雖然如此，她還是接受事實，聆聽醫藥人員的建議，選擇自己想要的洗腎方式。

　在洗血和洗水兩種洗腎方法間，她選擇了后者；前者需要定時到洗腎中心報到，而且近乎隔天洗腎一次，對她這個職業婦來說並不適合。

　至于洗水方式，除了有持續性腹膜透析（CAPD），近年出現另一種腹膜透析方式，即自動腹膜透析（APD），讓腎病患多一個選擇。

　兩者的分別在于一為每天洗水4次，每隔4至6小時一次，這種方式便于攜帶，病友也可以自己掌控洗腎時間。

　自動腹膜透析則是晚間洗腎，連續10個小時洗腎就能維持一整天的腎臟運作。

可以掌控生活節奏

　“護士介紹我使用APD，但我不要，因為我覺得不方便。需要洗10個小時，但我的睡眠時間沒有這么長。”她指出，晚上的時間不能外出，或洗腎時間推遲，也會影響第二天早上的作息。

　對她來說，採用可以自己操作的持續性腹膜透析方式，即不影響工作，也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節奏，無疑是最佳方法。

　她在吉隆坡市區一間國立醫藥單位工作，附近有一間國立醫院，因此可以藉著這個便利，完成洗腎過程。

　“早上5時起身出門工作前洗一次，11時就走去醫院洗腎，下班后回家再進行一次，臨睡前做最后一次洗腎。”由于她的工作時間是早上7時30分至下午4時30分，與這個洗腎方式配合的恰到好處。

　在採用洗腎前，她以為會很麻煩，甚至影響工作和生活，但事實上反而沒有大問題，只是早上洗腎和出門工作的時間較為緊迫而已。

出遠門一樣可以洗腎

　自患上腎病后，趙金絨沒有到國外遊玩，但依然還會在國內跨州過省，探視親朋戚友。

　出門時，她會帶著供持續性腹膜透析使用的液體包裝，然后在一個干淨的地方，例如親友的睡房內洗腎。

　對她而言，洗腎前后的差異就是出去走走時，需要思慮周全，首先就是確定可以找到適合洗腎的地方。

　一般人並不會從她的外表或行動中，輕易察覺她有洗腎，她在生活上只是作出稍微調整，至今依然樂觀看待自己的病況。

不胡思就不會悲觀

　腎病患者每天重複洗腎，久而久之，會不會此變得悲觀呢？

　趙金絨洗腎六年半，並沒有消磨了她的意志，反而認為這是一個工作，不會把它當成負擔。

　“不要想這么多，因為都是要洗的，到了時間就去洗。有的吃就吃，有的玩就玩，不要想太多。”與腎病相處廿多年，她學會樂觀看待自己的病情。

　當然，她強調，在食物方面不能過于放縱，什么都可以吃，但必須限量或少量，避免影響病情。

社會保險減洗腎負擔

　36歲的黃先生是一名銷售人員，需要四處奔波；2012年下旬，有一日他頭痛不適，看診時醫生告知患上高血壓，更始料未及的是，體檢報告顯示他患上腎病！

　他需要開始洗腎，但想到數千令吉的洗腎負擔，不禁讓他倒抽一口涼氣。

　他的醫生把他轉介至一間國立醫院后，進行洗腎方面的治療；由于他需要跨州工作，白天與客戶見面，不適合使用持續性腹膜透析，最終決定採用可在晚間進行的自動腹膜透析洗腎方式。

　他使用這種方法洗腎，未必只在睡覺時使用，只要不離開相關儀器的範圍，他還是可以做一些事打發時間，例如在電腦前上網或看書。

　至于洗腎花費，他從醫護人員得知，腎病患者可申請社會保險（Socso）協助減輕經濟壓力，他趕緊呈交相關文件，經四五個月的審核后，成功取得社險津貼。

　腹膜透析洗腎使用的液體，每月價錢介于2000至3000令吉之間，但黃先生得到社險的津貼，解決了他的金錢負擔。

繼續生存至為重要

　在三十多歲患上腎病，並且需要洗腎，對年輕力壯的黃先生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大馬腎臟捐獻案例不多，而且是數以萬計的人排隊等待適合的腎臟，許多人只能一邊洗腎，一邊等待換腎。

　黃先生于2009年與中國籍太太結婚，兩人血型相同，后者聽到丈夫患上腎病，二話不說答應捐腎給丈夫。

　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只是黃先生的妻子非大馬人，目前面對手續問題，申請活體腎臟移植還未批準。

　另一個需要兩人共同面對的挑戰，即妻子捐腎后，兩人的身體條件都不適合生育小孩，黃先生表示，如果換腎成功，可能考慮領養小孩。

　雖然面對種種考驗，但並沒有把他擊垮，反而讓他堅定地認為：不要想太多，繼續生存下去才重要！